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样的一家人
苗青青要仔细了解这家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能给人以口实，要是让人找着借口收拾，可就是砧板上的rou了。 “苗苗记得不，阿奶家几口人。”青青又在诱口供。 苗苗对此不感兴趣，只是有些疑问，阿娘的记性怎么这样不好？可是阿娘问，苗苗是要好好回答的：“阿娘怎么会忘了，阿奶一家有欺负人的伯阿娘，阿婶，小阿哥，小阿jiejie诶。” 苗苗很有耐心，把阿奶一家一个一个的名字说给青青，青青闻听就咂舌，古人真是能生养，穷的溜地养不起还一个劲儿地生，青青清静惯了，和这样一帮人生活在一起烦不死才怪。 算算人口不少，自己可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取了钱找里正开了户籍就走，自己不想做黑人，如果他们阻挠怎么办？ 只有见机行事，什么也预料不好，自己又不是算命先生，走一步说一步，见招拆招儿。 牵着苗苗的手，二人漫步在河边，没走几步就听到人声嘈杂，喊声混乱中有一个老女人的刺耳尖叫声：“她跑！？我就不信她能跑出这个荒山！不听话！不听话就把她们娘俩都卖掉！” 一个女声高亢震动着山野回音：“阿婆，你要早有这样的决断，咱家早就发了财，一个寡妇和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可惜的，卖了她给五弟娶个媳妇，还剩不少的钱呢，何必让五弟将就一个寡妇？”声音恶狠狠地传来，苗青青的心就是一颤。 又一个粗厚的女声响起来：“阿婆，卖了她们娘俩娶三个媳妇，还可以供你两个孙子读书，等你孙子中了状元，你就是邹府老太君，活到千八百岁的长寿，到时候就永远的享清福！”这个女人嘿嘿嘿地一阵谄笑。 又一个扯着个破锣嗓子的狠劲喊：“她不听话就打死她！”这个声音是咬牙切齿的。 尖嗓儿的老女人斥责道：“你们俩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一个人干活计顶咱们仨。你们两个没骨头的懒货，指望你们干活都得气死老娘，卖了她活计都得我一个人干，你们俩抽了筋散了架子的德行，比老母猪还会偎窝子，仗着娘家一窝狼跟我动心眼子，我老婆子惹不起躲得起。”声音含满了怒意与不屑。 “阿婆你说话亏良心，我们俩多能干，那个丧门星妨爷们儿的瘦得像个刀郎，她能干什么？除了吃就会哭，还拿她当一景了？”一个女人撇哧辣嘴说道，声音是极鄙夷的。 “嘚嘚嘚，就会耍嘴皮子，快把人找到，不管是卖还是给老五，不能这样平白丢了。”老女人训斥那两个女人，语气是急躁得很。 “她一定是和野男人私奔了，哪能容易找到！”破锣嗓子嘚咕着满嘴的讥笑。 “阿嫂说的有道理，你看看连个影子都没有，一定是跑远了，我们上哪儿找去？”语气笃定而不屑。 青青两个人就藏在河沿边的树棵子里，把她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家是不能待下去，又嫁小叔子又要被卖，嫁这家的人只有傻子，他娘嫂子都这样坏，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放低了声音问苗苗：“你认得这些人吗。” 苗苗尖叫一声：“阿娘，你怎么了，怎么会忘了她们，她们昨个还拿棍子抽你，我还记着呢！”苗苗是极其的愤怒，小腮帮子鼓起来。 苗苗的尖叫暴露了目标，一群人有十来个呜嚎就围了过来，苗青青吓了一大跳，这么一帮人自己怎么对付得了，跑？自己倒是跑得挺快，带上这孩子就跑不动，不能扔下这孩子对不这孩子的娘，要是被她们卖掉就惨了，自己怎么也得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让她受害。 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躲进空间，念叨了几句：我的世界，一阵风声划过，和苗苗就到了里边。 苗苗吓了一跳，从树棵子里突然到了空地，大睁着双眼震惊地仰头看：树棵子怎么就没了，不想让苗苗知道这个秘密，拉她到了车边，拿了一块小个的红薯给她，她一定很饿，那伙人不见得给她饭吃，苗苗不知道是什么，俩手缩回去不敢接。 青青在袋子上边擦了擦薯皮，张嘴就咬了一口：“很甜的，咬一口。”苗苗颤颤巍巍地接过，学样咬了一口，小脸绽出微笑：“很甜，阿娘吃。”语气真挚而亲切。 苗青青很感动，这小丫头还真是懂事，捡这样一个现成的女儿还是不错的，被苗苗叫了十几个阿娘，青青适应了不少，在这个世界自己是孤独一个人，有这个孩子作伴夜间睡觉就不会害怕，有人说话就不寂寞，有个思想寄托也就有个奔头。 看苗苗吃的挺香，这孩子一定是饿惨了，拿了一个大块的给她：“苗苗在这里不能走，阿娘上茅房你别跟着，听话啊。” 苗苗点头答应，很认真的样子看着苗青青，青青念叨几声：“我出去逛逛。”瞬间到了外边。 这群人还在外边闹腾，连嚎带叫喊着俩人的名字，听到他们喊苗青青和苗苗的名字，原来自己顶替的那个人也叫苗青青，真是巧得很，正好和自己的名字一样。 要迁户籍和要这个孩子，她们一定不会答应，她们一心要把母女卖钱，怎么会放她们走，这一大家子二十来口好几个大光棍儿，更是不能放她。 怎么收拾这家人呢？想破了头也是没有办法，脑袋嗡嗡响心口憋闷，简直憋气的要吐血，郁闷的要爆发！ 想了一阵子，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招儿，心里踏实了下来忧虑渐渐散去，不会便宜了这帮坏人。 就站在原地不动，一帮人向她围拢来，这回可是看得清楚，几个妇人中一个最大的五十岁左右，尖尖的下巴带鹰钩的鼻子，低矮的个头焦黄的脸，带着一副要掐死人的表情。 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对着她正在咬牙，说话就像破锣响，肚子脸上宽下窄的尖脑门儿，一对小眼睛不大像耗子眼一样灵动，趴趴的鼻子下边就是下垂的嘴角儿，拱肩子的身子向前倾，满脸的冷意望着苗青青。 还有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个子倒是不低，长巴细瘦儿的像个竹竿儿，小小的嘴巴往前噘，长细的一口黄牙呲出老长，窄小尖柳儿的鼻子还是塌鼻梁，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狠狠地瞪着苗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