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在杀戮中救赎
百米的距离，在黑衣人迅捷的速度下，眨眼即至。 车顶上所有柯尔耐家族的武者，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敌人扑上车顶，敌人身体凌空的一刹那，便是他们手中的利器攫取生命的一刻。 黑衣人虽然数量众多，可马车围成的圈子，限制了他们的攻击面。 亚撒静静地站在车顶，灭世龙枪并没有拿在手上，黑发随着夜风舞动，双目紧紧地盯着疾冲向自己的一名黑衣人，对高高举起的长刀他毫不在意。 经过了十倍重力的训练，眼前这些黑衣人的速度在他眼里只是比蚂蚁爬地快了一点而已。 冲上车顶的黑衣人，惊恐地看着胸前破开的血洞，目光渐渐地涣散，任由身体自然地落下了马车。 亚撒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就在黑衣人跃上马车的一瞬间，他的拳头掠过了刀影，以极其清晰的轨迹插入了黑衣人的胸膛，捏碎了敌人的心脏。 怜悯和同情属于善良者，对于这些肆意取人性命的黑衣人，亚撒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手软，或许只有无情的杀戮才是对们最好的救赎。 冲入敌群的亚撒，犹如狂暴肆虐的飓风，卷起的黑衣人，就像是翻卷而起的浪花，飞快地速度根本分不出先后。 砍翻冲上车顶的一名黑衣人，柏索尼呆呆地看着好似魔神降世般的亚撒，“这就是地级颠峰的实力吗？” 亚撒杀人的场面谈不上壮丽，但却绝对震憾，不仅震住了敌人，就连柯耐尔家族的武者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愣愣地看着属于他一个人的表演。 没有喊杀，没有武器的碰撞，只有一个个上下翻飞的身影，前赴后继地扑向绞rou机一般的亚撒。 拳拳到rou，声声裂骨，暴力但不血腥，只留下一串无声的叹息与逐渐冰冷的尸体，渐渐地在他的周围垒起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剩下的黑衣人感到了恐惧，那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突然而又理所当然。 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可亚撒挥动的拳头却并没有停下来，鬼魅般地身影看起来越发的虚幻，淡淡地亮光随着他越来越快的速度，渐渐变地凝实。 “他妈的，真是个变态，居然在这个时候晋级！” 柏索尼再次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将手中的长剑恶狠狠地插向车顶。 其实早在亚撒跃下车顶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进入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状态，觉得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只想挥动一双铁拳将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从身体之中驱赶出去。 柏索尼的举动以及长剑插向车顶发出的声响，终于惊醒了被恐惧夺去神智的黑衣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随后，那些已经醒悟的黑衣人，再次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他们明白，如果趁这个恶魔在晋级时候不杀了他，那么接下来将会是所有人都成为他晋级后的祭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可惜，已经太迟了，经过了无情杀戮，亚撒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顶点，银亮的光芒完全覆盖了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蛋茧，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刺目的光芒。 强者的威压瞬间覆盖了整个谷地，银光所到之处，所有人便如泥塑木雕似的望向光芒的中心，眼中的憎恨刹间变成了畏惧与崇敬。 天级与地级间的巨大鸿沟，让这群袭杀者就如同温顺的绵羊一样，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与信心。 光芒散去的一刹那，不管是柯尔耐家族的武者，还是那些幸存下来的袭杀者，无不倒身膜拜，不管他们是如何的立场，此刻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对强者的敬畏，那是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尊重。 “见过大人！” “见过亚撒大人！” “您就是亚撒大人？” 黑衣人中最靠前的一名，听到柯尔耐家族众人的敬称，惊鄂地开口问道。 “对，我就是亚撒。” 真正的成为天级武者之后的亚撒，心境自然豁然开朗，平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充满着诱人的磁性，让众人越发的感到了他的高不可攀。 “我听说过您，安迪斯城，对就是安迪斯城，费得莱恩被您杀死的消息已经几乎传遍了整个玄冰领！” “哦！” 亚撒还真没有想到，他只是杀了一个安迪斯小城的人渣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这当然要归功于那些已经将亚撒崇拜到奉为神人的平民，在他们的口中，亚撒已经成为了不可战胜的神话，艾伦盖尔的心里也同样受着这样的影响，所以，才会坚定不移的要跟随亚撒，那怕只是做一名普通的仆从。 “大家都起来吧！” “谢大人！” 托比在柏索屁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了亚撒跟前，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即使再强壮也经不起一个天级强者威压的折腾，有点脱力的他，还是硬撑着再次向亚撒送上真诚的祝福和谢意。 “他们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这些已经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的蝼蚁了。 看了托比一眼，亚撒缓缓转身，强大的气势再次喷薄而出，目标直指面前的黑衣人。 “脱下你们的面罩，跟着我，或者自行离去，我给你们选择的权力。” 威严的声音，传遍了空旷的谷地，原先还躲在山包上等机会出手的那些人，在亚撒成功晋级时，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所有人都脱下了面罩，但却没有一个挪动脚步，当然也不排除里面还有一些观望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认同这个从未谋面的年轻强者，敬畏是一方面，可要谈到信服以至于跟随，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说了，我给你们自由选择的权力，想离开的尽管离开，我不会为难你们，他们也同样不会。” 说着亚撒回头看了托比一眼，托比当然不会干涉亚撒的决定，因为这些本就属于亚撒的俘虏。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黑衣人率先脱离了队列，犹豫不决地慢吞吞地离开了谷地，随着他的安全离去，一会功夫黑压压站了一片的黑衣人，有一半选择了离开。 不是他们不愿意跟随亚撒，而是其中有一半人的亲属都在玄冰领，他们的背叛，将意味着家人将会受到最惨忍的对待，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离开。 当然，留下的也不全都是孤儿，只是他们占了大多数而已，还有几个因为家族在领地里着一定的力量，所以，他们不必担心家人会受到牵累，最先向亚撒问话的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留下来的三十七名武者，亚撒撤去了威压，平静地道：“既然你们选择了留下，那就必须得无条件地相信我，当然，我也会无比真诚的对待大家，你们不会是我的仆从，而是我的兄弟！” 在亚撒的心里，没有下属与仆从，只有兄弟，凡是能和他真诚相处的都是他的兄弟，那怕是敌人，只要值得他敬重，都可以把他们当做兄弟。 三十七名武者，一名地级中阶，就是那个最先开口的武者，他叫洛克，其他的都是初阶。 本就不是什么死敌，这些武者也只是接到了命令行事，当一切烟消云散之后，洒rou更是让这群豪爽的武者敞开了心扉，芥蒂消去，热闹的气氛在谷地中悄悄地蔓延，而黎明也悄悄地来临了。 ...... 第二天中午，在托比派人到坎近的村子里买到了足以拉动马车的马匹之后，车队再次出发了。 亚撒并没有坐在车里，而是选择了和刚跟随他的武者们一起步行。 没有年龄的隔阂，实力之间的差距因着亚撒的随和与亲切消弥于无形，就连托比也不得不佩服亚撒，他在亚撒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力量――亲和力。 当亚撒答应与托比合作时，就已经有了在暗大陆建起第一个佣兵团的想法，而现在，这三十七人无疑是送给他最大的礼物。 没有佣兵等级的限制，一切规则都将由他制定，带着满心的喜悦，坎普勒城终于在层峦叠障的丘陵中显出了它的面目。 低矮的城墙，让亚撒想起了极北的那由一块块条石垒起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