第四十一章 小小惩戒
出了北冰,我装束成男子模样,本一个灵术便能解决的路程,只因桑山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而跑了个空。 不过想来也是,曾经久居深山,不晓得这桑山是师父所制造的幻境,自是不知每隔一月便会不在原地。 有些沮丧,当我用灵术瞬移时,我站着的地方只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山头。垂眸,叹气。我又没有鸳卜鸟,天地之大,我得寻到何时才能找到师父呀。 正有些灰心,不远处传来嘈杂声,我远远望去,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妖精,不就是花宫里见我身体的几个吗! 灵术一现,我化成一缕蓝烟,随之现身显现在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去路。 “哟!瞧这细皮嫩rou,滑肌美肤的少年郎,送到嘴边的rou,可馋死我了。”其中一个身着浅黄的男子说着,众人皆捧着话。 男子们都妖娆邪魅,虽是男儿装束,却比姑娘还香艳。 我掩面一笑,柔声细语,笑面虎般模样说道:“吃我可以,只是拾月若知道他的男宠在外偷腥开小灶,想必你们可活不过明日了。” 与他们先开个小玩笑,只见几个大男人叽叽喳喳的开始无视我讨论个起劲。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宫主的大名岂是你叫的!” “诶!不必与他动气,先让我们开开荤,宫主闭关到现在,可憋死我了!” “万一宫主真的发现,我的小命可就......” “说你蠢,你还真笨,他能有喘气的机会去找到宫主面前告状?” 好似达成了共识,几人同时对我放出饿狼般的眼神,只是本大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呀! 几人同时围了过来,我一个瞬移便闪出他们的视线,立在了几位的身后,他们见我有些灵术,显得更兴奋刺激起来。 开始用灵术与我追逐。 我想与他们玩玩,躲闪为主,装成受惊之鸟,落荒逃亡,迈出三米,只见我双脚踩踏着粗壮的树干,身子凌空横在空中,本背朝他们,极速侧身翻转,垂挂着的两条银白发带反射出刺眼的眩目之光,只见我一招夜芷,冰锥与光同时刺进几位的双眼里。 凄厉惨叫声中,我双脚落地,微微甩了甩头,用手将右侧有些散落的碎发抚进束发里去,优雅至极,白面小生,谁也不能将这样的‘少年郎’与周边这残忍的场面联想起来。 “见过本大人的身体,既然没死在万魂血杖之下,便也留不得你们的狗眼。” 其中一男子听我道出此言,才迟迟反应过来,双手捂着鲜血直流的眼睛,疼痛与难以置信交杂。 “你?你是那个小丫头!不可能!别说万魂血杖未将你奴役,只是宫主都未出关,你竟然已经恢复如此之快!不可能......” 在他深深的质疑中,我化成灵烟而去。 这几个男妖,我虽然不想要其性命,可我也不曾想过放他们逍遥,也不想什么宅心仁厚之说,当初将我嘲弄,扒光我的时候,践踏我的尊严为乐,不见他们对我有何怜惜。 而我小小的惩戒之后,本死气沉沉的花宫,热闹了起来。 “使者,就是这样!那个小丫头,完全不把我们花宫当回事!” “是啊!还嘲笑宫主,诋毁花宫。” “不可饶恕,下通杀令!魔族见其立诛!” 几个男妖哭哭啼啼的述说着事情来龙去脉,他们在花宫大殿跪着,哭闹着。如今拾月在闭关,坐在大殿上座的两位,一男一女。 说来也是奇怪,都说妖精应该年轻貌美,而这两位叫曲山,若水的,看着已然有了四十的年岁,与那拾月少年模样差了辈。 不过曲山若水两位使者,是属拾月的手下,听令与弑神戒主人。即使弑神戒被封印毫无灵力,也能威慑众人。 “宫主早就下过命令,在他出关之前,魔族不可轻举妄动,你们这可是要以下犯上?”说话的是若水,若水容颜四十有余,发髻庄重,一对飞燕眉下的赤血双瞳显出她阅历无数,是魔族使者,由人成的魔,人化成的魔,基本都善于计谋,但灵力不足妖魔,可她手握着的一串黑煞血珠也是魔族及多数人动不了她的缘由。她闭目凝神,语速缓慢。 她身旁的便是曲山,曲山便是妖化成的魔,他本是一只蜥蜴,千年修炼成形,而入了魔门。他看起来与若水容貌差异不大,只是曲山肤色为浅绿,瞳呈蓝绿色,鼻短细直,灵力且高,只是头脑不好,虽与若水平起平坐,但总是听命与若水的命令。 凡是若水决定的,即使他反对,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来,反而若水经常反驳他的决定,到最终,便会被若水的反驳而改变心意。 “属下不敢!” 几个男宠忍住委屈,不敢在落一滴眼泪下来。 若水深叹一气,“若你们说的是属实,那这个小丫头,可是大患,既然可以相安无事,说明万魂血杖已为她所用,惊人的恢复速度,斯。” “怎么了?你头疼?” 曲山见若水扶额,神态凝重,嘴里还不由得叹出语气词来,一头雾水。 若水见他如此愚笨,更是心烦起来,“你们几个下去吧,好好养着伤去。” 几个男妖应声退下。 “只是几个男宠得意忘形,爱贪玩,定是在外口气不小,灵术却没人家大,被小小教训了一下,你至于要为这等事如此费心吗?” “曲山,你若不说话,我便少心烦些。” 曲山见此势,也不知自己又如何得罪她了,扭过头去,憋着闷气。 “下令下去,跟踪这个小丫头,实时汇报。” “是!使者!” 如今花宫若水曲山坐镇,时日虽没多久,这被幻幽弄得鸡飞狗跳的百花宴阵,也修复的差不多了,魔族不少人调往花宫做事,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往日的景象,被这消息的到来,弄得又岌岌可危。 若水明白,冥王之徒不好惹,可她想不通,为何这个叫颜可心的女子,如此我行我素,毫无约束,若真是冥王无痕的弟子,也该守些神族仙人那些条例,怎会有心中记仇并刺瞎其眼来解心头之恨这等事情,那几个小男宠只是嘲弄她见了她的身子,她便能伤之而不动仁慈之心,若是知道花宫对她不利,处处想置她于死地,岂不是要血染花宫,在所不惜? 想到这,若水一身寒意,“这样的女子,迟早成魔。即使冥王容她,神族也会治她,冥王之徒固然无人敢与其作对,可这冥王之徒的头衔做出的事,都是算在冥王的头上了,神族不好干涉人间,可对付自己人,还不行吗?” 若水自言自语着,“好戏,说不定还指望她,将天界在乱一乱,无痕,她根骨潜质是极好,只是杀心,仇恨值太高,怕是迟早有一天,你与你的徒儿会站在对立面吧,到时候你是拉着冥界与神族作对,还是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儿,以绝了这个混世女魔头的现世呢?” “若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女魔头?魔王不是黑赤吗?” 曲山见若水喃喃的起劲,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打岔过去。若水斜眼看他,“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未必会是我们的敌人,说不定,日后会携手相伴,做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