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榜首

    佛日：人生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离别。

    李南这几天的心情足占两苦。

    求不得，不是你的不要强求。从开始到结束，李南的心情真是像坐过山车，如今只能看天命，有些无奈，自己也有了几分猜想，但是不亲自看到结果真的又有些不干。

    怨憎会，别人给的痛苦是轻的，自己给自己的痛苦才是最重的。如果没有考中童生，想着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日子，难免有些心慌，压力来于自己，这是最苦楚。

    时过两日，桑县衙门里。

    县令他们已经从千余名考生中整理出了前十名的试卷。

    说实话，这次考试人数是最近几年之最，本想着可能录取童生人数要比以往多些，没出结果前，不仅是三巨头人们大多都是这样认为，可是看了分数七分以上的试卷，只有十八人，还不足二十之数，基本是往年最低。

    七分是大夏国为了选取优秀的童生规定的。

    尽管人数少，还是要派名次的。

    县丞拿出其中的两份试卷道：“其余一十六份也不用比了，案首就在这两份中产生，这两个考生的答题前两考分数相同，就在这最后的诗词上分出高低吧。”

    县令看了看其余几位阅卷人，“诸位都是这么认为的么。”

    “是的，但从分数看，就三最后一题只有两分，这两份试卷都稳压其余十六份，何况大家一致认为其中一首诗可得满分，还请大人亲自定夺。”县尉替大家说道。

    从县丞手里接过这两份试卷，粗率看过前面题目应答，还算的上中上，看到最后的诗词后，不禁赞叹道：“妙啊，妙，这两诗确实是妙。

    这首‘土沙绿水独离群，岸上柳树风吹云。白颈霜毛红网掌，细看原是一只鹅。’也算是扣题，其中景物，土沙，绿水，柳树，白鹅，一气些出，如同画面浮现在眼前，单是考场之作，可称得上甲优之资。

    但是这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更是难得。

    诗的第一句连用三个“鹅’字，这种反复咏唱方法，增强了感情上的效果。

    第二句写鹅鸣叫的神态，给人以声声入耳之感。鹅的声音高亢嘹亮，一个“曲”字，把鹅伸长脖子，而且仰头弯曲着嘎嘎嘎地朝天长鸣的形象写得十分生动。这句先写所见，再写所听，极有层次。

    下面两句则写鹅群到水中悠然自得游泳的情形，着重从色彩方面来铺叙鹅群戏水的情况。鹅儿的毛是白的，而江水却是绿的，鹅掌是红的，而水波是青的，白对红，绿对青。这是上下对，如此回环往复，其秒无穷。

    这诗有扛鼎之姿，我看这首就四分，那首诗三分如何。”

    “善，我等与大人所想不谋而合。”

    那就开封，腾出排列名字，明日放榜吧。

    众人齐声应，诺。

    在试卷定下最后的名次前，名字处都是被密封着的，这就避免了阅卷之人看到熟识之人的尴尬。

    第三日县衙门口，今天就是县尊放榜的日子。李南早早的来到这里，这次小丫头也和他一起来了，就在旁边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袖。

    大清早的，这里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街上人群拥堵的如蚂蚁般秘密麻麻，喧嚣沸腾。

    还好李南来到早，不然还真挤不到衙门口。

    县尊放榜就在衙门口前面的一处空地上，那里立了一块大木板子，上面盖着红布，又四位官差把持看守，时间还没到，周围挤满了学子考生，一个个为了抢个好位置恨不得大打出手。李南和小妹被他们挤来挤去。

    未开榜前，有些学子已经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是求的自家的列祖列宗还是哪路神仙保佑。

    又些老人又自己儿孙扶着，也不只是自己看榜还是儿孙看榜，或者两者都是，凡事种种不一而足。

    又过了许久，只听一声锣响，县衙三巨头从衙门口走了出来，人们群情激动，让开了一条路，容他们过去开榜。

    只见县尊走到木碑前，单手扯过盖布露出童生榜单。

    这是一张很大的红纸，榜上面写的是座位号，总共有大体一千多个座位号与对应的分数，整整齐齐被写在榜单上，字也很大，即便是在人群外围也能看得见。

    很快人群就沸腾起来，大喜大悲的声音陆续传来，有人喜不自胜高喊我中了之类的话随意抓着旁边的人就是一阵摇晃，有人一蹦老高，有人泪流满面，有人大喊天道不公，有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榜单最上面有十八个名字，字体稍微大些，比起下面整齐的那些座号是那么的显眼。

    榜首赫然写的是丙场十二号，李南，九分。

    第二名，甲场六号，苏信，八分。第三名，甲场三六五号，陆青，七分。

    就在这时，县令道：“肃静。”

    声音好似惊雷，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县尊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道：“接下来我读到名字之人，便是今年县试童生，不时会有捷报文书送与尔等家中。”

    随后县令便都起了榜单，也就是所谓的唱榜。

    “桑县童生试榜首李南。”

    李南立刻走上前去，众人立刻哗然，都被这少年的年纪惊呆了。如此年轻就中了童生案首，以后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小丫头更是满心欢喜，萌萌的擦了擦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哥哥，哥哥的形象顿时有三层楼那么高。

    县尉双手往下压了压道：“都肃静。”

    县尊看了李南如此年轻也是被惊了一下，不过必竟是县尊，养气功夫绝对是可以，立刻继续道：“第二名苏信，第三名陆青，第四名……第十八名张伊。你等随我进县衙领取童生服与两年俸禄。”

    李南看到苏信是一三十多岁的中年，那陆青却是自己熟人，前不久自己与他还在街道见过，说起来自己能参加童生试，还多亏了他的四十文钱，世间之事当真是这么巧合。

    陆青也在差异的看着李南，他真是没想到那过前不久还在为生活所迫的少年，如今已经是本次案首，当真是人不可欺少年穷，古人诚不欺我。

    李南对其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要说最惊讶地要数在人群中的陆霜了，看到眼前的少年，脑中莫名的浮现起那天他光着膀子拉车的画面，暗道那日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

    县尊语毕转身便往衙门里走，李南示意小妹过来牵着小丫头走在其身后，他身后还有十七人。

    到此，开榜也就是完整的结束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