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招安
“金翡、金翡…我也有名字了！”小鬼看起来很高兴，一直念着自己名字。 “好了，我问题还没问完呢，坐好，我要接着问了。” 小鬼听了，乖乖的坐好。 玄夜接着问：“今天是孟鹤派你来的吗？” 小鬼点了点头。 “让你来重伤我但是给我留口气，是吗？” 小鬼听了，继续点头。 “然后呢，孟鹤有没有说过，把我弄得半死不活之后要怎么做？” 小鬼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不吭声。玄夜看着它，知道它是不想说了。 “那我换个问题吧，眼睛缝上的那个小鬼，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小鬼点点头，说：“是我哥哥。” “那你应该还有一个兄弟姐妹吧？” 小鬼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们都不在一起，平时也不会出来。我和哥哥也基本没有说过话。” 杨三不解地问：“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你哥哥的？孟鹤告诉你的？” 小鬼摇了摇头，说：“见到了马上就能感应到了。” 杨三不能理解，人类之间有时候还需要亲自鉴定，鬼和鬼却用不到吗？ 玄夜看着杨三，解释说：“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它们本来就没有等到足月出来，身上都带有母体羊水的气息，这种气息会一直伴随着它们，所以很容易分辨。” “原来是这样，那它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是不是因为还没见过？” “是的。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吧，如果等会你见到了你的mama，你还要回孟鹤那里吗？” 小鬼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只能回爸爸那里，因为我的罐子在那。” 玄夜看着小鬼，说：“没关系，只要你想留下来，我可以切断你和身体的联系。” 小鬼不知所措的绞着手指，没有说话。 玄夜理了一下头发，说：“算了，等你见过你mama之后再做决定吧。姜典，杨三，你们先出去。” 姜典不放心的说：“我们都走了那屋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了，我不放心…” 杨三也说：“是的，我也不放心，我们还是在这吧。” 玄夜摆摆手说：“不要紧的，这是我前半生背负的债，迟早是要还的。你们出去吧。” 姜典和杨三很为难，但是玄夜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说完让他们出去之后，直接别过头不再看他们了。犹豫了许久，姜典说：“让我们出去可以，但是要做好预防措施，给门窗施加符咒，防止我们不在的时候它带你走。还有，规定好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就要进来。” 玄夜听了，转过头来看着姜典，说：“可以，我包里有符纸，你拿去贴了吧。” 姜典拿出符纸把窗户仔细封好，又在门上贴了好几张，贴完之后，又回头看了好几看，才拉着杨三一起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杨三担心的问：“师父不会有事吧？” 姜典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只能祈祷了。我们好好注意一下吧，一旦屋里气息有什么不对，我们就赶紧进去。反正现在樱桃也在，樱桃也很厉害的。” 杨三转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玩玩具的樱桃，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师父对那个小鬼还真仁慈，难道是因为血缘关系？”话刚说完，杨三忽然捂住嘴，不该在姜典面前说这话。他看了姜典一眼，还好，姜典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屋里，玄夜看着小鬼，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不过不用担心，以后会有机会和你mama在一起的。” 小鬼点了点头，紧张的坐在一旁看着玄夜。 “等下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你mama了，赶紧想想有什么想和mama说的吧。”说完，玄夜闭上了眼睛。 小鬼紧张的看着玄夜，手里的玩具抓变形了都没有发现。大概半分钟后，玄夜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前半生黑色的眼珠子动了，小鬼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剩下想哭的冲动。前半生的眼睛有了焦距之后，前倾身体，一把把小鬼抱进了怀里，颤抖着说：“宝宝，宝宝，是mama哦…” 小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它现在只想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前半生抱着它，和它一起哭，边哭边说：“宝宝，是mama对不起你…是mama没有保护好你…” 姜典和杨三在外面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杨三转头问姜典：“这是那个小鬼在哭吗？” 姜典说：“应该是。” “听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它哭什么？” “大概是因为见到mama了吧。说起来小鬼也挺可怜的，生下来就没有机会享受母爱享受人生。” 杨三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也是从小就没了mama，不由心中一阵酸涩。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姜典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抬起手，手都按到门把上了，又放了下来，说：“再等两分钟吧。” 杨三没有说话，两个人在门口又等了两分钟，推开门走了进去。门一推开，杨三和姜典就看到小鬼躺在前半生的怀里睡着了，前半生抱着它，转头看向杨三和姜典，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对他们微微一笑，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然后她又轻轻拍了拍小鬼，低头在它脸上蹭了蹭。小鬼在睡梦中笑了，然后颜色慢慢变淡，最后剩下一丝黑雾，旋转着飘进玄夜的手心里。 前半生擦了擦眼泪，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杨三杵了一下姜典，小声问：“小鬼呢？这是招安了？” 姜典无语的看了杨三一眼，说：“好像是的。” “哦…那师父怎么还没醒？” “估计在和前半生沟通，我们出去等着吧。” 过了一会儿，玄夜从屋里走了出来。姜典赶紧起来，让空让玄夜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 玄夜说：“金斐留下了。” “不回孟鹤那里了吗？” “嗯，已经把联系切断了。” “十分钟就劝下来了，前半生也挺厉害。” 玄夜摇摇头，说：“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抱着孩子，金斐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就睡了，他们娘俩全程并没有多少交流。这就是母子之间的心有灵犀吧，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辞藻，一个拥抱就能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