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穿越重生之狗血人生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是不是很心痛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是不是很心痛

    


    不甚宽敞的房间内,低气压云层低低环绕,忠勇侯抹了把额头的大汗,不敢看坐在正中的皇帝一眼。

    尤御医和打下手的太医正给平王诊治,屋里的人只有皇帝钱妃和忠勇侯。

    都不是外人,唯一的妇人还是亲娘,又都着急上火的,也就没了忌讳,平王躺着的床榻前连个屏风都没竖。

    但狰狞且羞涩的伤处…专业人士外的人也不会去看就是了。

    皇帝自坐下后就脸色沉沉,脸皮子上仿佛在电闪雷鸣,一身的怒火压抑压抑再压抑,微微垂着双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妃却是眼泪流个不停,爽朗大方的她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泪。不过,为了不影响尤御医,她愣是咬紧了嘴唇没出声。

    尤御医一把年纪头发花白,但身子骨还硬朗,看了半天,拿干净帕子抹着手过来,半跪在地,神色难看。

    钱妃和忠勇侯一颗心立即吊了起来,皇上也抖了抖眼皮子。

    “臣无能。平王殿下的伤势太重,臣无法将那块被咬下的皮rou缝合,只能…切除。”

    皇帝深吸了口气:“那…露在外面的那只…”

    尤御医低了低头:“臣无能…”

    钱妃立即哀嚎一声,仿佛受伤的母兽。

    忠勇侯嘴里干涩的厉害,舔舔嘴唇颤声问:“尤御医,能不能…保住?那可是…男人的根本啊。”

    尤御医叹息,他也想啊,都是男人,虽然他雄风不再了,但也感同身受啊。但——挑战难度太大。臣做不到啊!

    “臣无能…”

    皇帝此时还比较镇定,沉着脸问道:“若切除了,会影响以后的子嗣之事儿吗?”

    尤御医略一犹豫,果断摇头:“古书记载,自古就有男子只得一只阳丸,但不影响生育繁衍…”

    钱妃不相信,尖声道:“纸头上记的东西。谁知是真是假?”

    尤御医心里不爽。最讨厌病人家人胡搅蛮缠了。

    “臣以前游历时,也遇见过这样的人,先天如此。祖辈父辈也皆如此。但臣遇到此人时,他膝下已有二子。”

    人家一样生儿子,不待这么歧视的。

    尤御医微微一沉吟,又道:“不过想来也是有影响的。据那人说,他家几代下来。每代男丁最多二人,可能也是跟这个有关。但,毕竟没有断了传承。就算先天完好之人,也有生不出孩子之事。”

    皇帝。钱妃,忠勇侯…

    那人是先天的,不用跟咱讨论这种医学遗传的高深话题了。

    尤御医执着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臣跟那人探听得清楚。他于房事之上并无与一般人有两样的地方。坚持时间,所用力道…”

    皇帝急忙打断这老研究。“平王的,确定不能保了?”

    尤御医又是三字:“臣无能。”

    那是断根手指掉块rou吗?那是哪里啊?皮薄血管繁杂筋膜多,怎么缝?怎么补?不知道轻轻一脚就能产生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吗?生生咬下一块,尤御医表示,自己这辈子真是见识过了。

    尤御医想安慰一句,一个蛋蛋也能生孩子的,但想到什么,又闭嘴不说话了。

    他不说,不代表别人就不会问。

    钱妃就想到什么,想问:“那平王日后还能…能…能…”

    饶是亲娘,钱妃也不好意思。

    皇帝很体贴,接口道:“还能人道吗?”

    刚刚是说一个也能生,但他还能做生孩子前的必备活动吗?

    尤御医就是拿不准这个,但责任还是要撇清的,以免日后有医患纠纷,还是能砍自己全府脑袋的那种。

    “平王殿下的子孙根并无损伤,臣很确定。但…依臣看来,殿下是在几次欢愉之后又进行鱼水之欢,且在最要紧的关头被…嘴所伤。这个…打击之下,怕是对日后王爷行事有影响…”

    也就是说,你硬不起来是你自己心里头害怕有障碍,不关御医的事哦亲。

    几人沉默,这事,的确不是御医能看好的。

    尤御医见几人都不说话,有些无奈,病情不等人啊。

    “皇上,臣是不是给殿下处理伤口?”

    是不是该割了?

    钱妃又哭,忠勇侯也捂了眼。

    皇帝咬咬牙道:“去吧。”

    虽然平王还昏着,但有职业cao守关爱病人的尤御医还是让太医亲自煎了麻药来灌了下去,不然待会儿病人不配合就麻烦了。

    尤御医又吩咐那太医扯了很多布条子将平王的手脚都固定住,才开始自己的动作。

    幸好灌了药又捆住了,就在尤御医拿一块干净的稀拉棉布浸到一个小坛子里,晃了晃捞出来,直接朝平王那伤处按下——

    “啊——”

    平王惨烈的叫声响起,感觉对这个世界再也不抱希望了。

    “呜呜——”钱妃心口疼的受不住了,拿着帕子堵住嘴。

    尤御医一个瞪眼,有些懵的太医赶紧将手里粗大的软木块塞进了平王嘴里。

    平王疼得直翻白眼,还未醒来又昏了过去。

    尤御医换了块干净的棉布又是一泡一按,平王被堵了嘴,只发出呜呜声,紧着再翻白眼昏过去。

    如此换了三次,尤御医才停下清洗消毒的术前工作,一只老手稳稳拿起薄如雪花的银白小刀片,另一只手在坛子里泡了几泡,捏住没受伤的那边,一个巧劲,只连着些许皮rou的某块被割了下来。平王已经疼的麻木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他却没感觉到。

    尤御医换了个小坛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清洗消毒工作。

    平王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呜呜哀鸣。

    皇帝的脸色不是铁青可以形容了。

    钱妃腿脚发软,面无人色,身影摇摇欲坠,幸亏忠勇侯在一边扶了她一只胳膊。

    钱妃没看那惨烈的场景只用耳朵听着。皇帝和忠勇侯却在看着,随着平王无意识的痛呼,脸皮子直抽。

    “尤御医,好了吧?赶紧给殿下包扎吧。”

    尤御医对忠勇侯毫不客气,肃了老脸道:“这里不好包扎,尤其不能包严实了,才要多次清洗去毒的。尤其是这是被…所伤。更容易引起感染。用这去毒的药水多洗几次。才能拿最稀疏的细棉布包扎。以后每日都要拆开再洗换布的。”

    钱妃懵了,这岂不是每日都要将平王凌迟一遍?

    “我的儿啊…”

    尤御医又道:“这里可不比别处,万一一个不好发肿溃烂了。只能整个割掉了。”

    钱妃立即不喊了,两眼泪汪汪。

    尤御医说着话已经给平王处理好了伤口,果然只用稀疏的细棉布轻轻裹了几圈。

    “还得注意不能让殿下碰着了。”

    得,继续捆着吧。

    皇帝发话:“尤御医。你先在平王府里住下,等平王伤势好后再看。”

    尤御医也不敢大意。他对这伤没经验,要亲自照看着才放心,不然平王一个好歹,自己的儿子孙子徒弟徒孙都得掉脑袋。

    “皇上放心。臣一定照看好平王殿下。”

    尤御医说完,鼻子抽了抽,为难道:“只是皇上。臣仿佛闻着这院子里有些气味儿不洁,对殿下养伤不宜。但殿下此时移动。必会牵扯到伤口…”

    尤御医鼻子灵的很,能在大山里靠着鼻子找药材,隔壁那浓重的血腥味儿他早闻到了。之前不好说,这时却得提一下。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内幕,确实会影响病人痊愈的。咱不能拿自家人脑袋开玩笑啊。

    皇帝仿佛也觉出了什么,立马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又出了身冷汗,那尸体还在呢。

    钱妃没感觉,就要让人彻底打扫这院子,绝对不能影响她儿子养伤啊。

    皇帝忽然问向尤御医:“平王何时能醒?”

    钱妃也紧盯着他。

    尤御医心里估摸了下,道:“一日之后。”说完想想又补充了句:“殿下睡着更好,更有利于伤口恢复。”

    一旦醒来,不管是发怒还是发狂,一个动作总会牵扯到那里,还是昏着安生。

    皇帝点点头,冲忠勇侯道:“你跟朕来。”

    忠勇侯心里叫苦。

    钱妃眼泪巴巴坐到平王跟前去了,拿着帕子给他擦冷汗。

    皇帝出了门,并不停留,直接拐到隔壁门前,却没进去,只盯着忠勇侯瞧。

    忠勇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身影颤颤荒凉萧瑟。

    周围人见了,全退到了院子门口守着,恨不得自己是瞎子是聋子。

    “平王如何被伤?”

    现在可以来算账了。

    忠勇侯一咬牙,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皇帝默然,突然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到看见地上的人还有胸口上明晃晃的剪刀柄,冷哼一声拂袖而出。

    忠勇侯一直跪在地上,见明黄色的靴子又转了回来,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臣该死。”

    “你是该死!”

    忠勇侯立即磕头不止。

    皇帝语气沉重:“平王性喜渔色,朕之前一直要他收敛,他仍是一意孤行,最终栽到了这上面。是谁之过?莫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他后院的花花草草有多少是你寻来的!”

    忠勇侯心里痛的想吐血。

    皇帝冷哼:“这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儿子出了这荒唐事,朕这做老子的有错,那你们这些纵着他的人就没错了?”

    “臣该死。”

    “你死平王就能完好如初了?”

    “呜呜,臣,恨不得以身相代…”

    “皇上,这里面一定有内情,一定是有人要害平王!”钱妃在里边听见外边的动静,挣扎了出来,不止是为自家大哥求情,更要为平王报仇。

    皇帝看着她,当然有人害他,还已经害了他。

    “呜呜,皇上,”钱妃跪到忠勇侯旁边,神色憔悴仿佛老了几岁:“皇上,平王虽然好色,但他从不强求。府里的女人除了宫里赐的,就是臣妾大哥寻的,都是心甘情愿来伺候他的。平王虽花心,可他的女人,他都照顾的好,平王妃也是个大度的,那些女人终日被人好生伺候精养细护着,虽免不了争风吃醋,但绝不会到要刺杀他的地步啊。”

    钱妃已经弄清伤她儿子的人是谁了:“那个该死的贱婢,”钱妃心头滴血:“是臣妾给平王的。因为怀孕胡姬的事情,臣妾骂了平王一顿,才给了那个宫女让他老实安分。他也是瞧在臣妾的面子上,才对她多有宠信,才被害了…呜呜,都是臣妾的错…我害了自己的亲儿子…臣妾罪大恶极啊…”

    钱妃精神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忠勇侯也不停的抹泪。

    皇帝长叹一声,扶了钱妃起来,道:“忠勇侯你也起来吧。可怜一片慈母心。你们都是真心疼爱平王的,谁知竟会发生如此之事。”

    钱妃抽泣了声,恨恨道:“皇上,这一定是有人算计的!”

    “哦?”

    “臣妾之所以赏了那个贱婢。是因为之前平王与她见过两次,皇儿看着对那贱婢很和善,臣妾才想着找个老实的让他收收心…是臣妾瞎了眼,皇儿从来不对宫女上心,怎么偏偏跟她说的上话?分明是个不老实的…呜呜,都是臣妾的错...听说,那贱婢进宫没多久就使计遇上皇儿,不知怎的,还让他记住了。皇上,皇儿进宫只到臣妾那里的,别处从来不去。若是那贱婢没被分到景岚宫,皇儿绝不会再见到她,更不会跟她再见面还赏她吃食,臣妾也不会把她赏给皇儿…呜呜,都是臣妾的错…她怎么偏偏就进了景岚宫?呜呜…”

    钱妃越说越觉得那贱婢是别人安进来祸害自己母子的。

    忠勇侯听着也觉得不对,景岚宫是能随便进的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进这宫里最富贵最舒坦的地儿,她一个无依无靠无后台的小宫女,貌不惊人才不过人的,怎么偏偏就进去了?那背景来历干净的跟豆腐似的,是真的吗?

    皇帝语气冷凝:“你怀疑是有人故意派她来行刺平王?”

    钱妃哭道:“一定是的,不然哪有这么些巧合?”

    皇帝点头:“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清楚。”

    钱妃红着眼睛凶狠道:“还有那个贱婢,臣妾要她挫骨扬灰!还有她的家人族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臣妾要灭她全族!”

    皇帝这次没说话,冷飕飕直盯着钱妃看。

    钱妃此时已经有些疯魔了,只想将伤害自己儿子的人和有关的疑似敌人的人全都杀了干净,连大哥扯自己的袖子都不顾了。

    皇帝神情幽幽问道:“爱妃,你是不是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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