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保护
悠悠醒转,‘春’灵只觉得头痛‘欲’裂,待坐起身,就觉大‘腿’处一阵阵的刺痛。 “这是……我这是怎么了?”‘春’灵看到了立于一旁的‘春’芹,轻声问道。 “你晚间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吗?”‘春’芹冷冰冰地说道。 ‘春’灵抚额道:“‘春’芹你在说什么?我晚间不是在当值吗?” “是吗?”‘春’芹冷笑。 ‘春’灵低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似乎是努力想了想才说道:“后来听说‘春’柳jiejie在秋香园出了事,我便陪娘子去了那,之后……我似乎闻到一阵香气,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边说话一边瞧了瞧自己发痛的右大‘腿’,这才发现,雪白的襦裙上竟然沾上了不少鲜血。 “我这是怎么了?”‘春’灵忽闪着眼睛,手儿捂住了大‘腿’,只觉痛得发紧。 “三夫人怀疑你假晕,就拿簪子扎了你的大‘腿’。”‘春’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幸好,你是真得昏倒了,不然你怕是回不到芙蓉居了。” ‘春’灵瞧着‘春’芹的笑容,只觉心里发‘毛’。 “是吗?我为何会晕倒?”‘春’灵问道。 “你先说说你为何要将娘子骗去秋香园?”‘春’芹不回答她的问题。 ‘春’灵摇摇头道:“我没有骗娘子。” ‘春’芹道:“那你说说是谁告诉你‘春’柳出事了?” ‘春’灵道:“一个小丫鬟,说看到‘春’柳jiejie在秋香园被人抓住了。” “小丫鬟?哪个院子的小丫鬟?叫什么名字?”‘春’芹道。 ‘春’灵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也能领着娘子去秋香园?你一向机灵怎会犯下这等错误,怕是这里头有猫腻吧?”‘春’芹完全不信‘春’灵的话。 “是我大意了。‘春’芹,娘子还好吗?她在哪?”‘春’灵面‘露’愧疚,故作关切地问道。 ‘春’芹坐到‘春’灵榻边,好笑道:“你还知道关心娘子呀。你是想问她有没有中了你的计吧?” ‘春’灵慌忙摇头,不住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有什么计策呀,我不过是听说‘春’柳jiejie被抓了,着急。” ‘春’芹道:“‘春’灵,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隐瞒吗?什么‘春’柳别抓,不过是你们的计谋罢了。刚刚祝姨‘奶’‘奶’、三夫人都在场,可是她们都救不了你,反倒是因为没能将娘子骗至你们的圈套而将计就计说你和那个男子‘私’通,你说你冤不冤?” ‘春’灵听了,脸儿先是急剧变白,随即又涨得通红,不解道:“什么‘私’通……我……我……” “‘春’灵,娘子让我对你说,你现在是废棋了。你假意归顺娘子,潜伏在娘子身边,择机而动,今晚,联合三夫人和祝姨‘奶’‘奶’将娘子骗至秋香园,却不想大夫人早已发现了你们的‘阴’谋,一早就让人埋伏在那。”瞧着‘春’灵通红的小脸又变得惨白,‘春’芹冷哼一声道:“你先是派人将‘春’柳骗去了秋香园,然后再来骗娘子。幸好大夫人一早就让人埋伏在那,先救下了‘春’柳,制服了你们寻来的那个男子,待你引娘子到了那准备离去时,我们拿着大夫人给的绿彷香将你‘迷’晕。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救出娘子,二夫人、三夫人等人就已过来,更将你和那男子给找了出来。” 事情的经过让‘春’灵慢慢回想起了晕倒时的情景,她确实是闻到了一股奇香后便不省人事。 原来所有的一切大夫人早就了然于‘胸’,做好了准备,枉祝姨‘奶’‘奶’和三夫人还自信满满地以为此计一定能成。 耷拉着脑袋,捂着‘腿’,‘春’灵不发一言。从她微微颤抖的双肩,‘春’芹知道她明白自己完了。 过了一会,‘春’灵轻声问道:“娘子呢?她……” “娘子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却没有珍惜,现在悔之晚矣。”‘春’芹鄙夷地瞧了她一眼,说道:“现在你还是如实说说祝姨‘奶’‘奶’和三夫人是如何‘交’代你的。” ‘春’灵慢慢蜷起‘腿’,双手抱膝,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道:“一切如同大夫人所料,祝姨‘奶’‘奶’他们事先安排好了一名男子在秋香园,然后以‘春’柳哥哥的名义将她先骗去,再由我以‘春’柳出事为由将娘子领去秋香园。当她们主仆二人出现在秋香园后,那名男子便可现身,如此三夫人正好可以抓个正着,给娘子灌上……‘私’通罪名,‘春’柳则以帮助娘子‘私’会为由打发回家。” ‘春’芹听了,不由冷嗤一声:“你们还真是恶毒,不仅抹黑娘子,还要将娘子身边忠心的人一个个给打发了。” ‘春’灵深吸口气,继续道:“‘春’杏被我骗去了别处,待事发后,她也会以‘私’自离岗为由受到惩戒,祝姨‘奶’‘奶’的打算是将她调拨到别处去。如此,院子里只剩下你和我二人为房内的丫鬟。娘子对你一向有所顾忌和怀疑,所以我就能在这个时候成为娘子的心腹。” “哼,你们抹黑了娘子,即便你成了心腹又有何意义?”‘春’芹道。 ‘春’灵回道:“我也不明白,我本以为事成之后我就可以回家,离开叶府了,祝姨‘奶’‘奶’却说我要一直留在娘子的身边。” “这是为何?你就没问问?”‘春’芹问道。 ‘春’灵低着头,没有立即回答。 ‘春’芹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再有隐瞒,娘子可不会轻饶你。” ‘春’灵打了个哆嗦,咬了咬牙,说道:“我是问了,祝姨‘奶’‘奶’也未细说,只说不能让娘子有机会翻身,她之所以要毁了娘子,是因为娘子的婚事很有可能会成为大房最大的后盾,所以只能尽早切断这一切可能。” ‘春’芹听了这话,不禁狠狠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好生恶毒的‘妇’人。” ‘春’灵怯怯地抬眼看了看‘春’芹,伸手抓住‘春’芹,可怜兮兮地求道:“‘春’芹,你也知道祝姨‘奶’‘奶’不好惹,我家阿弟的命还捏在她的手里,我必须得听她的呀。” “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少跟我装可怜,你接着说,那男子是谁?”‘春’芹打开‘春’灵的手,没好气地质问道。 ‘春’灵哭着摇头:“这是祝姨‘奶’‘奶’她们安排的,我不知道那是谁。” “你刚刚说以‘春’柳哥哥的名义将‘春’柳骗去,这是为何?”‘春’芹不解。 ‘春’灵道:“我听祝姨‘奶’‘奶’说,‘春’柳的哥哥是个赌徒,赌输了就到‘春’柳这讨钱,秋香园和‘春’白园最西边围墙的另一边正好是府外的竹林,她哥哥每次托人带口信给‘春’柳,然后在墙外面等候。‘春’白园和秋香园的西边围墙,都有一个小‘洞’,是他们为了传递东西挖开的。” 此话一出,‘春’芹下意识地瞧了瞧布帘那边。 布帘那边的外间,薰然和‘春’柳、‘春’杏正在那听‘春’芹的问话。 薰然已知晓‘春’芹和朱嬷嬷其实都是母亲的人,而她一直误会朱嬷嬷是祝姨‘奶’‘奶’的人,是因为‘春’灵对她这么说。 那时候她太过自信,以为‘春’灵会转投她,所以对她说得话深信不疑,却不想受她的误导,竟一直怀疑‘春’芹,提防‘春’芹,误解了母亲调拨给她的得力助手。 因为愧疚,也因为愤怒,薰然见都不想再见‘春’灵,便让‘春’芹进去审问。 只是这一审问,却发现‘春’柳竟然一直以来都将月俸给了一个赌徒。 仰头瞧了瞧‘春’柳,只见她低下头,极其愧疚地道歉道:“娘子,是婢子不对,婢子……” 薰然挥挥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此时,她才终于明白‘春’柳为何这么些年在叶府,却连件像样的衣服和首饰都没有。 一点积蓄都给了她好赌的哥哥,她哪还有节余。更让薰然难过地是,两世为人,她竟然都不知道‘春’柳的哥哥是这样的情况,枉她还说这一世要好好善待‘春’柳、‘春’杏。 “你们为了对付娘子,还真是不遗余力。”‘春’芹讥讽道。 ‘春’灵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抓住‘春’芹的手腕,苦求道:“‘春’芹,你帮我到娘子那说些好话吧,我……我真得是‘逼’不得已。” ‘春’芹甩开她的手。 布帘外传来了椅子滑动的声音,是薰然起身了。 ‘春’灵听到响动,忽然明白薰然其实就在外面,她一下子跳下‘床’榻,朝着屋外扑去。 却不想三夫人这一簪子扎得很深,‘春’灵落地后,吃痛,‘腿’一软便摔倒在地。 “娘子,求娘子饶了婢子吧,婢子真得是被‘逼’的。”‘春’灵哭喊道。 薰然却径直带着‘春’柳、‘春’杏出了屋子。 ‘春’芹也走出了屋,将房‘门’锁上,只留下‘春’灵在屋内绝望而又懊悔的哭泣。 跟着一声不吭,脸‘色’‘阴’沉的薰然走回房间,‘春’柳大气都不敢出。 ‘春’杏见状,想要为‘春’柳求情,还未开口就被薰然阻止:“‘春’杏,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是是非非我心里有数。” ‘春’杏张合了半天嘴,就这样被薰然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娘子,您别生气,当心身子,婢子错了,愿意受罚。”‘春’柳跪了下来,为自己给娘子‘蒙’羞,给别人以可趁之机而感到羞愧难当。 薰然伸手扶起‘春’柳,道:“你何错之有,我为何要罚你?” ‘春’柳道:“婢子给娘子‘蒙’羞了,给芙蓉居‘蒙’羞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