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混乱的新年

    康熙三十四年就这么过去了，整个新年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康熙除夕封笔后也只简单的宴请了亲贵成员，相较往年简单了许多。舒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进宫的时候四阿哥很是担心，舒兰一再表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况且宫里还有德妃照应，也没能叫四阿哥放松。

    德妃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舒兰了，这日看到舒兰挺着圆圆的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些天这**也时刻关注着前朝的动静，德妃也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老四快扶着舒兰坐下，这时候可不是讲究虚礼的时候，没得窝着本宫的孙子。”

    “谢额娘，媳妇不孝到今天才来给额娘请安”舒兰就着四阿哥的手坐下。

    “休得胡说，你养好身子就是最大的孝道。你既来了就叫徐太医来诊下脉，我也好放心”德妃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身边的麽麽立刻带着侍候的人下去。

    “额娘安排的很是，这一路上马车颠簸，还是检查一下为好”四阿哥正担心着呢。

    徐太医早就等在偏殿了，听了传唤立刻过来先是请安“等下还要去见太后，徐太医就抓紧着吧”德妃这次为舒兰诊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徐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精于妇科尤其还有个不为多人知道的绝活。

    因为没有外人，舒兰也就没避讳大方的在腕上搭了块帕子给徐太医诊断，徐太医收手后就跪下给德妃道贺“奴才恭喜娘娘，这是要心想事成了”

    “好，好，好，你先退下本宫重重有赏”德妃一连说了三声好。

    舒兰看着德妃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四阿哥却一下子反应过来和德妃一起用看珍稀动物的眼光看着舒兰“傻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老四你自己和你媳妇说，额娘先去看看老十四”德妃呵呵的走了，留下了舒兰和四阿哥。

    “福晋，这回你肯定会给爷生个小阿哥了”四阿哥的脸上放光，握着舒兰的肩膀。舒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断脉。四阿哥看着舒兰呆呆的样子做了从未有过的举动，轻轻的抱着舒兰两人中间是舒兰硕大的肚子，这就是十四阿哥进来看到的景象，一直到很多年后看着自己四哥严肃的脸，十四都会想这人也会有那么温和的时候，也会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现在，舒兰可是被一头闯进来的十四羞的不行，立刻推开了四阿哥。四阿哥也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怎么了竟被舒兰推倒在地了，舒兰和十四都愣愣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四阿哥，这时候可不敢笑出声来。还好德妃适时的过来解救了十四。

    因为舒兰的身体，这个新年除了宫里舒兰哪里都没去，还有一个多月舒兰就要生了，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剖腹产，舒兰只能坚持每天小量的运动，积聚力量，也不知道到时候四阿哥在不在。

    年后开笔康熙就一连下了几道旨意：调集十万大军分三路进军，董鄂将军为抚远大将军领兵五万先行出发。（其实历史上这位抚远大将军是大名鼎鼎的董鄂妃弟弟，不过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才走到大将军之位和舒兰的阿玛是同名不同人的，为了区别这里就称董鄂将军）太子留下监国，大阿哥胤褆与内大臣索额图先统兵至拖陵布喇克以待大军，三阿哥胤祉领镶红旗大营，四阿哥胤禛领正红旗大营，五阿哥胤祺领正黄旗大营，七阿哥胤佑领镶黄旗大营，年仅十六岁的皇八子胤禩这次也随军出征了，在正蓝旗大营。

    旨意一下，这京里几家欢喜几家愁。费扬古也将随着大军出征，觉罗氏除了要担心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的小儿子察哈尔，自己的女婿四阿哥。整个费扬古府上陷入了一片忙乱，不过觉罗氏还是很有经验的百忙中指导二媳妇富察氏和舒兰准备行装。

    四阿哥第一次出征，并且这次还是跟着康熙一起，要说他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是不可能的。现在他还只是个贝子，难道等着爷的嫡子出身还是这样吗？四阿哥亲自去了趟费扬古府，这时候倒也不必避嫌了。费扬古抽出一点时间和四阿哥在书房谈了一会“四阿哥这次跟着皇上一起，万事皆听圣意。几位阿哥一起出征，这也只有太祖的时候有过，皇上圣心独照四阿哥不可妄自猜测。大阿哥年长这次皇上可是安排他和索相一起出发（索额图是太子的舅老爷），四阿哥自己思量一下吧。”

    “岳父所言极是，是我想左了”

    “四阿哥是明白人，肯定能分清轻重缓急的。我估么着就快先行出发，四阿哥除了准备出行的事情，不妨多注意舒兰，她的身子也重了”

    四阿哥出了费扬古府，想着自己老丈人的话，在配合着这几日太子打量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枪打出头鸟，有大阿哥在自己又何必呢，本来福晋也就快生产了还是抓紧时间陪陪福晋。

    亲征的事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舒兰也抓紧给四阿哥准备行装。李氏和武氏也没心思争宠了，加上关起来的武氏一起念经为四阿哥祈福。各自还给四阿哥做了些贴身的衣服鞋子送到舒兰这，舒兰都当着她们的面放进四阿哥的行装中，看着松了一口气的两人舒兰发笑难道她们怀疑自己就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费扬古的猜测果然没错，二月初董鄂将军率大军开拔分别出归化、宁夏。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领万人越兴安岭西进，出克鲁伦河实行牵制性侧击。等着康熙随后出发会师北上。舒兰在费扬古出发前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回去看看，四阿哥看着舒兰难得的坚持只能亲自送她过去，一路吩咐慢行。费扬古和觉罗氏看着舒兰一个劲的怪她不叫人省心，舒兰送上自己做的衣服目送费扬古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自己的阿玛年纪已经不轻了不过依旧身姿挺拔，行动矫健。费扬古先去西山大营，明天一早康熙会去颁布军令，大军就先出发了。察哈尔这次还是跟着康熙并不与自己的阿玛一处。

    大军出发后京城的空气里似乎都开始有硝烟味，康熙已经宣布亲率的大军将于二月三十日启行，四阿哥也将于二十九日入营，可是舒兰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四阿哥估计自己是看不到嫡子的出生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是舒兰也在着急这日子已经进入预产期了，自己还是想在四阿哥在的时候生产，总归有个拿主意的人。

    可是舒兰没想到真到了那时候，四阿哥是完全的拿不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