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安排(中)
“松赞,这次出征我需要你也留下,你的意思呢?”安排完李佑,李承乾又看向松赞干布。 “我没意见,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按说你这个秦王就是个摆设,一个小小的薛延陀怎么也用不到你来出面。”松赞干布目光紧盯在李承乾的脸上,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不仅仅是薛延陀。”李承乾看了一眼黑子,嘴角微微挑起:“你来说吧,别说你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殿下,臣是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收到,甚至就连薛延陀的事情也是散了早朝之后才收到的。”黑子一脸苦涩的解释道。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的手下都是吃干饭的。”李承乾脸色不愉。 ‘七组’是他最看重的情报部门,如果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收到消息,那么‘七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消息被封锁了,似乎陛下还有一套收集情报的路线,所以……”黑子解释道。 “此事并不怪他。”就在黑子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李静仙开口了:“如果老夫说得没错的话,你的人应该只是将搜集到的消息直接发回来,在前面收集消息的人并没有分析情报的能力,所以没有情报传回来并不奇怪。” “李老先生,什么意思。”李承乾扭头问道。 “眼下不管是西域还是辽东都还没有实际动作,他们只是在暗中布局,你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门道。也就是说,只有东、西两边真的发动的时候,你的人才会有反应,就是这么简单。”李静仙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为何父皇会知道?”虽然没人告诉李承乾,但根据早朝时老头子表现来看,老李应该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猫腻,所以他很纳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这就是皇帝陛下的高明之处,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可不是谁都有的能力。”李静仙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李承乾,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边境的贸易你有注意过没有?往来的使团你有关心过没有?周边各国的内政你收集了没有?这些都没有干过,你又怎么会知道别的国家想要干什么?” “这……”李承乾被老头儿数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毫无疑问,这些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在他看来只要搞好自己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国家与他无关,只要他们不来入侵一切都不重要,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打仗不是过家家,若想发动一场战争,必须要有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几个不同的国家想要联合的时候更是如此,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国家都有大唐这样随时可以开战的实力。”李静仙像是在教育孩童一样把李承乾说的面红耳赤。 亏得自己还总是觉得智力过人,原来这仅仅是一些小聪明,想要治理好国家自己只怕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李承乾沉默着,良久之后才站起来,对李静仙一揖到底:“多谢仙长教诲,承乾受教了!” 李静仙端坐不动,受了李承乾一礼,末了调侃道:“你这小子好生刁滑,用到老夫便是仙长,用不到的时候便是先生,真真不当人子!” “呃……”再次被老头儿噎住的李承乾尴尬的摸摸鼻子。 好在李静仙并没打算怎么样,调侃之后大度的摆摆手:“行了,你还是继续安排你的事情吧,不必在意老夫!” 真的不必在意么?有这么一个老家伙坐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在意。 李承乾暗中翻了个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扫了眼身边诸人解释倒:“仙长刚刚带来消息,若是没有猜错,西域和辽东近来必有大乱,而薛延陀这边则是吸引我们上当的引子。” “所以这次漠北之战不会有大军出动,只有一支万人偏师,而且只能胜不能败,明白了么?”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松赞干布等人的脸色就变了,尤其黑子的脸色再是一片惨白,‘噗通’一声单膝跪倒:“殿下,请殿下治臣失察之罪!” “罢了,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李承乾摆摆手,叹了口气恨声说道:“只恨吴辰这个混蛋,若是他不跟着玄奘那老和尚离开,只怕多少也会收到一些消息,可偏偏……,等他回来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如研究一下如何应付才是正经。”松赞干布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严肃的说道:“若真是如你所说,西域和辽东都有入侵的打算,那么你这次很可能出征会没有任何后援,若是战事不利,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我刚刚已经说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李承乾苦笑说道:“所以这次我会带着军校的那一批人走,他们用的全都是装式装备,希望能够应付下来吧。” “不妥,此事不妥。”松赞干布坚定的摇摇头,否定了李承乾的想法。 “为什么?难道这一万新军还能战败?或真是这样只怕带上其他军队也是一样。”李承乾反问道,在他看来一万人的新军,完全可以阻拦薛延陀人的进攻。 “不,我不是新军战力不行,我是说你的新军太依赖后勤。”松赞干布沉声说道:“这场战争如果只有薛延陀,别说你带去一万新军,就是五千可能也够了,大唐有足够的力量对你形成支援。”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若真的西线与东线同时开战,你的后勤必然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没有火药的支撑,你的新式军械和烧火棍没有任何区别,你的新军别说一万,就是十万只怕也不够薛延陀人杀的。” 松赞干布到底是一代枭雄,在吐蕃的时候十二岁便征战沙战,战场上的经验远比李承乾要多的多,想都没想就指出了火铳和火炮的缺点。 李承乾在松赞干布的提醒下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死死盯着眼前的茶杯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