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枕下剑
他的声音回响在梅清的脑海里,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细细的看着半蹲于地面上吃着饭菜的花洋,恍惚间觉得,只要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剑,他会成功。 花洋再度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依旧没有一个人,于是他便将随意堆砌起来的石块再度推开,露出了一个大洞来。梅清一转头,便看到了被锁链连着的木秀。 铁链连接的地方是她的脖子,如狗一般。 “花大哥,你这样做会很危险的。”微弱的声音从木秀的嘴里发了出来,却像是一根针扎进了梅清的心里。她很想要冲过去,拥抱她的meimei,可是,她知道,一旦她那么做了,司马轻狂必定知道。所以,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花公子,容我回去考虑。”一说完,她便拿起了那些剩菜剩饭走了出去,用着极快的步伐。花洋看着她走出去,在度将目光投向木秀,他的眼里隐隐流露出了一抹痛苦。 ... ... 天地银芒,万里飞雪,雪尚未停息,风也没有停止。 苏语沫跪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的,她的头发已经化为白雪,她的身上已经粘附了很多的雪花,她俨然间已经化作了一个雪人。 梅清一踏入司马柔的香闺外,便看到了跪在院落里的雪人。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暗暗叹息,便走进了司马柔的房间里。 司马柔正坐在火炉边,看着外面的风雪,她的目光停留在苏语沫的身上,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无限的恨意。 “小姐,她不会死了吧?” 司马柔的目光透过黑纱看着身旁的梅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出来,过了半响,她才淡淡道:“把她带过来。” 苏语沫全身颤抖的跪在房间里,她的头发在滴水,她的身体上升腾而起的是白色的雾气。她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司马柔道:“苏大夫,你的身体不错嘛,竟然还没有死。”苏大夫低着头,颤抖着,嘴唇已然变成了紫色,她只能听,不能言。司马柔继续道:“在我这里,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就立马将你杀死。”她的手突然抓起了身旁的火钳子,抓起火炉里的一个火红炭火便丢向了苏大夫的脸上。 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火炭瞬间熄灭。苏大夫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烧伤。 司马柔看着那黑色的印记,她开怀大笑了起来,跟着便说道:“哼,如果你的脸毁了,你觉得你还能不能嫁的出去。”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股冰寒之色。 说着,她便想再度拿起火红的炭火丢网苏语沫的脸上。梅清的神色中透露出了一股不忍,想要出言制止,正在这时,风叔走进了房间之中。 “小姐,门主有请。”风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苏语沫,便对着司马柔说道。司马柔对于这个司马轻狂身边的得力助手风叔还是很尊敬的,便道:“我爹说是立马就要见我吗?”风叔道:“是的,小姐。” 司马柔便对着梅清说道:“给我看紧她。”因为木秀的关系,司马柔对梅清可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因为司马轻狂的关系,她也想把梅清给折磨折磨一番。梅清点头称是。 司马柔走了出去,风叔走在身后,他转过头来,对着梅清点了点头,另得梅清莫名所以,心道难道他知道了?可是,不容细想,她便开始在司马柔的房中寻找了起来。 “到底是放在哪里了呢?”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房间内各处都已经找遍了,依旧找不到花洋的那把剑。 “难道是放在她的床上不成?”抱着试试的态度,梅清走向了司马柔的床,一看,便看到了在枕头下隐隐露出的剑柄。 她一将枕头拿起来,便看到了花洋的那把剑。“想不到竟是放在她的枕头下面。”梅清心中一喜,便将那把剑给拿了起来,将枕头原原本本的放好。但是,她又怕司马柔回来睡觉的时候发现了剑已经不在的事实,便又找来一把较为相似的剑放在枕头下面。 她好整以暇的走出了房间,忽而间又走了回去,走到苏语沫的身边,轻声道:“苏大夫,你要坚持住。”一说完,便走了出去、 “如果小姐回来了,就说我有事走了。”她对着院门的丫鬟说道。那丫鬟点了点头,不敢回声。 过了半响,她便又出现在了地牢里。 “花公子。” 她轻声喊道,花洋又从木秀的牢房里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之中,梅清将手里的剑递给了他,接着说道:“花公子,我meimei就交给你了。”花洋道:“梅姑娘,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梅清摇摇头说:“没事,我师父没有抓到实际的证据,他是不会杀我的,请放心。”说着,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木秀,便转身离开了。 花洋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把剑,看着梅清消失的方向,咬咬牙,便转身走到了木秀的身边。 “木姑娘,我现在就将这些铁链砍断,你要坚持住。” 话音一落,便运转体内真气,加持于剑上,轰然斩向了一根铁链上,铁链应声而断。花洋大喜,暗道,这几个月来的修炼果然没有白费。接着便又将其余几根铁链斩断。 “木姑娘,你脖子上的铁环,需得到外面找寻一个名铁匠才能够给斩断了。”说着,便将木秀给抱了起来,走到牢房边,一剑斩下,那木门应声而断。 他来到小河边,盯着那恶臭气味,运转真气抵制寒气,将木秀抗在肩膀,便跳了下去。 小河并不是很深,水深齐腰,下体冰寒袭来,使得他的身体一颤。 “花大哥,你自己走吧,我会连累你的。” “木姑娘,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运转真气抵制寒意,慢慢前行。 越往下,恶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就仿佛老鼠尸体腐烂了一般的味道。他忍住了想要作呕的感觉,继续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