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世界级别的催眠曲
“喂，我是叫你卡尔萨斯好还是塔纳图斯好呢？”洛尘的脸上连痛苦都没有，哪怕致命之剑正不偏不倚地插在她心脏上。 “塔纳图斯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名为卡尔萨斯。”卡尔萨斯依旧还是一副三无的表情，但这个三无之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龄天然抖M神明，而是一个追求着死亡统治的疯子，阴谋家。 “很厉害呢，卡尔萨斯，这个世界，也许会真的变成你想要的那种世界吧！”有些唏嘘的语气，也不回头，洛尘只是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露易丝，然后将她轻轻放下，毕竟，在洛尘看来，即便是以及昏迷，但搁着一个坚定的东西，也睡不舒服吧！ “主人你居然知道我的过去，真是了不得呢！”洛尘的言行无不建立在对卡尔萨斯有所了解的基础上，连身为死神的卡尔萨斯见过最多的因为未知而导致的恐惧都没有。 “嗯，稍微知道一点，毕竟，就算卡尔萨斯这个名字稍微不熟悉，但塔纳图斯这个名字我还是有些了解呢。”洛尘与卡尔萨斯的语气里都没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着：“我所了解的那个卡尔萨斯，是一个推崇着死亡的神明，是这样吗？” “是哟，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世界，永恒不变的，只有死亡，她才是真真正正最崇高的，其它的一切，哪怕虚假的贴近真实，可都不过只是假象而已，而我的目标，就是去真正带领一切的一切领悟死亡的真谛，然后为所有世界的所有生灵都带去这属于死亡的恩赐，让他们明白，他们对死亡的畏惧是错误的！死亡，才是所有虚假之中唯一的真实，死亡，才是真正至高的恩赐，死亡，才是唯一的平等！” 说着这些时，卡尔萨斯的语气带着一丝狂热，在那三无的脸上，显得诡异与违和。 “呵呵，是吗，还真是个崇高至极的理想呢！但我还是想知道，既然知道死亡是唯一的永恒与真实，那你为什么不先去拥抱死亡呢？” “我是神明哟，我的主人，作为神明的我，应当爱着这世间的一切，所以，我即便是牺牲了自己通往死亡的时间，也要让其他的生灵体味到那属于死亡的恩赐！” “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呢，卡尔萨斯！” “不，那种言不由衷的感谢就请不要说出来了，我能感受到主人你对我的憎恨，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然后和我一起讴歌着死亡的伟大，这所有的世界之中，在没有比死亡更让神迷醉的存在了，可惜我还不能去拥抱她，作为神明的我，还爱着世上的众生，我的义务，就是让你们迈出脚步。” “你口中的死亡我想并不是普通人说的那种死亡吧！那拥抱了你所谓死亡的我，还会有机会感谢你吗？”难得的，洛尘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侃，濒死的她现在反而来了耐心，甚至愿意和让她走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谈论起这个疯子的理想。 “当然，我的主人！”就像是楚大校撬开了某锁四阶一样，卡尔萨斯这货的脸上表情也开始丰富，从一开始的三无面部神经坏死到现在这种愉悦的笑容，显然，洛尘的言辞让他感到了在意与可以继续交流的可能。然后带着那种有些疯狂的笑容，卡尔萨斯再度开口了：“真正的死亡，让属于你的一切都全部回归到诞生你所在之处，或者说，让你完全回归世界，那种体味到死亡愉悦的心情，即便是你回归了世界，我也能感受得到！” “说的还真好呢，没体会死亡的你凭什么这样来断言死亡？凭什么说死亡是美好的，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这个家伙凭空猜测的而已，然后再凭借着你所拥有的力量来强行终结他人的一生，完全不考虑其他人是否在意。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中二病。” “虽然主人你对我有着误解，也排斥着死亡，甚至连异端的生命力量都拥有着，但我还是想要让你明白真实。你说我其实没有体会过死亡的美好，所以一切都是凭空断言，但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没有体会到过死亡的美好，但我了解死亡才是真实，还有什么，能比虚假拥抱真实更为美丽？而且呢，真正的美好，那是即便自己不经历也能感觉得到，那是从本能而来的呼唤！” 双手伸出的卡尔萨斯就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一样，扭曲而愉悦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洛尘的言论，让他觉得至少，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讨论他的理念与追求了，虽然没有被认同，甚至还被仇视着，但这些，显然不被他重视，因为此刻的他，显得幸福，病态的幸福，那种终于有人愿意与他谈论着着他理念的幸福。 “主人啊！你真的，真的，越来越让我着迷了呢！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你感受那凌驾于一切虚无之上的真实所带来的幸福。” 病态的宣言迎合着病态的笑颜，卡尔萨斯在此刻才算真正显示出了死神真正的味道，不追求由守序与规则所带来的正义，亦不在意自己是否被血液沾染而变得邪恶，这一切，在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不阻挡到他那条为众生带来名为死亡的幸福的道路，那他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此刻的卡尔萨斯，看向洛尘的眼神是狂热的，多少年了，整整多少年了，才遇到了这样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存在，才遇到了还愿意与他谈论他理念的存在，那个他原本所在的时空，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即便是他的所谓的同伴，也不过是一群肤浅的杂碎而已。 而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幼小的凤凰，那种语气，那种愤怒，转过头时眼神中的那种悲哀，实在是太美了。代表死亡的神明喜欢的并不是圣洁被污秽，高贵被玷污，他所在意的，是那种枯萎。 也不在意洛尘是否会反抗，卡尔萨斯轻轻地将洛尘的长发挽起一缕，在手里摩挲着，原本柔顺的黑发已经枯萎，分叉，变得枯黄。但卡尔萨斯依旧眼神里满是真诚与愉悦地说道：“呐！看吧，我的主人，迎接了枯萎的洗礼，你也能拥抱死亡了呢！真是让神羡慕啊，可惜，我还爱着所有的生灵，哪怕他们让我生气，让我失望，寂寞，孤独，不被理解，但我还是爱着他们，所以请原谅我不能陪伴你走进死亡的怀抱。” 洛尘已经不再说话了，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卡尔萨斯，嘴角也拉出了一丝微笑，稍微有些庆幸呢，她所做的准备，终于是完成了。 “虽然很抱歉，但为了让主人你体会到那崇高的幸福，以及在投向死亡的怀抱时不孤单，所以就让我为你以及整个这个世界替代我来陪伴你的生灵献上一场大合唱吧！神技——安魂曲！” 伴随着卡尔萨斯闭上眼后作出一个凌空拥抱的动作，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无数的灵魂出现，游荡，嘶吼，欢笑，就像再度叠加了一个世界于这个世界之上，而后，一个古怪的音阶出现了，那些杂乱的声音变得整齐，统一，一首低沉而抑郁的歌曲悠扬，瓦解着人们的求生之志。 死亡的味道开始弥漫在整个大陆，这股庞大的力量，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洛尘也依旧望尘莫及，神的力量，第一次展示在这一片土地。 “虽然很感谢，不过呢，卡尔萨斯，还是请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吧，我们的命运与生死，不是你该支配的，所以——虚无魔法·逆·召唤！” 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之门出现在卡尔萨斯背后，既然是逆召唤，那毫无疑问，卡尔萨斯的背后，就是他本身所应该在的世界，而不是没有神灵的哈尔凯尼亚。 但只是一个逆召唤就要把卡尔萨斯给放逐回他原来的世界，那种想法洛尘是绝对不会有的，要是卡尔萨斯那么配合，那自己估计也就不会被逼得濒死了。 “契约戒律——相近排斥！” “封灭之阵——启！” “凰逝咒——吾启咒言，于吾目前，尽事皆举土文——禁奁！” “虚无魔法——空间之门！” 洛尘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在卡尔萨斯开始他的安魂曲之时，也就是他最难反应过来之时，并不是因为身为神明的卡尔萨斯在这一刻不能自保，而是洛尘觉得这一刻的卡尔萨斯是最松懈的，现在的她，在活了无数年的卡尔萨斯面前，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了，毕竟，身为神明并且有着无数年生命阅历的卡尔萨斯要想在表情表现上骗过洛尘实在是太简单，最起码，刚刚召唤出卡尔萨斯的时候，洛尘就完全没把他和自己印象里的卡尔萨斯联系起来。 戒律是双向作用的，只不过绝大部分力量作用在卡尔萨斯身上，很小一部分力量作用在洛尘身上，可即便是这样，洛尘也被这股力量弄得嵌入了地面，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而卡尔萨斯，也不过只是稍微后退了一点，后背勉强接触到了逆召唤的空间之门。 之后的封灭之阵并不具有这个作用，而是对卡尔萨斯行为的束缚。同样，凰逝咒的作用也是类似封印的存在。 空间之门则是开在洛尘身前的，当然，另一端就实在卡尔萨斯身前。 也就在洛尘发起攻击的同时，露易丝身下的阵法也亮了，然后露易丝消失在阵法之中，洛尘之所以和卡尔萨斯聊了这么久，也不过就是为了布置与封灭之阵相契合的阵法使用者传送阵。 “呀啊啊啊！！”伴随着洛尘的咆哮，洛尘直接穿过了空间之门撞到了卡尔萨斯身上，但却不是用的人身，而是凰体。 可惜召唤魔法的魔法阵本身不能运动，不然洛尘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卡尔萨斯没有睁眼，他依旧在进行着他的神技，让世间所有生灵全部死亡的神技。 即便是力量庞大异常的凰体，洛尘推动卡尔萨斯也依旧艰难无比。看着卡尔萨斯的安魂曲所带出的死亡气息越来越庞大，几乎临近爆发的边缘，洛尘也发狠了。 “自我燃烧啊啊啊啊！！” 原本不再带着火焰的凤凰此刻再一次燃烧起来了，但这一次，火焰却是在用凤凰的身体为燃料，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力量，洛尘的传承中，这是她无论处于哪个阶段都能使用的能力，这样的能力还有一个，那就是凰逝咒。 凰逝咒代表着凤凰即将逝去所发下的诅咒，而自我燃烧则根本就是用死亡来换取力量，完全燃烧自我，用自毁的方式换取片刻的庞大力量，不过对于本来就要逝去的洛尘而已，这两种能力也不再是禁忌。 滔天的烈焰升腾，终于，在这映红天宇的烈焰中，卡尔萨斯被完全推入了逆召唤的空间之门。 而后那道庞大的空间之门也渐渐缩小，从一个篮球场大小变成一间屋子的大小，再从一间屋子的大小变成一个人大小，最后变得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 那场由灵魂来演唱的安魂曲也停止了，洛尘稍微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成功了吗？ “吶，亲爱的主人，你不乖哦！这样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不过你让我越来越着迷了呢，我可爱的主人！” 一根带着神明气息的法杖穿过了那只剩拳头大小的空间之门，将正在收缩的空间之门完全卡住了。 “你认为我用安魂曲时就收回了全部的注意力吗？真是单纯得可爱的主人呢！偏偏又显得聪明，我甚至，甚至都想不顾一切地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了呢！” 毫无疑问，安魂曲不是被隔断了，而是卡尔萨斯在最后自行中止了。 PS：倒数第二章，恩，4K大章，所以，推荐票拿来哟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