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斗场里的女人
阿善对于卫裁判的冷嘲热讽很气愤，可她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厉害斗师在后头罩着，不敢把卫裁判得罪了，只好闷闷地带着安笑走。 “告诉你，场馆内的裁判是可以攀交的，但不要指望他们会在比赛中偏袒任何一方。”阿善撇撇嘴说道，仍然非常介意卫裁判的话。 安笑默默听着，心里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简单。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掺合纷争中去才是明智的。阿善所说的站好队伍，其实也有利有弊。固然站好队伍能有人撑腰，可这些都不是牢固的组织，那些女人一旦失去斗师的宠爱，就等于把自己推向悬崖边。 同时她也开始警惕阿善，就目前来看，谁是最该讨好亲近的，当然是高层。她不是选手，也没有能力接近真正的高层。最佳亲近目标无疑就是裁判，而阿善所说的，与安笑完全相反，那就耐人寻味了。 回头看向卫裁判，卫裁判正专注场地的检查，连细小的角落也不放过，可见是个严谨的人。 安笑扬起嘴角，卫裁判或许是个好的靠近目标。 阿善把安笑拉进一间更衣室中。 财大气粗的自由斗场，连服务员的更衣室都宽阔大气，精致漂亮。 左边是厚重钢质的更衣柜，一排排整齐往后延伸，距离尽头大约有五十米。凑近细看，衣柜上有许多凸起的花纹，花纹大多是鸟类，不同样貌不同形态的鸟类栩栩如生，很有意思。右边是五个隔间更衣小室，安笑看到服务员大多在自己的衣柜位置上换衣服，并没有到隔间中换衣。 于是奇怪问阿善：“隔间都没用吗？” “都是用来摆设的，特别是我们这些没有选择权利的，后排位置总不能走到前面来更衣吧。大家都是女人，没有什么好怕的。”阿善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钥匙。她指着墙边的挂着的钥匙说：“那些可以拿来用，钥匙上有号码。柜子里有大中小型号的衣服。选择其中一件，脏了可以拿回家清洗。以后它就属于你的了。” 阿善说完后，自顾自打开第二排倒数第三个衣柜，拿出里面的衣服穿起来。 安笑目光闪烁了一下，望着墙上的钥匙，随便选了一条，位置在第七排第五个柜子上。 更衣室里闹哄哄的，全是脂粉香气。安笑见到有人在补妆，有人在喷香水，尽力展示加强自己的魅力。 安笑看了几眼后，就没了兴致，于是数着排位，走到属于她的衣柜前，用钥匙打开柜门，抽出中型号的衣服，对比一个身材，发现很合适。 正想就地脱衣服时，看到一个瘦弱的年轻女人捂着脸颊走到安笑旁边的柜子前。 安笑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瘦弱女人牵强笑了笑，“新来吗？” “嗯！”安笑小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自由斗场每天都会发生点不愉快。”瘦弱女人连忙手抓住一瓶药油，转过身，对着镜子涂抹。 安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解开腰带，那瘦弱女人突然神经质地捉住她的手，“不要再这里换，有偷拍的人。” 安笑吓了一跳，放下腰间双手，眼睛略带慌乱。这下子，她也看到了瘦弱女人脸上的大大的红肿印。 虽然擦了药油，红肿在慢慢消褪，但那恐怖的一大块，看了依然很惊悚。 瘦弱女人再次捂着脸，似受了惊吓的兔子，她飞快抽出衣服，跑到前面的小隔间换衣服。 安笑困惑皱皱眉，也只好抱着衣服走到前面。经过每排衣柜时，她眼角瞥见那些女人在某个角度前摆出不经意的**。刚才没注意，现在看到，更是证实瘦弱女人所说的话。 深吸一口气，以后要在勾心斗角的地方生存一两年，她必须打起精神。等她有了足够的资本，就自己开店做老板。 仔细检查过小隔间里的确没有偷拍的东西后，安笑才放心换好衣服。 出来时，看见阿善围着刚才那位柳眉杏眼的女人。她见到安笑，盈盈一笑，瞬间有百花盛放的惊艳感。 安笑背脊骨窜过一阵凉意，面前的女人美则美矣，不过美女蛇太多见，就算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心里止不住把你诅咒成丑陋的木乃伊。 “你好，我是安笑，请以后多多指教。”安笑微微点头笑道。 柳眉杏眼的女人闲闲坐在一张椅子上，女王般审视安笑，然后说：“我是小妖，其他后来的人。都爱叫我妖姐，在自由斗场工作好几年了，厉害的斗师认识很多。有空介绍你几个，不过你现在先到办公室填一下信息表。出门直走左转，那里自然有工作人员接待的。” 安笑感激地谢过妖姐，走出更衣室。 消失门前的刹那，安笑收敛起笑容，一开始就要来诡计阴谋了，这项工作，比上辈子做过的工作都要有压力。 果然复杂的地方就会有更复杂的人。 自由斗场的服务员衣服样式还好，就是裙子有点短，安笑有点别扭，总想用手往下扯。来到妖姐所说的办公室，安笑敲响房门。 听见里面传来两声清咳，然后一把好听的男声说道：“进来。” 安笑推门进去，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背对她的男人，那一头金发十分惹眼。转眼看向工作桌前另一个男人，鼻头rou不多，鼻孔朝向上。两颊很宽，就像块正正方方的大饼模子印出来一样。 当金发男人转过头，安笑第一眼就认出他了。是钟少闻，那个自由斗场的老板。 两个男人对比下，反差实在有点大。 “老板好，主管好。”安笑秉承一贯的职业礼仪，跟上级问好。 “你知道我是老板？”钟少闻并没有刻意隐藏老板的身份，可他的也没有公开过相貌，所以每个自由斗场中，除了个别主管和出色的斗师认识他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 安笑愣了愣，然后道：“我们之前在宁月星见过，很久之前……” 钟少闻凝视安笑的相貌，终于想起在宁月星那位大力少女，原来她真的来到这里工作了。可是，他本意不是让她来当服务员。自由斗场需要新鲜的血液加盟，如果能有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战胜男斗师，相信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