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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地狱

    头脑一片昏沉,红夜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隐约记得被摘夺龙珠,从大荒山失足一落千丈。混沌黑暗中,她想睁开眼看看四周,却无论怎样都做不到。耳边传来阵阵凄厉惨叫,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太清晰了,似乎声音就在身边咫尺地。惨叫撕心裂肺响彻耳迹,很久很久都没有平息的意思,而伴随惨叫,还夹杂着很多奇怪的声音,像鞭打、像啃噬、像骨头断裂、又像抽筋剥皮……

    各种各样令人难受的声音混成一片,鼻子里更闻到某种血rou烧焦的胡味……

    什么地方?莫非是她到了修罗地狱?可是……不是明明说是让她来凡尘历劫吗?红夜不明所以,努力想睁开眼,赶快睁开,那股萦绕口鼻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息已经让她受不了。

    “爷,她好像要醒了。”

    听到有人在说话,红夜终于费力的睁开眼。有火盆的热气吹拂到脸上,茫然望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岩洞,火光映照四壁,隐约能看到千奇百怪的岩石上凝结的阴潮湿气,还有岩缝里蠕蠕可动的栖息蝙蝠。

    红夜想动一动,才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额头猛然传来钻心痛楚,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她以为自己叫的声音很大,听在别人耳朵里却只是一声虚弱的呻吟。

    “终于醒了?哼,还真是没尝过一丝人间之苦的千金小姐,海红珠,我的少昊娇主,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海红珠?叫谁?

    随着冷嗖嗖的调侃,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清晰入目。如果红夜能有些许‘常识’,一定会惊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拔萃的美男子。高耸的鼻梁、棱角清晰的五官线条,如利剑般刚毅的浓眉,还有如午夜繁星般精光闪烁的眼,无论从哪方面衡量,都透着十足诱惑人心的味道。他在笑着,如果不是那嘴角泛起的微笑太过冷酷,如果不是那眉宇间透射的杀机,相信世间任何一个少女,都会在第一眼瞬间爱上他。

    红夜愣了了,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说不出为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见过这个人吗?努力搜索记忆,额头上再度传来钻心巨痛,脑子里‘嗡’的一阵晕眩。

    啊——!红夜又是一声痛叫,不行,她非但什么都想不起来,更因剧痛连方才梦中关于大荒山的经历也忘得一干二净。

    如同喝了孟婆汤的投胎游魂,红夜茫然的看着,一切都不明白。这人是谁?她又是谁?她在哪?怎会莫名其妙就到了这岩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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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重天上龙宫宝镜前,龙后哭得泣不成声,痛心哀求:“陛下,怎么可以这样?让那只逆龙武罗保持本相,这样来折磨夜儿,她怎么受得了?这太残忍了呀,陛下,求求你,让我们的女儿回来吧,她……”

    “这是她必经的劫,否则又怎能认清情毒之害?”

    龙王慨然长叹,挥手封印宝镜:“不要再看了,我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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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洞里,男人向她伸出手,扳住脖颈强令红夜坐起身。他的动作粗鲁至极,猛烈的头晕让眼前一片黑,很久很久,红夜才看清岩洞中的景象。而看清的那一刻,她却怀疑是不是依旧噩梦未醒。

    就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一个搭建的粗大木架上捆绑着一个人,如果……那还能算是个人的话!隐隐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赤身裸体,四肢张开,如同一个大字被牢牢固定在木架。血腥!能形容这女人的字眼除了血腥,就只有恐怖。

    女人全身上下血rou淋漓,****剜掉了、头发烧焦了,四肢明显骨断筋折,姿态扭曲的伸展着。此刻,女人身上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皮肤,却还有人在她身上忙碌,动作利落顺势一扯,刺啦一声,一大块rou皮就活生生从大腿上撕扯下来。

    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声惨叫,而红夜一阵反胃,‘哇’的一声当场吐出来。她简直连胃酸都要吐尽了,捂着嘴,惊恐看向身边俊美的男人。从侧面看去,他脸上分明挂着惬意的微笑,两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姿态,分明是在享受这样的过程。红夜行将窒息,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不是修罗场,那就是比修罗世界更恐怖的人间地狱!

    俊美男人欣赏着,微笑着,悠然笑问:“海罗姆啊,不可一世的少昊女王,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哼,在这偏居东海的弹丸小国为所欲为,却显然忘记了,这世间比你强大的力量不知还有多少!坐拥富庶中原九州,借大燕王朝来灭你,不过举手之劳!”

    他走到女人面前,微笑的声音透出刻骨怨毒,冷然笑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感到后悔?后悔不该因嫉妒我母亲的美貌,就把她刑为人彘,活活折磨致死!后悔不该为了你的私欲野心害我父王,篡夺权位,甚至为永绝后患灭我满门!只可惜,你策划得显然不够周全,让遗孤成了漏网之鱼,才有今日一报!”

    惨遭酷刑的女人从剧痛中略微回缓,怒对他的嘲讽,喷射满口血沫就爆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独孤桀!你这头变态的狼!是,我的确后悔!后悔我动手的太晚了!我后悔不该容忍那狐狸精好几年!我根本就不该让你出生!你和你那个娘,都是妖精!她就是个九尾狐狸精!我是在为民除害!为少昊一国除害!她该死!你们全家都该死!我诅咒你!诅咒你必遭千倍万倍的报应,你也早晚会有一天生不如死!”

    俊美男人依旧微笑着,骤然出手,擒住女人的下巴强令她张开嘴,随即便有手下熟练的用钩子钩出舌头,一刀斩断!

    “啊——!”

    红夜吓得再度失声,天呐,世间怎会有这么可怕的人?既然憎恨,为何又不让她痛快一死?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又怎会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女人被割掉舌头,俊美男人瞬即手腕加力,‘啪’的一声,受刑者的下颌骨已被生生揉碎。被称作独孤桀的男人始终微笑着,锋利的眼神如蝎子般狠狠蜇上咽喉:“如何,轮到你来亲自品尝,你曾经亲手加诸在母亲身上的一切刑罚,滋味一定很不错吧?这就叫报应,懂么?只不过嘛,仅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要知道,我是商人,一切自然应该按照商人的规矩来办。举凡世间欠债者,到还账时总要计算利息,这是最基本常识。所以……”

    独孤桀这样说时,已转身向红夜走来,抹一把她额头方才因撞壁寻短留下的青紫,托起下巴,让少女无法逃避他摄人的目光。独孤桀欣赏着,悠然笑说:“东海少昊之国,篡位女王一手遮天,无人可与之相抗。我早就听说过,在女王海罗姆的眼中,天下万民不过卑贱如蝼蚁,在位十三年大兴残忍酷刑,杀人嗜血比碾死一只臭虫更简单。如果说海罗姆也会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吧。唯一能让魔头撩动真心、付之所爱的独生娇女,海红珠。”

    他越说越开心,眼神愈渐深沉:“看看,她将你维护得有多么完美呀,专用人奶沐浴,换来如此娇嫩、吹弹得破的皮肤,连剥壳的鸡蛋都比不上这么细滑的手感,也不管这是饿死多少婴儿、哭干多少母亲泪方得换取!还有这乌黑油亮的长发,滑入绸缎、密如乌云,披帛如飞瀑……嘿,真是用尽天下最美的词汇都不为过,只可惜,却是用多少处女的人脂熬炼,才换来养护的精油。”

    他在说什么?人油?!

    红夜不由自主摸向披散的乌发,蓦然一阵反胃又想呕吐,只是被他禁锢下巴动弹不得。独孤桀黑如夜星的瞳仁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刻毒和愤怒,一把将红夜甩翻在地,冷声道:“你的女儿,海红珠!少昊女王,不如就让你亲眼目睹,自己一手打造的完美杰作是如何在眼前摔碎,这个游戏,想必一定会很有趣!”

    随着声音,红夜的衣服转瞬被撕得精光,一阵阴风裹挟而来,吹过心头一阵战栗,她再度抬眼时,俊美的复仇者也已脱去衣衫、赤诚相见。洞xue火光映照,透射难以言说的妖异之感。蜂腰、****、扩胸、猿臂,这男人高大身材之完美,足以满足世间少女对于梦中情人最理想的渴望。红夜瞪眼看着,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注目独孤桀,格外刺目是那肌肤上大大小小、四处满布的伤痕遗迹。他到底是谁?为何心中莫名的感触越发浓烈?

    就在海罗姆面前,独孤桀扑身而上,他的动作粗暴至极,红夜被压倒在地快要窒息。独孤桀扯住乌云秀发,如同在展示杰作,转头笑看海罗姆,从牙缝里挤出冷酷调侃说:“仔细欣赏吧,你精心豢养的瓷娃娃,是如何在我的身下被揉成稀烂!”

    “啊——!”

    一阵猛烈刺痛袭来,处女殷红的血瞬即弥散,男人带着十足发泄的怨毒尽情蹂躏,从始至终,他根本不看红夜,只是抬着头,目不转睛盯着木架上快要疯狂的受刑者。

    “啊——!!啊——!!!!!”

    昔日不可一世的女王发出如厉鬼般的大叫,是的,这比加诸在她身上的报复更恶毒一万倍,她开始拼命扭动身躯,整个木架都因此发出巨响,可是,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红夜两只手被他牢牢禁锢在头顶上方,在复仇火焰中舞动的男人,肆意攫取着、掠夺着,他的动作凶猛如野兽。一波波夹杂炽热的疼痛滚滚袭来,痛!仿佛身体都被撕开揉碎,额头剧痛,手腕在他的牵制中失去知觉。强暴,仿佛持续一个世纪不见停息,红夜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惚,她看着那张俊美冷酷的脸,看着他纠结胸膛上滑落的汗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将这幅形象和这一连串恐怖的行径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他的眼神中写满憎恨?她和他,究竟有何冤仇?他说……海罗姆的女儿,是说那个木架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受刑者是她的母亲吗?她们是母女?在如此疯狂的时刻,这或许是红夜唯一能搞清的状况。他切齿憎恨着那个女人,所以连她一起报复?是说这样……就能让他好过一些?

    这样想时,对于粗暴施虐的加害者,她竟泛出一股莫名的悲悯之心。不知不觉中,身体开始迎合他。也或许……只是想寻找减缓疼痛的方式吧,渐渐的,竟似被触及身体更深处的敏感,她感到皮肤在战栗,一股无法隐忍的热浪直窜丹田,完全下意识的,红夜发出本能的娇喘呻吟。

    这声音出现得如此不合时宜,以至于连施暴者都是一愣,独孤桀低下头,下一刻便爆出放浪大笑。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转头看向海罗姆,极尽嘲讽:“天呐,看吧,这就是你自诩世间最纯洁的女儿,不受污染纯如天界菩提?多么可笑?世间会有如此****的菩提吗?还是骨子里就天生下贱?!”

    这样说时,他的动作更加猛烈,似乎立意要引出更多不堪的声音,好把海罗姆活活气疯。

    红夜瞪大眼,因他羞辱的言辞倍感茫然,在她的认知里,身体,是很美好的;性,也是很美好的。为何一切美好的事也能变成一种复仇的手段?她不明白,只是在他刻意的撩拨下无法隐忍。施暴者心满意足的笑着,低下头,在胸前敏感禁地印刻带血的牙印。

    “啊——!”

    红夜因痛大叫起来,施暴者却在这一刻冲顶。滚滚热流倾泻进身体,他全身的肌rou因此微微颤抖,呼出一声心满意足的长吁。独孤桀抽身离去,随手拍拍少女泛红的脸蛋:“哼,****。”

    站起来走开,他再也不看她。两旁,有衣裙考究的美貌侍女端着水盆走上来,为主公洁身更衣,独孤桀也不伸手,任由侍女打理着,随口取笑木架上眼神快要喷出火的女王。

    “这是什么表情?是看到女儿满足,自己也着急了么?因为你这个母夜叉,从很久以前就没法再让男人面对你时举起来?唉,可惜不该早早割了舌头,否则真想你亲口来告诉我,已经多久没有被男人沾过身。”

    “啊——!!啊——!”

    口不能言,此时的海罗姆也只能用厉鬼般的嚎叫,来发泄满腔怨毒。转头再看不远处的女儿,那身下蹂躏过后的鲜血,让她流下血泪。

    海罗姆哭了,那是一个母亲独有的悲戚哭声。红夜因这哭声而动容,转头对上那哀伤的目光,竟不由得心头一酸。

    忍着全身剧痛挣扎起身,她看着此刻已重新穿起干净白袍的复仇者,用格外平静的声音说:“杀了她吧!既然憎恨入骨,就杀了她,今后还想要什么,我赔给你。”

    海罗姆愣住了,独孤桀也略显诧异的转过头,目光相对,发现她竟是认真的。

    “你想要你的母亲死?”

    “总好过生不如死。”

    独孤桀走过来了,蹲下身托住下巴让她直面自己:“你要我杀了她?想为她解脱?”

    越过复仇者的肩头,红夜看到海罗姆眼中的哀戚,然而更多是渴望。是的,任何人被折磨到这步田地,死,都已经成了最幸福的解脱。

    她说:“求你。”

    独孤桀回头看一看,再转过头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倒持递送,他抱以最迷人的微笑:“好啊,你来动手。”

    红夜愣住了:“我?”

    “怎么?不敢?如果非要我动手才行……”

    他微笑着勾勾手指,身后,立刻有手下行动起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再度响彻洞xue,一把足有手臂长的钩子从下身私密处径直插入海罗姆的身体,再抽出来时赫然勾带出血rou肚肠,噼里啪啦向地面淌落。红夜快窒息了,却听到他说:“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三天以后,等到血rou流尽,她会解脱!”

    “啊——!”

    霎那间,红夜发出再也无法忍受的尖厉大叫,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夺过匕首一下子跳起来冲过去,‘嗤’的一声,七寸匕首直没入柄终结心跳!

    血!肮脏的血!喷溅上身的时刻,红夜就地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