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夜看病
五个人，走了好久，夏冰儿的鞋都磨破了，脚趾头好像都在淌血，可也顾不得了。 “开门，快开门！大夫！大夫！我娘病了！快点开开门！” 刚来到一个药铺前，夏冰儿和夏红便一起对着那药铺的木板门，不停地拍打着。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来了，谁呀！” 只见一块木板松动了，接着两块，三块，都被拆了下来。 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看了眼夏冰儿和夏红姐妹俩，嘴巴嘟的老高，嘴里咒骂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啪”，只见披着个外褂的老大夫拍了一下那伙计的头，道：“神叨什么呢！这病人还在外面，别耽搁了！” 伙计于是停止了嘟囔，加快速度拆门板。刚刚拆了一半时，夏冰儿他们也等不及了，背着段氏就往里冲。 “哎——哎，小心别踩着我！”那伙计叫嚷起来，可夏冰儿他们已经进去了。 他只得又在门口咒骂一句：“该死的！” “大夫，快给看看，我娘她怎么样了？”夏冰儿望着她娘此时有些惨白的脸，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段氏也算是命苦，原本是个小姐的身份，却偏偏嫁了个乡下男人，如今，男人死了，自己瘫了，还发起了高烧。 只见老大夫挥了挥手，夏冰儿他们便垂首向后站着。 待把完脉以后，老大夫徐徐起身，道：“幸亏送得及时，再晚一点，恐怕就……”大夫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对着门口大喊了声：“苦参！” 方才那伙计便飞快地跑了来，老大夫将手中刚刚写好的单子给了他：“按照这上面抓药，记住，分量称准咯！” 那名叫苦参的伙计看着那些药，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老大夫道：“师傅，您开的这些药可都是名贵药材，她们出的起那个钱吗？” 说着，苦参面露怀疑地望着夏冰儿。 夏冰儿立即从怀里拿出一个包好的镯子来，将绢布的四个角掀开，递到老大夫的跟前，道：“我们把这个镯子给您，求您救救我娘吧！” “这……”老大夫显然也没料到，夏冰儿他们会给个镯子过来。 只见苦参突然跳了起来，道：“去，去，没钱还大半夜的来瞧病，你当这药铺是你家开的啊！什么破镯子，我看也就值几文钱，不够，不够！” 苦参借题发挥，将方才所受的委屈通通发xiele出来。 “大夫，久闻您是这镇上的神医，有着菩萨心肠，从来是看病不分时候，为不少百姓解决了急症，我们便是奔着您的名声而来，这镯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若是不为了救急，也不会拿出来用，求您给治好我娘的病，若是这镯子不够当钱，他日冰儿必定再筹钱还您！” 此时没法子了，为了救娘，只有先撒个小谎了。 只见老大夫仔细盯着那根玉镯看，他伸手，将玉镯拿了起来，凑在豆大的油灯旁，之后挥挥手，对苦参道：“是个好镯子，苦参，快些拿药去！先熬一副，给病人喝下！” “师傅——”苦参显然不乐意，可是见老大夫表情凝重，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屁颠屁颠地朝隔壁药方跑去。 服侍段氏喝下一碗药之后，只见段氏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便慢慢睁开眼，道：“冰儿！我们这是在哪儿？” “娘，您多休息，别说话！您病了，我们这是在大夫的药房呢！”夏冰儿拿来一块白色纱布，帮段氏擦了擦嘴角的药汤，心情有些沉重。 突然，夏萍走了过来，嘟着一张惨白的小嘴，拉了拉段氏的袖口，小声道：“娘，我饿！” 她这么一说，夏冰儿才恍然记起，弟妹们今天可都还没吃饭呢！ 想起方才那苦参伙计的态度，夏冰儿便不指望这药铺的师徒俩施舍他们些什么吃的了。 她一只手摸了摸胸口，那支神笔的轮廓是那么的清晰。 可是，这支笔似乎只会移物，也就是只会把别人的东西给弄过来。这样不是相当于偷盗吗？ 夏萍此时看着夏冰儿，抬起一双小手，摇晃着道：“冰儿姐，还有吃的吗？” 那稚嫩的童音让夏冰儿的心中漾起一阵波澜，挣扎了一下会儿，夏冰儿便摸了摸夏萍的头道：“你等会儿，姐出去给你们弄吃的！” 夏冰儿心中打着鼓，走出药店，四下看了看，立即躲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她从怀里拿出那支发着淡淡白光的神笔，对着巷子的墙壁就沉思起来。 前世吃过好多好吃的，该画个什么呢？ 想了很久，夏冰儿还是决定，就和白天一样，画些烧饼得了，毕竟这烧饼比较容易画出来。 于是，她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在墙壁上画了好多个圆圈，然后脑海中回忆着烧饼的样子。 当她睁开眼时，只见那墙壁上突然出现好多个发着淡淡白光的圆圈，片刻后，那些圆圈便都成了一个个大烧饼，似长在墙壁上的蘑菇一般。 夏冰儿很是兴奋，她立刻从腰间扯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子，然后像采摘果子一般，将那些烧饼一个个从墙壁上拔了下来，装进袋子里。 这么一大袋，肯定足够娘她们吃了。 回到药房，只见夏红正端着水碗给娘喂水喝，段氏的脸颊也不再那么绯红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阿姐，这么晚，你去哪儿了？”夏红将水碗放下，看着夏冰儿道。 还是夏萍机灵，小手已经放在夏冰儿装烧饼的布袋子上了，一双大眼骨碌转动着，望着夏冰儿道：“冰儿姐，吃的是在这里面吗？” 夏冰儿倒是一愣，本来藏在身后的布袋子，这么快就给发现了。 她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脸上浮现一抹红云，然后四下里看了看，又把这药房的门给关上，这才将身后拿着的布袋子在旁边一张木桌上摊开来。 只见里面是浑圆的一个个热烧饼，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呢！ “哇，烧饼！”夏萍首先叫嚷了句，便立刻被夏利给捂住了小嘴：“嚷嚷什么，有的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