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迂回战术
之后的几天，顾安琪几乎都是和廖雅欣和谢雨菲呆在一块儿。上演艺课，她是和谢雨菲一块儿走，上声乐课则和廖雅欣一块儿去。三个人也很快混熟了，成了好姐妹。 顾安琪在其他的课上表现的算是不错，其他的导师都对她评语不错。唯独只有摄影课，她至今还是没办法混进去。 模特摄影课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老师还是不愿拍摄顾安琪的照片，甚至连教室都不让她进，那抵制的架势就差在门口贴上“顾安琪与狗不得入内”了。顾安琪几次去上课都被赶了出来，无论怎么真诚地恳求，老师的态度都和过去一样不曾松动，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那些将顾安琪架出去的男模们都对她的毅力暗自心惊，要说是别的女生被人当众这么羞辱，最后被那么难堪的方式驱赶出去，早就已经是泪眼汪汪，不敢再来了。可这顾安琪却是一次比一次态度强硬，无论老师说怎样的重话，怎样当众冷嘲热讽，她都不会逃走，反而据理力争。失败了一次，重头再来，怎么都不放弃。 隐隐间，他们对于顾安琪也起了些许敬意。 可是他们对顾安琪佩服并不代表她就能进教室，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越来越接近月末，自己还是被列在摄影课的“黑名单”之上，她心底也开始有些着急了起来。 无论怎么样，她必须得先进教室，其他的之后再想也许也不迟。冥思苦想，她要想回教室，似乎只能走那一条路了！ 咬了咬下唇，顾安琪支起了身，动手做起了准备。 次日，又是摄影课。和往常一样，大家早早地进了教室，闲聊着八卦，时不时地望着门口，等着看每堂课开堂前的“例行好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摄影课开始前五分钟老师进入教室，顾安琪还是出现。奇怪，这顾安琪以往都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每天都早到教室，今天怎么反倒是不来了？众人心中疑惑，又是往前移了几步，看了看门口。 “看什么呢？”蔡老师不满地呵斥了一句。 众人不敢多说，纷纷散开，退后了几步，回到了座位。 “今天的主题是夏日迷彩，你们自己去选择道具，等会儿拍照。”蔡老师指了指一旁的那一大箱的道具说道，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大门突然被撞了开来。 “砰！”门板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众人诧异地看着大门口，只看到顾安琪捧着一大堆的东西走了进来。 蔡老师刚想说些什么将她赶出去，顾安琪却自顾自地摆弄起了她带来的道具，调试着原本教室里就有反光板角度，和光线亮度。模特摄影课就老师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拍摄照片时不但要不断调试光线反光板等好几回，有时还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他缺少摄影助理，而她缺少上课的机会。要想回到课堂，只能抓住这个机遇。 “你在这儿干什么？出去！”蔡老师皱了皱眉。 “蔡先生，我现在是来这儿当助理的，不是学生。受聘的也是公司，而不是您个人，如果有意见的话，请和公司方面谈。”顾安琪一板一眼地说道。 “不像话，胡闹！”蔡老师气得脸都涨红了，说着就要往外跑找公司主管理论。 “蔡老师，您刚开始不让我上您的课是因为我已经上过很多次的通告，有过了作为艺人的经验，应该已经培养出了镜头感。那么这次要辞退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您如果对我个人有任何不满，能不能直说，不要一声不吭地放到公事上？”顾安琪皱起了眉头。 “你根本没学过摄影，谈什么当助手。你这么做，根本上就是要拖累整班的进度。”蔡老师停下了脚步，没好气地说着，可是态度却不像刚才那么强硬。 “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您的工作。我当过剧组一年的摄影助理，相信这份工作还是能胜任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先让我试一趟课，如果照片拍出来的效果没有达到您想要的标准，您可以立即开除我。”顾安琪说着顿了顿，“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去找公司主管，只不过结果还是一样，我还是会留在这里当您的助理。” “哼，一年？这你都好意思说！”蔡老师听着顾安琪所说的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可他也明白现在找主管的确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好，你不是说自己能干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拍出效果要是不好，就给我永远消失在这个教室，不准踏入半步。你，做得到吧？” “是！”顾安琪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一丝不自在，举手投足间满是对自己拍摄技术的自信。 蔡老师狠狠地用眼神剐了她一眼，满心不愿地去调试着镜头。看着蔡老师的反应，顾安琪终于是松了口气，反而露出了笑容，呵呵，看来鱼儿是上了钩了。 廖雅欣和谢雨菲倒是被顾安琪这么一招给惊了一下，两人怎么都想不到顾安琪会突然转去当蔡老师的摄影助理，两人不禁为她担心，她这么做真能让蔡老师把她留下么？ 顾安琪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转过头来，冲她们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 “愣着做什么？！一个个上来！”蔡老师此刻心情非常差，冲着台下发楞的学生吼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按快门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蔡老师的动作很快，特别是今天，通常是人刚上来，顾安琪刚要调整反光板的位置，他就按下了快门。 呵呵，这是要比速度么？顾安琪深深地望着正在擦拭镜头的蔡老师，微微地眯起了眼。 顾安琪看过几次班内的人的照片拍摄，一般而言，他们都有一套固定的动作，有自己喜欢的姿势和站点，每次上来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所以想要抓准时机，也许也并不是无法做到。 时间与时间的较量，顾安琪加快了速度，不断地奔跑于场内的各个角落，脚步还未站定就已经抬手调整反光板的角度。不知不觉中竟是慢慢加快了不少，虽然不明显，但是在速度上却能明显地感到她的进步。 蔡老师也是发觉了这个问题，趁着休息的时候，返回去看了几张刚拍的照片。顾安琪刚开始的确不怎么样，很多角度都是有不少偏差，有一次竟然还拿错了反光板，做出了错误的效果，可是不得不说，之后的照片效果做得越来越好，在她的调整下，照片效果看上去的确是好上了不少，反光板角度的误差也是越来越小。 看着趁着休息时还边擦着汗，边收拾道具，准备下一组的顾安琪。她不应该是个懒惰、消极、不勤奋的人啊，可是为什么若琳…… 蔡老师微微皱起了眉。 一天的摄影课很快就结束了，众人离席了之后，廖雅欣和谢雨菲本来想帮顾安琪收拾，可是顾安琪让她们先走一步，毕竟她也知道她们之后还有课的。 训练生们都走光了，最后只留下顾安琪和蔡老师。顾安琪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碰蔡老师的道具，所以很自觉地走到了道具室里取出了清扫的扫帚和抹布，默默地开始清理起了教室。 空旷的教室内只有整理机械时发出的声响，静寂得让人有些心慌。 顾安琪没有问蔡老师今天的照片效果如何，蔡老师也没有问她过去通告为什么总是那么糟糕，两人只是静静地分错在两个角落，分别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一个整理着自己的道具，一个清扫着整间教室。 本身就不怎么多的道具收拾起来并不难，蔡老师本来是可以很快收拾妥当的，只不过他也不先行离开，反而是在一旁当起了监督，看着顾安琪清理教室。 等到全部都整理干净了之后，顾安琪鞠了一躬，说了声“老师再见”，之后就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