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欢送会
就在这个时候，方晓提出要回学校去。因为农场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几个大学生也能胜任各自的岗位，方晓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什么都管。而且她的论文答辩也快近了，需要时间回去好好准备。 对于这位绿峰生态的开创功臣，公司上下都是充满了敬佩和爱戴之情。这次回校之后，可能就不来了，所以，任峰决定在她回校之前为她开个欢送会。 正好办公楼装修已经完成，虽然装修污染还有较高残留，办公、住人稍显仓促，但临时开个会是没问题了。 为了给方晓一个惊喜，会场布置是悄悄进行的，让柯凡带着吕乐、马云伟具体实施，对外说是帮忙装修收尾。 而任峰自己则开车去了镇上请汪颖来主持这个会，她们两个打得交道也不少，互相之间关系很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峰宣布下午2点钟要开个会，地点是新办公楼。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汪颖以前也偶尔来绿峰生态跟员工一起吃饭，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以前开会很少，但上次张叔岳提议搞了个野炊后，任峰也学习到了，每半个月开个会，总结前半个月时间的工作，部署后半个月的工作。不过一般开会前，任峰都会先找方晓先通气，把主要的议题先提出来，提高开会效率。 这次开会比较突然，方晓也没多想，联想到汪颖也来了，猜想可能是有什么新的政策需要宣讲。 果然，开会之前，在方晓准备像往常一样提前进会场准备的时候，任峰来找她了。看来会前还是要先找她商量，方晓心里这样想到。 任峰带着她穿过任家庄到庄后，站在通往盘龙岭山顶的马路和山脚的马路交叉口，前面左手边往上是苗场和养鸡场，右手边往下是稻田和鱼塘，后面左手边往上山坡地和养猪场，右手边是稻田和稻田包围着的村庄。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农场的地理中心。 站在这个地方，任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方晓，问道：“方晓，你还记得刚来时这里的样子吗？” 方晓有些奇怪，说道：“当然记得，刚来时，只有这里的苗场，篱笆围成一圈，其余的地方正施工，到处是黄泥巴、黑泥巴，没施工的地方都是长满了野草。你问这个干吗？” 任峰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感慨，就半年时间这里就变了样，这里面你的功劳最大！” 方晓刚想说什么，李云哲走了过来，说道：“任总，你在这里啊，汪镇长正找你呢？” 任峰忙问：“在哪呢？” 李云哲一指新办公楼，任峰马上就向那边走去，留下方晓和李云哲。 待任峰走远，李云哲笑着对方晓说：“任总也真是的，见了汪镇长就跟什么似的，这巴结得也太明显了吧！师姐，你说是吧？” 方晓也笑了：“你这玩笑可不要随便开，其实汪颖确实帮了公司很大忙，也没什么架子，任总这样做完全应该，也不算是巴结！” 李云哲连忙说道：“其实也就在师姐面前敢开这种玩笑，师姐才是公司的顶梁柱，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正说着，康明慧从山上下来：“咦，你们都在呢，不是说开会吗？” 李云哲接到：“是啊，正准备去呢，明慧，你要找师姐说知心话，我就先回避了，哈哈！”说完就去了办公楼。 康明慧上前挽住方晓的手臂，半个身子倚在方晓身上，撒娇道：“师姐，听谢良说你回学校后就不来这里了，是真的吗？好舍不得你走！” 方晓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谢良也变得这么八卦了？他是那么内向的一个人！我没说不会来这里啊！” 康明慧听了很高兴：“真的啊！那你一定要来啊！嗯，谢良过来了，你问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谢良正好走来，在方晓面前站住，还没说话就开始有些脸红，好像真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方师姐！……”好像还有话要说，但还没想好的样子，右手习惯性地去捏耳垂。 方晓有些想笑，这个谢良，每次单独见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总是那么紧张，话都不会说了。忙鼓励他：“找我有什么事？大胆说出来！” 谢良想了想，说：“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师姐要回学校了，想问一下？” 方晓回答道：“是啊，早点回去准备论文答辩。你们到6月份也要回去做毕业答辩的。” 正说着，吕乐和马云伟也走了过来，谢良逃也似的走了。真是难为他了，单独跟女孩见面有那么可怕吗？ 吕、马二人到方晓面前很恭敬地打招呼：“方老师好！” 方晓也回道：“你们好！”心里也一直奇怪，这两人怎么可能曾经做过小混混，柯凡那样倒还说得过去！ 正想着呢，柯凡风风火火来了，对吕马二人道：“你们怎么还没去开会呢？看到丁家兄弟没？” 吕马二人忙说没看到，匆匆朝办公楼过去。 柯凡忙对方晓说：“方老师没有看到丁家兄弟过来？” “没有啊！”方晓应道。 “那就奇怪了！通知了开会他们难道忘了？”柯凡说着，突然指着山路上走下的四个铁塔：“他们来了，我还怕他们睡糊涂了呢！既然来了，我就先去开会了，方老师带他们一起来！”说完大踏步朝办公楼走去。 方晓心里感觉怪异到了极点，这都是怎么回事嘛，一个个地过来说一两句就走！ 丁家兄弟过来，在方晓面前站成一排，齐声喊：“方老师好！”真有点小学生读课文的味道。 方晓应道：“好！好！去开会吧，别迟到了。” 正要一起去开会，汪颖从前面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挽起方晓的手臂，说道：“方工，原来你在这里，找了你好久！”又对丁家兄弟道：“你们先去开会吧。” 方晓不知道这到底唱得哪一出，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汪颖。 汪颖等丁家兄弟走远了些，才不紧不慢地说：“边走边说吧！听说你要去读博士了？以后还来不来烘炉？” 方晓回答道：“这里有这么多的朋友，想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啊！” 汪颖说道：“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会不会考虑到这种地方工作？我知道这里工作平台还是太小了点，一个博士来这里是屈才了，不过，像任家庄这样的地方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帮助他们脱贫致富！” 方晓笑了笑，说道：“工作平台不在大小，要看适不适合我发挥，像绿峰生态就很适合！不过，我博士研究的方向不是这个，这里以后的发展是什么样也不清楚，现在说这个还早，等我毕业了之后再看吧！这个地方我还是挺喜欢的，人也很好，环境也不错！” 说着话，两人就走到了办公楼。 新办公楼在任家庄正前方，门口正对着进庄的大路。一共五层，两边对称结构，中间是楼梯间将整个楼平均分成两边。第一层一边做活动室，一边做员工食堂；第二层是各生产部门办公室，主要分种植部、养殖部和微生物制剂部，还有一个公共图书室；第三层一边是管理及财务办公室，一边是会议室；第四第五层是员工宿舍。 这次的会议没有安排在三楼会议室，而是一楼的活动室。 方晓和汪颖推开门进去，里面突然想起热烈的掌声。方晓抬头一看，只见一侧墙上贴着红底金色的一排大字“名誉顾问方晓博士欢送大会”，活动室顶板已经系好了彩带，挂满了气球，任峰带头，绿峰公司的所有员工整整齐齐地站在那边正使劲地鼓掌！ 方晓没来由地鼻子一酸，说今天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奇怪呢！ 这时，音乐响起，是一首《感恩的心》，大家停下掌声，由柯凡领头一起和着音乐唱这首歌。投影仪投射到墙面上，是方晓平时工作的照片组成的幻灯片。 汪颖牵着方晓的手走到活动室中间，大家走来将她围在中心，为她歌唱！ 方晓一个个看着这些一起工作的同事，他们的笑脸渐渐模糊，自己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擦了一把眼睛，正好看到墙上的幻灯片，这时播放的就是刚刚开会前在农场路口的场景。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分别跟她合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首歌唱完，方晓已经泣不成声，一边鞠躬一边说：“谢谢！谢谢大家！” 康明慧过来扶着方晓坐下，其他人坐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半圆形。 汪颖走上台去讲话：“绿峰生态我是看着任总一步步创办起来的。但是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有一个人功不可没，大家说是谁？” “方晓！”大家一起喊。 “没错！”汪颖接着说：“我记得方工刚来的时候，任家庄这里大部分还是荒山荒田，只有几块菜地东一处西一处的，像个癞子头。就是这样的条件下，方工带着施工工人，开始了十三铺规模最大的农田改造工作。方工经常亲自挥锹扛锄劳动，连做了一辈子农活的村民都钦佩不已。方工为了把事情做好，经常弄一身泥土，顾不上作为一个女孩的形象，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最美的女孩！大家说，方工美不美？” “美！”大家齐声喊。 汪颖带头鼓掌，大家掌声再次想起来。 方晓难得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其实她五官清秀，脸型稍圆，但一双眼睛不大不小却很清澈，目光温柔非常有亲和力，乍一看可能很普通，但却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一类。平常在穿着打扮上不太讲究，不吸引人注意，但仔细打扮打扮，肯定也是大美女。 汪颖做了个下压手势，大家安静下来。她接着说：“方工来这边，不仅仅是帮忙建设了一个绿峰生态，更重要的是把新的思想和理念带到了这个偏僻的山村，将不断向周围传播着先进的农业技术知识。这是一个宏伟的事业，是一个能改变这里生活的村民们命运的事业！ 方工自身的追求很高，还要继续学习深造，要暂时离开我们，但她打下基础的这个事业，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应该责无旁贷地做下去，做好！做强！ 在这里，我先预祝方工在新的道路上越走越顺，在新的研究领域取得重大成果！ 下面，有情各位依次上来为方工送上我们最真诚的祝福！” “就从小李开始吧！”汪颖一指李云哲，说道。 接下来，绿峰生态的员工一个个依次上去发言，回忆与方晓共事的一些点滴，祝福方晓前程万里！ 任峰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他说：“应该庆幸，绿峰生态能够得到方工这样的人才！当初，我对建设这个生态农场很是忐忑，资金、技术、人员、管理等等，各个方面都没有充分的准备。是横下一条心硬着头皮就干了，对困难的估计远远不够。但是，幸运的是得到了在座各位的支持和协助，才坚持了下来。 方工在其中的作用无可替代，从农场的规划，到建设，到管理，每一步都参与其中，尽心尽力，尽善尽美，做到了极致！正是有了方工的这种拼命、敬业精神和一丝不苟的作风，才有了绿峰生态的今天！可以说，没有方工就没有如今的绿峰生态！ 跟方工共事，是我的荣幸，也是在座各位的荣幸！方工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品质时刻影响着我们，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学习和实践！比如做事的提前计划，方工在做每件事前总会认真地对事情进行详细分析，提前规划，每一步该怎么做都做到心中有数，胸有成竹！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都会事先仔细推演，细致考虑，尽量排除意外状况的发生，而不仅仅是事后亡羊补牢！方工的这些优秀品质通过我们在座各位的学习和实践，以后将成为绿峰生态的宝贵财富代代相传！ 不管方工将来在哪里，从事什么样的事业，她留给任峰生态的有形和无形资产将永久保持！这是绿峰生态的灵魂传承！ 方工将要走上更高更广阔的平台，从事更崇高的事业，实现更伟大的梦想，我们真心祝福她万事如意！ 我代表绿峰生态宣布几点：1、聘请方晓为绿峰生态终身名誉顾问！随时欢迎方顾问回来指导工作！ 2、绿峰生态承担方顾问的一切学费！ 关于这两点，以后也是绿峰生态的一种激励机制，对于公司做出特别贡献的员工，如果有继续深造愿望的，都参照这两条执行！” 最后的两点，事先任峰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之前有过朦胧的想法，但不成熟，觉得还不是公布的时机。这次也是边说边想，灵光闪现，觉得时机正合适，于是就直接宣布。 这对方晓自然是个好消息，她有这个顾问的身份，以后想回来看看就非常顺理成章。而承担学费也是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虽然她现在已经不缺这个钱，但这笔钱对于一般人，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小数目，以后做研究，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有总比没有好！ 任峰讲完话，汪颖请方晓也说两句。 方晓眼睛还红着，今天这个实在是有点意外，让她很感动。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甚至作为女人还显得有点神经太大条，但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肯定和拥戴，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也很开心！看得出来这次任峰策划这件事很用心，事先做了不少工作。这样的工作团队很温馨，非常有人情味，能够给人留下长久的美好记忆！ “谢谢大家！”方晓的声音还有点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来，平静了下心中感情，接着说：“能够与大家共事，我感到很荣幸！在座的各位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合作伙伴！能同大家一起把这个农场从荒芜中一步步建设起来，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能有今天这样初步的成果，我跟大家一样都很有成就感，很自豪！ 今天大家为我举办这个欢送会，让我非常感动，再次谢谢大家！我一直觉得我跟大家都一样，是建设者中普通的一员，大家把我夸得那么好，我有些惶恐不安。绿峰生态的建设成果是大家共同努力得来的，每个人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我并不比在座各位做得更多！ 我不久将要回校继续学习，是希望以后能够做更多的事。不能再跟大家一起共事是我的遗憾，但我的心会一直跟大家在一起，我会一直关注绿峰生态的发展成长！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 谢谢大家！” 大家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汪颖再次上台提议大家用歌声为方晓送去祝福。在她的领头下大家合唱一首《祝你平安》送给方晓！大家变唱边上前去与方晓合影留念，这次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摆拍，可以做搞怪的表情和动作，很随意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