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虚实难辨
我坐在床上，小李坐在我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小李说：“我这次来同样也是受我那位朋友所托，跟你说件事。” “什么朋友，哪件事？”可能被小李那句‘时间无多’感染了，我催促着小李。 “我那位朋友说，你现在在追查一件事！” 我惊讶地看着小李，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查一件事？” “我也是听那位朋友说，具体我不知道。但我朋友要我告诉你。”小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相当危险。” “管它那么多，阿明已经变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握着拳头说，“再危险也要查出把阿明害成这样的幕后黑手。” “即使危及到朋友和家人也不管吗？” 我犹豫了。我不在乎继续查下去自己是否陷入危险。但危及到身边的人，得不偿失，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朋友只是叫你来说这些吗？”我紧紧地盯着小李。 小李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只要选择了方向，就勇往直前，但前提是要保护好身边重要的人。这句话是我对你说的。而我朋友想对你说，你继续查下去会相当危险，付出的代价也许相当大，但要你自己决定是否继续下去。” 我沉默了。 “另外，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小李说。 “当我是小孩吗！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你朋友是傻瓜吗？”我说，“话说回来，这话一出，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因为你也是陌生人！” “额……”小李也被我说得无语了，“你也不是小孩了，这事你自己决定吧！” 我苦苦地笑了一下，“你朋友到底是谁，他应该认识我吧？我认识他吗？” 小李没有回答，他直直地盯着我床上的银镜。他没有了一贯的从容，他眉头紧锁。 我发现他的脸色变了，于是说：“这面镜子好像是你的，对吧？你那时拿着镜子去哪了？” “你一直拿着这面镜子吗？” “算是吧！之前让肥宝拿去调查了两天，之后一直都是我拿着。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拿着镜子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说：“有时候在晚上从窗户看出去隐约看到大街上有一个女人的身影，这算不算诡异的事情？” “不算！”小李斩钉截铁地说。 他回答得干净利落令我惊讶不已，“这样也不算，什么才算？” “你有没有拿着镜子到过一些阴气重的地方？” “什么是阴气重的地方？” “例如坟墓附近，或者一些深山老林里。” “白云山算不算？上次我跟朋友去调查白云山的时候有带上它。” “看来是没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小李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被接天镜选中的人。” “什么？什么接天镜？什么选中的人？” 小李指着放在我床上的那面镜子，说：“这面镜子叫接天镜，是一件很危险的辟邪物品！” “这不是矛盾吗？”我奇怪地说，“既然是辟邪物品，为什么会危险呢？” “当你知道接天镜的产生和用途的后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接天镜是……”小李刚要说出口的话停住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我认识小李不久，但跟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使我觉得他的性格属于从容淡定类型。但现在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使我相当不安。这表情我曾经见过一次。我心中涌出不详的预感。 “小李，怎么了？” “看来已经没时间跟你多说了！”小李说，“舜要来了！”他说着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舜是谁？”我也走过来看着窗外。大街上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到，连行人和小汽车也没有，昏暗的路灯一直延伸到村口。 突然，我看到大街上有东西正朝我们这边高速奔跑过来。那东西用四只脚在奔跑，远看像一只超大的狗，它身上隐约发着绿光。那东西跑到我家门前，双脚一蹬，一下子就跨过了我家两米高的院子围墙。这时距离近了，虽然还是看不清楚它的样子，但这个两三米高的轮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鳞甲怪物，原来它叫舜。刚才隐约看到的绿光就是从它身上的鳞片反射出来。这只牛角、狼头、鹰爪，下半身是人的下肢，全身披着绿色鳞片的怪物怎么会跑我家来我全身发抖，正不知所措。 “那怪物怎么会跑这里来？”我恐慌地说。 只见舜往上一跳，抓住了水管，它的重量把水管拉坏了，接着再一跃冲向我的房间。我想跑，但两只脚已经发软，跑不动。 小李用力把我推开，他的这一下力气相当大，我双脚差点离地飞出去了，我被推后了好几步撞到床身，躺在床上。 而舜直接把我的窗户撞烂，冲进来扑倒小李。此时小李双脚顶着鳞甲怪物的爪子，而双手顶着鳞甲怪物的血盆大口。 “记住我刚才的话。”小李艰难地说，”你再调查下去会很危险，但要不要继续调查，你自己决定。路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能选出一条令自己不后悔的路。” 舜的力气显然比小李要大，这时小李也没有蛇困刀反击。他一下被掀翻到地上。舜没有继续向小李发动攻击，它直扑向我。此时我已经退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了。 只见舜的血盆大口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全身冷汗直冒，死亡的恐惧直袭而来。 “啊！”我大叫了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我喘着大气，全身冒汗，衣服也湿透了。我急忙到处看，没有舜，也没有小李，窗户是好好的，没被撞坏。 “原来是发梦！”我擦着额头的汗自言自语地说。 窗帘后面透出一阵亮光，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打开，天刚亮。 mama听到我大叫，立刻跑过来问。我随便搪塞了几句敷衍过去了。因为时间还早，我还想多睡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刚才的梦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不是因为看到窗户完好无缺，我还以为是被舜打晕了，然后被小李救了。我看着还放在床边的接天镜，正在发呆。 “继续调查下去真的会有危险吗？”我自言自语地说。 我心烦意乱了一个早上，于是下午把肥宝和小萤叫出来。 我们约在附近一间茶吧谈论事情的进展。 肥宝那边还没查出镜子的来历，之前说过广州文物保护协会有人知道这面镜子的一些事情，但还没联络上那人。而我的手机已经修好了，但由于我摔了好几次，损坏严重，里面的数据全没了。现在试着做数据恢复，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这边也没联络到在“广州超古代历史”那个贴吧里帮我解读接天镜后面四个字的人，也不知道那四个字到底是不是九宫囚牛的意思。九宫囚牛又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还搞不懂。 而小萤那边，她在照顾阿明的时候尝试问出阿明当晚发生的事情。但阿明依然显得很害怕，谁的话都没听进去。 我们也谈了前几天再次去白云山的事，我们之前看到的棺材、娃娃、棺材坑全不见了。因为那天我们是瞒着小萤去，小萤知道后生气了好一会儿。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发红的可爱脸蛋，我正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肥宝搞定了，他说请小萤吃十次巧克力蛋糕，最后小萤原谅了我们，还说如果我们下次再瞒着她去调查阿明的事一定不会原谅我们。我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十个巧克力蛋糕就能摆平，早知道我也逞能请她二十个，这样的话就能约她出来二十次了。不，请她五十个我也愿意！哎！ 接着我把小李跟爸爸年轻时很像的事情和今天早上发的梦都告诉了他们。他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之前在白云山救了你的那个小李跟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肥宝说，“那该不会证明了白云山那晚你是在做梦吧？” “这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不太像做梦！”我说，“那感觉太真实了。” “你早上的梦也真实啊！也不是被吓醒了！” “爸爸像小李那种年纪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怎么知道他年轻的样子？而且爸爸很早就死了，他的样子在我脑海中已经很模糊了。” “发梦这东西神神化化的，说不定潜意识能把你爸爸的模样年轻化。” “但我是不知道爸爸的小名叫小李，也不知道爸爸以前是做保安。而且从mama口中得知爸爸的性格跟我接触到的小李的性格很像。” “进科哥哥说得也对！”小萤发出稚嫩的娃娃声，“如果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潜意识怎么也不可能创造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爸爸坐了哆啦A梦的时光机来白云山救了你，然后又坐时光机回去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爸爸坐时光机的时候，因为时光机出了故障，先到了舜所在的远古地方，所以舜无意中也坐上时光机一起来到我们这里。我的猜想应该没错吧！” 小萤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这个傻嗨，不懂别瞎说好吗！” “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这……”我一时也没话反驳肥宝。 肥宝突然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说：“说起发梦。我倒觉得你今天早上的梦更为真实！” “怎么说呢？”我奇怪地问肥宝。 “你刚才不是说过在早上的梦中小李问过你拿着接天镜的时候是否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是的！我说偶然看到窗户外有人影算不算，他斩钉截铁地说不算。” “我觉得他指的是另外一些事。” “什么事？”我惊讶地看着肥宝，他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之前在你住院期间，我曾经把镜子拿出去调查了两天。之后，我遇到了诡异恐怖的事情。因为当时你在住院，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那时候我倒没意识到是镜子的问题，但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的遭遇跟镜子有关系。” “那两天你遇到了什么事？” “刚刚我根据你在梦中跟小李的对话进行联想，感觉有点发毛。听着，我觉得镜子里有鬼！”肥宝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我和小萤都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