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雇佣兵之城（3）
沉寂许久，上官厚德略微调整神态，若无其事道： “你瞧，气氛搞的这么僵。咱们不如换个话题，说说当年的大盛国怎么样。” “也好，确实需要说一些干货了。只是不知道，瑞霞城当年在大盛国到底留下了什么，劳烦十一掌柜如此兴师动众呢。” 空气再一次沉寂，上官厚德有些错愕，显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是巧合，还是他就知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本尊说对了吗。”雅砻穷追不舍。 谈判的天平逐渐向雅砻倾斜，上官厚德显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掩饰的非常巧妙，不动神色就盖去了最初的错愕。 “传说有很多，雅宗主大概是野史看多了吧。” “我很奇怪，当年如此之大的金主，所有史料竟然只字不提瑞霞城，不知道上官掌柜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巧合？时间久远？或者说还是某种影子呢，嗯？” “看来雅宗主对历史很有研究啊，不知师从何处呢，总不能是云圣那个一根筋吧，呵呵……”上官厚德勉强一笑，实则摁住了杀机。 “怎么，不承认？可我记得，大盛国国徽断剑一线天，与瑞霞城的断币列四方，神韵至上颇有相似，难道这也是巧合！” “看来雅宗主对古钱币也很有兴趣。”上官厚德答非所问，有意岔开话题。 “上官掌柜，您可以继续否认，但你能否认得了大盛国地下石缺机关锁与绿城莫落成的地下机关道的共通之处吗，不能吧。您不会告诉我莫落成在瑞霞城的财富，此刻已经到了瑞霞城的名下，是嘛！”雅砻口气愈发严厉，咄咄逼人。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瑞霞城修建的地下机关道多如牛毛，须弥大陆机关七成出自瑞霞城，至今连瑞霞城也不知道修了多少机关道。莫落成的财产就更无稽之谈了，没有几继承者，财富自然归于瑞霞城，难不成还能怎样。” 上官厚德一推了之，脸色显然挂出了一丝不快，但还勉强撑着。 “雅宗主，不知道您自己发现没有，您的想象力是否太丰富了，有点那个，你觉得吗？” 上官厚德一言既出，雅砻讪讪做笑： “你说我失心疯对吧，我不在乎。如果上官掌柜觉得值得的话，尽管一试，看看究竟谁更疯狂！” 精神病化无疑是影子集团对待猎奇者的最佳手段。 先是给你曝光，各种欠税、丑闻、不道德公之于众，然后警察拘捕你，无缘无故黑社会放高利贷的找上门，然后你会发现莫名其妙欠了一大屁股债，最后法院的传票，警察无休止的上门搜查，等等等，最后等你穷困潦倒睡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一个男童指着你对着大街喊： “哇，这位大叔猥亵我，警察叔叔抓他！” 然后你再次被捕，先是被鉴定为恋童癖，然后服药，最后出现精神异常，进一步限制人生自由，再服药，终于有一天被鉴定为精神分裂。 然后被关上囚车，你呐喊着：我没疯，放了我，放了我…… 从此在影子开设的精神病院安度晚年。 这就是影子集团对泄密者最残酷的手段，生不如死，然后把你的妻女卖进地下妓院，让你天天看她们的和嫖客的录像，最后你终于精神奔溃。 这就是残酷！一切敢于违抗财阀影子集团意志的残酷手段。 上官厚德无非就是在重申他的底线而已，后果无非通过控制须弥大陆舆论的主导权，把自己妖魔化。然后进一步的炒黑，对正义门进行经济制裁和封锁，然后施加最后的毁灭打击，无过于此。 大殿之内气氛跌倒了冰点，上官厚德依然气定神闲对视而坐，除了微微变化的神色，常人难以想象此刻上官厚德心中何等想法。 双方对目已久，雅砻没有开口，上官厚德也没有说话，彼此凝视着对方。 上官厚德的心里在掂量着分毫的尺度，他需要进一步权衡利弊得失，给小小正义门一点教训需要多少耗费资源。同样的，雅砻也在评估，上官厚德手中的牌，究竟会如何打。 “呵呵哈哈……”上官厚德突然一声怪笑，打破长久沉寂：“雅宗主，我发现你这个人非常有趣，会编故事，而且很精彩。” “哦，是嘛。故事是人写的，路也是人走。大盛国没落了，瑞霞城同样也会，所以你很早就在选择下一个寄生体，不是吗？就比如说吧，正义门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精彩精彩，呵呵，我不得不对你的故事报以掌声。” 大殿之内再次响起上官厚德冰冷且近乎病态的掌声，他依靠在椅子上，目光复杂，第四度审视了眼前这位大陆第一奇才。 “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且本尊可以很荣幸的告诉上官十一掌柜，瑞霞城所期望的宝藏，远远也不会得到。相信我，我同样也相信瑞霞城，非常非常的希望得到这笔宝藏。” “怎么，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了吗。” 此刻雅砻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了继续用餐的兴趣。 “难道还有继续价值吗。” “那好吧，雅宗主请自便。不过……”上官厚德一顿，目光凛冽：“不过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够进一步加深信任关系，携手促进合作。生意嘛，何必如此固执呢。” 只带了耳朵，没有回应，匆匆的背影最后消失在上官厚德的视野中，离开了大殿。雅砻离开后片刻，大殿侧门走出一位灰衣老者，神情平静面容慈和，边走边道： “十一，你的计划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我说老九，游戏才刚刚开始。要驯服一头猎兽，既要让他吃苦头，同样也要让他尝到甜头，你说不是嘛。” “你太自信了，如果是我，就会一击迫其就范。” “你是说云圣，不不，死了云圣太可惜了，好歹也是真神。这盘棋本来可以很顺利，可是咱们的棋子热的烫手，恐怕是被财富地位冲昏了头，我看，有必要先让他冷静冷静。” “也罢，反正这件事归你管，注意点分寸。” “放心吧老九，你也坐下来吃，一桌好菜浪费了太可惜的。” 离开地下大殿，漫无目的在城里转悠，四下总能看到瑞霞城的耳目。 “哼，痴心妄想！”雅砻咬牙切齿 “主人，您别生气嘛。楠茜到现在还不明白，您怎么就知道出卖消息的最上线是瑞霞城呢。” “这没有悬念，消息也是赚钱的资源，一条消息少则几万，多则几百上千万都是利润，整个大陆的情报消息那就是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所有人都在交易，瑞霞城能够独善其身吗，更何况来自瑞霞城的任务消息。” “可我还是弄不懂，您怎么就一眼认定黑袍人就是瑞霞城的呢。” “无所谓认定不认定。是他们很早就在雇佣军之城等着我，所以把几层下线全部换成了亲信而已。” 就像是演戏，除了主角，必须有群众和托。影子办事，从来不是一网尽的，同样是一块蛋糕，影子分去了八成，剩下的两成是故意留给其他人，这就是利益托。 到时候影子就可以拿着这两成的利益蛋糕，在全世界做文章，包装的华丽而且诱人可口，但事实上，影子不仅不会把蛋糕分给所有人，相反他们还要利用剩下的两成蛋糕，从其他人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所有出卖消息的，也不全是瑞霞城的人，但是为什么没有收到打击制裁，那是因为他们有利用的价值，当这些利益托丧失价值或者暴露之后，等待他们的就是死期。 即便自己找错了人，上官十一的手下依然能够以最偶然方式不留痕迹的和自己接头，只要上官十一愿意，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告诉自己他的存在。 “可是楠茜还是不懂啊，整个须弥大陆的脉络，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被人为幕后cao纵的影子，史料上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啊，主人何以就能断定，瑞霞城cao纵了须弥大陆。” “别忘了，影子集团的三准则，第一不知道。第二我不知道。第三没有发生过。如果任何人胆敢违背誓言，后果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所以一切关于瑞霞城幕后的内容，会全部从历史档案中人为的清洗掉，任何胆敢泄露秘密的人都会死于各种意外，无声无息的消失，这就是他们的手段。他们永远不会承认不利于自己的丑闻，就算你把铁的证据当面对质，他们还是不会承认，相反你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灭口。” “真是难以想象，整个须弥大陆竟然生活在谎言之中。接下来怎么办。” “回四宝城！” “四宝城，那大盛国宝藏怎么办。” “等着吧，等着瑞霞城跳脚！” 所料不错的话，瑞霞城当年在大盛国一定留下了什么东西，否则断然不会兴师动众公开露面，显然在害怕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贸然做出合作妥协，邀请自己。如果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灭口，之所以让自己活到现在，石门遗迹的秘密恐怕是瑞霞城让自己活到现在唯一的原因。 进入大盛国地宫，包括自己的一举一动，进入御书房的具体消息，宇文圣楚透给了黑血团，然后消息最后又到了瑞霞城的耳朵里，加之自己打开石缺机关锁，种种迹象让瑞霞城看到了宝藏的希望。 再退一万步说，九十九块镶嵌了宝石的墨，在自己手上，就算瑞霞城找到了秘密，打不开依然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