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胤礽的甜言蜜语
圣祖康熙爷一生都有什么丰功伟绩?淑贤闭着眼都能说出来。 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还有三征噶尔丹。如果知道的再详细一些的,她还能想起擒鳌拜是康熙带着一帮玩布库的小子把鳌拜这个满洲第一勇士给生擒的(从鹿鼎记里得知),平三藩的战争是打了足足八年的(听华善讲古的),收台湾用了个投降的水师将领施琅还有姚启圣等等有能力的大臣(从电视剧康熙王朝得知)。 而三征噶尔丹,原谅淑贤吧!看了那么多清穿文的她只能记住二征噶尔丹时康熙带了好几个阿哥一同出征的事,至于具体时间,还是别为难看书不求甚解的淑贤童鞋了…… 所以胤礽开口说出要打噶尔丹的话以后,淑贤立马就悔了恨了!想她堂堂一个从后世过来的清穿女,明明有机会有条件知道康熙朝的所有大事,可偏偏她之前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哪想过仔细研究神马清史,既不是对口的专业,又不是必学的知识。 这不是浪费了做先知的大好机会了么? 而胤礽,见淑贤满脸的忧色,倒是理解的安慰道:“淑贤别担心,庆德身份特殊,到了战场上也会被保护好的。” 淑贤知道自家二哥有自己的志向,即使她不想让庆德上战场,庆德自己也会想法子去的。更何况临阵退缩真不是什么好名声,已经既成事实了,那就很难改变。康熙能这么轻易的就给两位哥哥安排职位么?根本不可能,那位可是被吹成千古一帝的牛人。所以肯定是哥哥们面圣后,康熙考虑周全的结果。想必康熙也不会让自家宝贝太子的二舅子战死沙场,必要的保护措施肯定会有的。 淑贤此时只能相信那位千古一帝了,她也不想让胤礽小瞧了自家人,所以强打着精神说道:“爷放心,妾身没事。只是蓦地一听二哥要上战场,实在担心罢了。”说着淑贤洒脱的笑了笑道:“二哥若是知道妾身因为担忧而不让他去,说不准还要埋怨妾身呢?爷可能不知道,二哥平时最爱听玛法说战场上的事,是个整天想着纵马长征、保家卫国的家伙呢!” 胤礽很自然的就相信了淑贤的说辞,当然,淑贤也真的没说谎,只是随口给庆德竖立一个优点罢了。毕竟庆德那小子是个爱抽风的滑头鬼,别等到哪日闯了祸了,再惹到胤礽。 胤礽听到淑贤说华善,立刻想起早上的打算,于是停了庆德的话题转而问道:“对哦,华善是上过战场的。华善如今也不在朝中走动了,孤对他实在不够了解。淑贤给孤说说,华善平时是个什么样子?过两天孤还要陪你回门,早点了解一下也好。” 淑贤并不知道华善和索额图的嫌隙,一来这是长辈的私仇,她不好打听,长辈也不会特地跟她解释。二来华善和索额图‘欢乐斗’的那三年,淑贤还要忙着跟宫里的嬷嬷们学规矩,也没时间了解那些事。三来,等淑贤快出嫁的时候,华善以为太太会提醒她自家和索额图结怨的事,所以没说。而太太以为西鲁特氏这个当额娘的会跟自家闺女说,所以也没提。至于西鲁特氏,她回京的晚,以为淑贤早在指婚的时候就被太太和华善告知了,所以同样也没多嘴。 于是诸多巧合下来,那是谁都没开这个口,弄得淑贤这个太子妃压根不知道自家和太子夫君的叔祖父索额图结了怨,还在这高枕无忧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淑贤也没怀疑胤礽的问话,不过一想起自家玛法,淑贤的脸就有些抽搐,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把华善往高大全形容道:“妾身的玛法很疼妾身的,只是玛法的脾气有些……呃……怎么说呢?就算是不拘小节吧!其实玛法是个特别洒脱的人,胸中也有大智慧,家里的事都是由玛法做主安排,阿玛和哥哥们也是玛法亲自调教的。(淑贤的心里话:亏得阿玛和大哥没长歪,至于二哥,就不提了。)妾身小时候读书时玛法还陪着妾身一起上课,生怕先生教坏了妾身,玛法是个很负责人的长辈,妾身跟爷说句实话,其实家里这些长辈里,妾身最喜欢的就是玛法呢!” 说着说着,淑贤也动了真情,除了那次选秀和去京郊狩猎游玩以外,她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而且这个时间还会延续一辈子,想到以后轻易见不到家人,淑贤就觉着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胤礽见淑贤一脸伤心的样子,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他揽着淑贤的肩膀,把淑贤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温声抚慰道:“再过几天就能回门了,你也别伤心不舍。若是以后想家了,还可以派人叫你额娘和玛嬷进宫嘛!在这宫里头,你想见谁那是没人敢拦的。” 淑贤闷闷的点了点头,贴着胤礽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汹涌的情绪终于缓解了一些,不过她贪图这份温暖,所以一时之间并未起身。 而胤礽此时却在分析着淑贤的话。淑贤说华善疼爱她,胤礽信。而且从华善对淑贤疼爱的态度,甚至是淑贤读书启蒙时都在一边看着,不顾及男性长辈和女性晚辈之间的忌讳。在这点上,胤礽也是颇为赞叹的。胤礽想:华善既然是个慈祥的长辈,那人品上就是有可取之处的。孤又是华善的孙女婿,不管是从利益上还是感情上,华善甚至整个石家对孤都是绝对忠心的。 而淑贤说的石家的事都是由华善做主,甚至石文炳和富达礼、庆德都是华善亲自教导出来的。胤礽回忆了一下石文炳的过往官史,又想了想富达礼和庆德的说话行事,立马就高看了华善三分。能教育出如此出色的三个儿孙,想必华善是差不了的。 而且石家在这些满族贵勋家族里行事上低调,还能保证整个家族的权力地位稳步上升,石家的男儿能把封疆大吏做的满大清都是,这份手段也是厉害的。 胤礽从索额图那听到的对华善的评论是狡猾和一肚子坏水,在淑贤这判断出来的是有长远眼光和品行出色,这两点加起来,胤礽立马在心底下定了决心,这个华善他得好好会会,如此人才可不就是对付明珠之流最好的军师么? ‘哼哼!你大阿哥身后有明珠,难不成孤身后就没人了?’胤礽得瑟的想到。 “对了淑贤,回门的礼物可准备好了?你玛法他们都喜欢什么?”确定了心中想法以后,胤礽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也不直呼华善的名讳了,而是以‘你玛法’代替,还在这旁敲侧击华善的喜好,胤礽自认为自己算是礼贤下士了。 淑贤哼唧了一声,不怎么情愿的从胤礽怀中退了出来,她走到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单子来,递给胤礽说道:“爷看看吧!礼单在这。” 胤礽用心的看了一遍,又沉吟了半晌说道:“是不是太薄了些,孤记得库房里还有不少好东西,淑贤再挑两样加进去吧!” 往自己娘家搬东西,不搬白不搬!淑贤欣然应允。 谈谈家事,聊聊书本,最后胤礽还和淑贤俩一个抚琴一个绘画,尽是古代男女相处时的独特方式。这新婚第二天也没什么人来打扰小两口,他俩在书房足足消磨了一天,晚上再滚回床单,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三天婚假,也就是最后一天,早上仍旧和第二天一样,淑贤去宁寿宫请安,胤礽去乾清宫见驾。等两口子回到毓庆宫后,又乐呵呵的下起棋来。只可惜淑贤是个天生的臭棋篓子,她倒是不悔棋不赖棋,玩了个不亦乐乎。 但却苦了胤礽了,胤礽的棋艺虽说也不怎么好,但毕竟有康熙那个皇上爹手把手教着,诸多能干的兄弟在下面比着,还有大臣学儒们在旁盯着,胤礽想偷懒都是不行的。这玩意磨啊磨的,胤礽也算是开了窍了,棋艺虽然还比不过康熙、四阿哥、李光地之流,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可偏偏跟他下棋的是淑贤,胤礽只高兴的赢了淑贤两三盘,然后就再也乐不起来了。他虽然喜欢在棋盘上虐别人,但不想被虐啊!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胤礽已经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提升的棋艺在跟淑贤下了会棋后就快速的降了好几个水准了。 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提升的棋艺再降下来,胤礽果断结束了这番折磨。至于淑贤,还在那遗憾呢!好不容易有一个跟她下棋不大呼小叫埋汰她的好人,眼瞅着又被她逼走了。 面对着淑贤足以挂油瓶的撅撅小嘴,胤礽冷汗淋淋的哄道:“下棋太费脑子,得适量着来。一天三盘,啊不是,一盘就够了。”胤礽说完这话后又快速的转移话题道:“如今的天是越发热了,前两天德住献上来几把上好的空白扇,不若淑贤与孤一同绘扇面吧!” 淑贤这是第二次听到德住这个人,她这两天几乎跟胤礽连体婴儿一般,也没机会打听德住此人。不过她对这人的印象颇深,已经打定主意但凡有空就问问许嬷嬷,许嬷嬷可是在进宫前就得了她的吩咐,一进毓庆宫,许嬷嬷就要负责打探清楚毓庆宫里的情报的。 “好啊!爷能看上眼的定是好东西,妾身也开开眼界。”淑贤对绘扇面蛮有兴趣的,直接就应承道。 这时早有奴才去取扇子了,而胤礽则跟淑贤嘀嘀咕咕的商量起画什么扇面来。俩人你一嘴我一嘴,商量了半天,等扇子送上来后,淑贤还挑眉惊讶道:“这个德住还真是用心呢!不仅给爷送了折扇,还送了妾身能用的宫扇呢!” 胤礽笑道:“那小子惯是个机灵的,这会儿有机会孝敬你这个主母,又怎么会错过呢?好了,不说他了。咱俩还是商量一下谁先画吧!” 淑贤挑出一个象牙雕七仙女摘桃的宫扇,递给胤礽甜甜的笑道:“爷先来吧!爷先给妾身绘一面,等会妾身再给爷绘好不好?” 胤礽笑了笑,接过扇面就来到书案前,深邃的黑目看了淑贤一会,然后提笔就在宫扇上绘了一幅与淑贤相似的仕女图。画完后,他还在左下角题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淑贤凑过来看到后,一下子满脸羞红,她微低着头,轻声说道:“妾身哪比得上庄姜啊?爷谬赞了。” 原来胤礽题写的这句是出自《诗经.卫风.硕人》,描写齐女庄姜出嫁卫庄公的壮盛和美貌,着力刻划了庄姜高贵、美丽的形象。淑贤有自知之明,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顶级的美人儿,顶多算是有气质皮肤好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偏上的比清秀佳人还要漂亮一分的普通美女罢了。 当然,她这会的容貌倒是比现代时要好上一点,但也不敢比拟庄姜那样的美女的。所以淑贤真不是谦虚,她是真的认为胤礽谬赞了。 至于胤礽,却比淑贤更解风情,他搁下笔一手揽着淑贤,一手拿着宫扇,低沉性感的嗓音幽幽响起道:“可在孤眼里,淑贤就是这样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