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伙伴和我的女神雅典娜
“鸿钧老祖！元始天尊！真主！撒旦！路西法！你们显显灵吧！”一次次祈祷，一次次失望，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但陈默只能强迫自己，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因为这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唯一能指望的事情了。 “不能一味等待救赎，就算有神，他们也不会帮助我这种什么也不做，只等别人帮忙的人。反抗是死，不妨反抗也是死，为什么不博一下呢？”陈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猛一起身，右手用力掀翻白色的长桌，手肘顺势打中刚站起来，想绑住陈默右手的医师助手的天灵盖，这名医师助手很配合的“哼”了声，倒向地面。 房间内的众人被陈默这突然如同疯子般的一幕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但长期的训练让他们这种本能反应被压制到最低，思绪在半秒内就恢复了正常。即便如此，陈默依旧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伊莲娜·索菲和杰克刚好坐在陈默对面，就算他们反应再快，也难免被陈默掀翻的桌子击中。陈默并没有借机逃跑，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只要再过一秒，等伊莲娜·索菲他们推开桌子的那一刻，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陈默心中压抑，胸中聚集了一股怨气让他格外难受。他想大叫，想将心中的怨气吼出来，让整个世界听到他临死前最后一句来至灵魂的呐喊。“神啊！请再给我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陈默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想到了一部动画片，一个主神的名字从陈默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他大声吼叫出来：“雅典娜！~~~” 轰隆~~在陈默嘶喊的叫声中，整个房间在一声闷雷般的响声中摇晃起来，房中几人像坐上了一艘正在大海航行却突然遇到台风的游轮。所有人都像喝醉了酒，东摇西晃的想要稳住身体重心的醉汉。可惜，在天灾的面前，这个愿望并不容易实现，他们最后都站立不稳的倒向了地面。 “发生了什么事？”伊莲娜·索菲半坐地上，她大声叫喊道，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问谁。 “是地震吗？”杰克掀开压在身上的桌子，回答着伊莲娜·索菲的提问，但他的回答更像是在反问。 “好机会！”巨大的惊喜使陈默有些疯狂，他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趴在的地上，右手和嘴合作，奇迹般的三两下就解开了被绑住的左手，然后向门口跑去。因为房屋晃动的实在厉害，他在逃跑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手拿注射器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中年医师。陈默习惯的说道：“抱歉。”然后他冲到门口，拉开白色的大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中年医师刚爬起来就被陈默再次撞到，很不幸的是，当他再次与地面接触时，不但把两个勉强爬起来，还处于迷茫中的FBI撞倒在地，他的右手握着的注射器也不小心扎入了倒在他身前半米处，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年轻助手的脖子上，针管内的药剂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啊~~~”年轻助手看了眼扎入自己左肩的巨大针头，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然后神情恍惚的倒在地上，双眼迷离的在眼眶内打转，最后泛着白眼，失去了意志。 美国的建筑就算质量再好，在末日来临前夕的灾难前，也显得如此脆弱。一股强大的力量出现在建筑底层，然后一条条裂缝向上蔓延，它外围的玻璃从下往上一层层的炸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想要把它从中间逐渐分成了两半。 陈默跑出门后，他靠着墙壁，按照记忆中的进来时的路线，寻找着安全出口。 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内。 突如其来的灾难并没有使姬乱马感到惊讶，他几乎是在地板开始晃动的同时从坐在自己对面，左手正摇晃手铐钥匙的FBI手中夺过了那把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的小东西。他在缩回身体的时候，他膝盖在桌子下面用力向上一顶，才晃动没几下的桌子就砸中了对方的脑袋。 “终于来了。”姬乱马没有理会审讯室内的其他人，飞快的跑了出去。 “只来得及救一个。”姬乱马微一犹豫，就准备扶跑向了张怀忆所在的审讯室，却意外的遇到了陈默。 这两人一见到对方，都吃了一惊。陈默指着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大声说道：“快！那是安全出口！” 陈默双手按在地上，四肢并用的在摇晃的走廊中向前跑，但等他摸到安全出口时，却发现姬乱马并没有跟来，他焦急的转后看向正向走廊另一边的姬乱马，大声叫道：“你在做什么！快走啊！” 姬乱马冷漠的看了陈默一眼，平淡的说道：“张怀忆还没出来。” 陈默现在被这家伙气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时间玩热血漫画那一套，三个人不过认识了不过几个钟头，在自身性命受到威胁时，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心思管那么多，好不容易获得的求生希望就在眼前，陈默可不想放弃。 “你不走！我走！你这个白痴。”陈默一反常态的骂了一句，然后跑入了昏暗的安全出口。 “没想到他能逃出来，可是，真让人失望啊，你到底还是和那些人一样，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先给予对方关怀就一定能得到回应吗？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了你一把，遇到危险后还是如此。这个方法应该换一下了，只是我还有这个继续试验下去的机会吗？母亲啊也许您真的错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值得信任，相信一个人，真的好难，好难。张怀忆，希望你不要像陈默一样让我失望。”姬乱马一边想一边踹开了关着张怀忆审讯室的大门。 姬乱马原以为里面会有两个FBI等着他，可是他没有想到张怀忆的审讯室内只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地上打滚，而张怀忆此时正倒在地上，随着地板的晃动无规律的翻滚着。 姬乱马虽然不明所以，但这种情况对他有利，也就没有深思。他摇晃了两下就到了张怀忆身旁，双手一用力就拽起了这个有些迷糊的同伴。 “你没事吧？难道……”姬乱马看见了张怀忆身旁不远处破碎的注射器，荣辱不惊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担忧，只是这丝担忧却有些奇怪，就像是一个小孩看见自己的玩具会坏掉时的所露出的表情。 张怀忆感觉在天上一样，飞啊飞的，突然就被人摇醒过来，他睁开迷离的双眼，不解中带着一丝惊讶的问道：“你，你怎么来？” “来救你。”姬乱马见张怀忆还认得自己，知道药剂注入的不多，他用力把扶起张怀忆，两人摇晃的走向房间的出口。 “为什么救我而不是陈默？”张怀忆气喘的问道，他受到药剂影响的神志虽然有些恍惚，却也知道地震的时间不会太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只能救一个人。 “他已经逃出去了，更重要的是你比他有趣。”姬乱马没有隐瞒的意思。 “有趣吗？真是个可笑的理由。”张怀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忽略了陈默的事，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又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你给我的感觉如此。” “感觉？真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女人才会信这个？”张怀忆喘了几口气，他的绕过姬乱马脖子的手臂在晃动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这个意外让他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转瞬间又放松下来。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我希望有一天我有找到一个无论在任何时候能让我相信也信任我的人，你会是哪个人吗？”姬乱马似乎没有察觉到张怀忆的变化，依旧平淡的说着。 “谁知道呢？”张怀忆的思维受到一点药剂的影响，进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他的思维已近乎停止。姬乱马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他也明白，这里不是解惑的地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着张怀忆离开这个地方。 高楼大厦的安全出口是逃生的唯一通道，昏暗的楼梯道在荧光灯的照耀下竟然纤毫毕现，陈默甚至能看清灰白的墙壁上那一条条向四周不短蔓延的黑色裂缝，它们就像蜘蛛网一样，向四周伸展而去，每到细缝又会延伸出大大小小的分支，它们破坏者房屋的结构，摧毁着道路上的一切，它们每前进一步，都有大量灰尘和水泥碎屑从裂口处掉落。一个个逃难的FBI在摇晃中抱着头向下逃窜，没有一个人注意陈默这个不和谐的家伙。 “这场地震来的太及时了，还不只一波，雅典娜，我爱死你了！”陈默有些疯狂的自语道，他扶着木质的黄色楼梯扶手，一步步向楼下走去。心中骂道：“什么姬乱马，你真当你是动画里的主角啊，死吧！死吧！死吧！都去死！” 陈默一边走，一边骂，但速度却越来越慢，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犹豫，最后他气愤的大声叫道：“什么跟什么嘛！”叫喊中的陈默想起了在酒店门口，当自己感到孤寂时，无助时，慌乱时，姬乱马伸向自己的右手，还有那略带俏皮的笑容。不可否认，在当时，这个笑容拯救了自己。陈默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他一咬牙，转身向楼上跑去。 “死就死吧，如果丢下他们，就算能活下来，我也会被良心谴责一辈子，以后达到‘基因锁第四解’还不是会被心魔弄死，与其这样……与其这样，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陈默冲向了他们所在的第十五层大楼，这时地震已经变小了不少，但依然还有很强的震感。当陈默回到他所在的这一层时，他看到了姬乱马吃力的拖着神志不清的张怀忆，正艰难的向他走来。 “还不过来帮我一把，这家伙重死了。”姬乱马见到陈默后，微一愣神，他喘着气，满是汗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看的却让人感到很温暖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假。 “回来了？也许你的人品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还是说，你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人保护就不能一个人活下去的雏鸟。回来找我们只是为了得到保护？背叛过一次的你，还能得到我的信任吗？”姬乱马心中暗想着，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现在也只有如此走下去了。 张怀忆半闭的眼睛闪过一抹亮色，他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翘了一下，又在下一秒回复了原状。 陈默没有察觉到姬乱马和张怀忆的异状，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上前几步，就来到在张怀忆的另一边，一把将他的手臂熬过自己的脖子，从自己肩膀的另一边自然的垂下，然后搂住张怀忆腰部的右手一用力向上一提，同时双腿向下用力一蹬，从左边支撑起了张怀忆半个身体的重量。 几人眼看就要入安全通道的时候，一个让陈默心寒的女声响起：“你们给我站住！” “快走！”陈默大惊。 姬乱马依旧平静如常，似乎生死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只是顺着陈默的拖拽的力道加快了些脚步而已。 陈默很着急，他已经发现地震的强度越来越小，走廊上已经有几个FBI的人出现了，虽然他们身上黑色的制服已经被染成灰黑色，依旧在地震中摇晃的爬行，但耳边传来的几声枪响和身边墙壁突然破碎，并发出的“噗噗”声，清楚的告诉他，这些FBI已经动了杀心，接下来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跑啊！” 在危险的逼迫下，陈默的小宇宙虽然没有爆发，但全身的力气也是大涨，姬乱马的压力减轻不少，他们两人架起半昏迷的张怀忆，飞快的窜进了安全出口，并快速向楼底跑去。因为速度过快，两人经常撞到墙壁和一些正处于慌乱中的FBI工作人员，好在他们时间一长，他们也习惯了这种速度和摇晃的大楼，动作已灵敏了不少。 三人身后已经没有枪声了，但危机感依旧缠绕在陈默心头，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拼命的挤开挡在身前逃窜的人群。 “别这么慌，那个大波女不敢开枪。”姬乱马见陈默有些疯狂，他好心提醒，恰到好处的安抚了陈默慌乱的心灵。结果就是下楼的速度也慢了一拍，这个现象让姬乱马眉头微皱。他又道：“我们要在这些余震完全消失这前逃离这里，这周围的‘难民’随时会变回FBI，只要那个大波女的叫一下，我们可就……” 陈默一听，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下楼的速度转瞬间就上了一个档次。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情况下，此时陈默的竟然神奇般的客服了心中的恐惧，他的胆子无限放大，凡是挡在他面前的“难民”全被他用手用力扒开。他一边扒还一边叫：“麻烦让一下，有伤员，有伤员！” 那些出于慌乱和迷茫的中的FBI受到地震的影响，即使被人无理的像垃圾一样拨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但陈默这么一叫唤，挡在陈默前面的人就会本能的让开，使这三人下楼的速度快了许多。 离陈默几人只有两层楼距离的伊莲娜等人在陈默几人的刺激下勉强恢复了正常，他们叫唤着抓住陈默这三个恐怖分子，但在地震的轰轰声中，她的声音也只能传出一楼的距离，那些听到她叫唤的FBI们也不知所云，倒是给了陈默几人一个机会，否则这些人一拥而上，陈默除非小宇宙爆发，否则铁定玩完。 终于，三人就来到了大厦的一楼的大厅，此时的地震几乎停止，原本现代感极强的一楼大厅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一道十来米宽的巨大裂口从前到后将整栋大厦分成了两半，在夜色中伸向远方。让人惊讶的是，这栋大厦即使被分成了两半却没有倒塌，尽管如此，现在的大厅中的人都快速逃向出口。陈默几人没有休息，他们顺着人流逃离的这栋神奇的大厦，沿着裂缝冲向不远处的超市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