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7章 说法不同而已
去而复返的李承乾让李静仙觉得有些头疼,可是没办法,谁让当初自己嘴贱认了这么个记名弟子呢。 “师傅,我就是找您随便聊聊,您别上火,啊!”李承乾从老头儿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叫做‘痛不欲生’的情绪,主动安慰道。 李静仙对于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子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按说这小子平时没大没小的,总跟他老头儿、老头儿的叫他很应该很生气才是,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生不起气来,有些时候甚至还觉得这样也不错。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正所谓佛家讲因果,道家讲缘法,李静仙身为道门前辈,自然是更看重这一点。 不过,说到底有缘归有缘,李承乾这种行为还是让老头儿觉得有些无法接受,沉默以对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小子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卸磨就杀驴,过河就拆桥的德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师傅,您看看,您老怎么说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弟子这还不是为了逗您开心,让您享享天论之乐么。”李承乾知道老道士并不是真的生气,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身边:“不过话说回来,师傅您就没有孙子,重孙子之类的么?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出来玩啊?” “哼,带他们出来?带他们出来还不被你小子给玩死!”老道士翻了个白眼给李承乾,顿了顿才说道:“说吧,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很显然,这老头儿并不想提起自己的过往,也不想提起家里的事情。 好在李承乾也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老头儿不喜欢提,他也就索性不问了,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咱还是聊聊您说的那个天机推演吧,这事儿弟子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不是不信这个么?” “不信是不信,但是多了解一些以后也好出去唬人不是。”李承乾说道。 “……”老道士有些无语。 感觉不管什么话,到了李承乾嘴里总是会变一个味道,明明是一种很高深的学问,怎么到了他人嘴里就变成另一个意思了呢。 “师傅,您听过蝴蝶的翅膀么?”见老头儿不说话,李承乾便继续问道。 老头儿摇头。 “就是……”李承乾想了想,将哥伦比亚蝴蝶换了一个比喻:“比如泰山顶上有一只蝴蝶,有一天这只蝴蝶扇动翅膀飞起来了,结果数天之后东海那边掀起一场风暴。” 老道还是没说话,不过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意外。 “师傅,您到底听说过没有?”李承乾等了半天不见老头儿回答,便忍不住追问。 老头儿在李承乾的追问下叹了口气:“你明明说自己不信天机推演,可是却举了一个天机推演的例子……,你……” 老头儿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个徒弟,这家伙足够聪明,悟性也不错,可就是……可就是太特么能气人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李静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天被他给活活气死。 “这就是天机推演?天机推演就是这么简单?”震惊说‘天机推演’这么深奥的东西,竟然只是哥伦比亚蝴蝶的另一个高端说法,李承乾并没有发现老头子情绪的变化。 “要不然你以为天机推演是什么?” “天机推演不就是看天么?看星星,然后就知道千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胡说八道!”老头儿忽然就怒了,拍着桌子说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你们不都是这样说么?前几天您不是还说,什么贪狼星光芒大做什么的。”李承乾‘怡然不惧’的与老头儿对视。 李静仙被怼的有些下不来台,吭哧的半天老脸憋的通红:“那……,那不过就是换了个说法。” 换了个说法,好高端的表达方式,敢情这帮老头儿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忽悠人的,李承乾不无吐槽的想着。 …… 良久之后,老头儿情绪平静了一些,咂咂嘴有些感慨的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比你师兄要都要强上许多,能把你收为弟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师傅,您这话怎么说的,有我这样的徒弟你应该高兴才对。”李承乾很高兴老头子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夸奖自己,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脸皮比脑子更加强大的事实。 “是福是祸老夫也不知道,总之前来的路你好自为知吧,为师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以你的智慧应该只要知道了天机推演的原理,想必很快就能掌握这门学问,你……可以出师了!” 李承乾有些郁闷,本来他是打算找老头儿好好聊聊的,结果聊着聊着就把‘天’给聊死了。 而且原来天机推演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神秘,左右不过就是根据已知来测未知,当然,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逻辑推理。 这就好比后世的那些金融专家们预测未来大盘走势一样,他们会根据一些国家政策、国际形式、企业经营发展方向等已知条件来判断在哪些时候适合投资。 当然,这并不一定是准确的,因为影响股市的条件有很多,很有可能他们的判断会失误,但大多数时间他们的判断还是靠点谱的,只不过由于能力和其他国家消息封锁,暗中操作等原因,会导致一些失误的出现。 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层面,属于斗法的层次了,不是李承乾现在可以理解的,他只能简单的做出这样一个比喻。 当然,这个比喻或许有些复杂,其实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老师在放回学的时候布置作业,如果你当时没有记,第二天等待你的很有可能是被老师通知家长,或者罚写。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逻辑推理,也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天机推演实例。 李承乾苦笑着感叹古人的‘说法不同’到底有多么厉害,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书房,然后他在门口看到了已经很了他很久的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