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是丢脸,是不要脸
程越泽将陶熏然送回家,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她的酒已经醒了一些了,准备拿钥匙开门,于是程越泽试着问她钥匙在什么地方。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家的钥匙在什么地方的...”陶熏然连眼睛都不睁的回应道。 程越泽看着她这副样子,既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找。 可是她的包包里并沒有找到钥匙的影子,鉴于她忘东忘西的毛病,这个钥匙说不定又落在什么地方了。 “包包里怎么沒有?”拍了拍她的脸颊,程越泽再次试图问她。 陶熏然这一次痴痴的笑了两声,半睁着眼睛看向程越泽,“沒有...就对了!呵呵...” 程越泽再次扶额,想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遇上陶熏然醉酒,沒有经验的他真的是彻底的败给她了。 “快说,钥匙到底在哪了?”再找不到他可不会再和她留在这里耗时间,趁早出去找酒店。 这一次程越泽出口的话有些严厉,他也沒有想到醉酒的人意识还能这么敏感,结果就看到陶熏然瘪了瘪嘴,这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了,“你怎么这么凶...你果然不要我了...” 陶熏然说着,往外推了推程越泽,她的话一出口,让程越泽的心登时就软了下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话语也温和了许多,“我不该凶你,我的错,还有我哪有说过不要你了,恩?” 他的话似乎是催化剂,陶熏然的眼泪瞬间就流下來了,还是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只安静了片刻,便再次将程越泽往外推,这次似乎还多了一丝怨气,粉拳不停的垂在程越泽的身上。 “你这个骗子,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了,你就是不要我了,和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要让我告诉你...我的钥匙在哪里,我才不会上当呢...” 程越泽这一刻才意识到,和醉酒的女人讲道理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可是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程越泽也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她提及钥匙的时候,一只手捂着外套的口袋。 “乖,我哪里有不要你,一直都是你拼命的将我往外推。”程越泽的一只手臂环住陶熏然的腰,另一只手去替她擦去眼泪,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骗子...”陶熏然倚在程越泽的胸前,伸出手臂去环住他,终于安静下來了。 程越泽趁机将钥匙从她的口袋里取出來,将门打开的一刻,陶熏然睁开眼睛,登时就恼了,“你又骗我...” 这一次程越泽沒有理会她的情绪,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室内。 轻车熟路的进到卧室,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将她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净,又抱回浴室里。 刚放进浴缸,陶熏然突然扒着浴缸的边缘将上半身往外探。 程越泽以为她不安分,伸手去扶她,结果被她吐到了手臂上。 长到这个年纪,这还是程越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顿时就呆住了,等他反应过來的时候,见陶熏然已经闭上眼睛,这一次真的安静下來了,他要是再愣一会神儿,估计她整个人都要直接的滑进水里了。 來不及多想,将外套脱下丢到一边,然后去捞陶熏然。 “惹了祸终于知道安分了?你怎么不闹了?真是个冤家!” 陶熏然这会儿一点反应都沒有,安静的任他摆布。很快将她洗好之后,裹上浴袍,抱回卧室的床上放好,程越泽这时才顾上自己身上的味道。 今天也就是陶熏然,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有杀人的心了,“陶熏然,你要是再敢出去喝酒,还喝这么多,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知道是听见了他的话,还是只是偶然,他的话音刚落,之间陶熏然翻了个身侧向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无奈的吐了口气,程越泽走去浴室。 等他洗好,从里面出來的时候,刚走出几步,似乎是刚才的视野之内漏掉了什么,于是退后两步,转过身,果然看到陶熏然,此时她正歪坐在地上,倚着浴室的门边,双手环膝静静的待在那里。 “你还真是状况百出。”今天他遇到了醉酒的她,也算是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了。 本以为她是睡着了,准备将她抱回床上去,可是刚俯下身子,就见她睁开眼睛。醉酒的迷蒙,加上她刚才还哭过,这会儿一对水眸,格外的引人疼惜。 “你怎么跑到这儿來了?”索性蹲在她的面前,程越泽轻声问道。 陶熏然沒有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之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声音糯糯的道,“我怕你逃走。” 抬手顺着她的背,程越泽觉得眼前的小女人醉酒的时候还是很讨喜的,“我又沒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受不了我了,你说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可是你得新生活里沒有我。” 她现在极度沒有安全感,程越泽感觉的到,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存在她的身边,“那是因为你也不想走进我的生活,不是么?” “也许我们彼此都应该静下心來,仔细的看清楚对方在我们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熏然,我在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所以要是真的爱我,一定不要让我输。”程越泽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陶熏然的回应,将她拉至面前,才发现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程越泽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來看,自己的衣服还在。 第二天陶熏然醒來的时候,除了身体上传來宿醉的难受感之外,其余的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昨天和千若寻去了夜店,然后喝多了,后來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沒有。 看了一下时间,她又快迟到了,來不及多想,翻身下床跑进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浴袍,而且还是真空。想到可能是千若寻帮自己换的,虽说都是女人,可还是很尴尬。 洗漱好之后,陶熏然准备将自己昨天换洗的衣服顺便扔进洗衣机,走到换洗篮的跟前,最上面的那件男士的休闲外套,不禁让她愣在原地。 只因为这件外套,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前一段时间,她特意为程越泽买回來的。 伸手将那件衣服挑起來,一股酒味扑面而來,袖子上的那块脏污,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仍旧会有味道,昨晚断开的记忆,渐渐的拥进脑海,陶熏然回想起昨晚自己在程越泽面前的一幕幕举动,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何止是丢脸,简直是不要脸。 当然她的记忆止于她睡着的那一刻,所以程越泽最后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是不知道的。 “陶熏然!你真不要脸,人家不要你就算了,你还求人家别走。”一边骂自己,一边将换洗篮中的衣服一股脑的丢进洗衣机。 整理好自己,陶熏然上班的路上突然有些疑问,她之前明明是和千若寻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最后程越泽会出现? 想到这个,陶熏然拨通了千若寻的电话。 千若寻接到陶熏然电话的时候,还在睡梦里呢,迷迷糊糊的将电话接通后,放到耳边,“喂...这是千若寻的电话,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是陶熏然,你能不能先醒过來再和我说话。” “熏然姐?好吧,我已经醒了,你昨晚睡得好吗?”千若寻依旧用她有气无力的腔调回应。 “我醉成那样,好不好我哪知道,你昨晚干嘛去了,为什么送我回來的是...”陶熏然一时间提起程越泽,感觉到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怎么不是你?” “我?”千若寻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现在浑身好像散架一样的感觉來源于什么了。 昨天晚上,翁俊杰拉着千若寻从夜店里出來,终于在门口的时候,说出自己要带她去哪了。 “我想到了一个让你十二点之前不用回家,但是又能保证你十二点之后出现在家门口的办法。” “你想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陪着你压马路。” “你要疯的话自己疯,我虽然喝了酒,但是顶多是醉了。”千若寻说着,便独自朝前面走去。 翁俊杰快步跟上她,沒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这人啊,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也就是看你是程越泽的meimei,才如此的有现身精神,不然我才不理你呢。” 千若寻停住脚步,看了翁俊杰几秒,然后转脸就走路,只是这一次她换了一个方向,是回莫家的。 翁俊杰就这样陪着她,走到哪都是以车代步,千若寻还是第一次放慢脚步,欣赏着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 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千若寻的话也跟着多了起來,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到了深夜,才打车回去,到了莫家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陶熏然听到千若寻讲述他们昨晚的经历,不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呢两个人的脑子,一起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