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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负重 第二章 归来

    我完全没想到孙元虎那么心黑手狠的人,居然会有如此不怕死的弟弟,倒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底下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互相对视一眼,其中有一个家伙也不知是紧张的走了火还是早就想当这当家人,砰的一声在人群中开了枪,子弹擦着我耳朵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我暗暗叫了声惨,急忙拉着元梅转身往后一蹦,跳下高台,一刀平抱着孙元龙就地一滚,也滚到我们身旁,接着,耳边枪声大作,响成一片,高台上的石头,泥土被打的四处乱飞。

    我也顾不得许多,匣子炮拨到连发,举过头顶先扫了一梭子,然后从孙元龙身上摸出一个弹匣换上,元梅也举枪还击,孙元龙一看这空档,挣扎着想跑,一刀平一只手抓不住他,干脆二话不说,藏刀在他背后一挥,孙元龙人头落地,一刀平捡起人头,高高的抛了出去。

    只见孙元龙的人头刚到空中,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看来这帮人是杀红眼了,我心里暗自叫苦,如今四面楚歌不说,还缺枪少弹,只能是多撑一会是一会,想全身而退,难于登天啊。

    听着枪声越来越小,我知道他们正在悄悄的对我们进行合围,咬咬牙,正准备站起身,最后再拼一把,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

    这爆炸声应该就来自于高台后面,震的高台上的滑轮支架一阵摇晃,差点倒下来,听动静,感觉像是晋造的木柄手榴弹,这手榴弹个头大,装药多,爆炸的声音很特别。

    我不由纳闷,这卡尔东山,只见过德国人有手榴弹,不过也都炸了,这时候哪来的晋造?

    紧接着,听外面有人大喊一声:“谁他娘的动我家兄弟!问过你二爷没?”

    听到这一声,我眼泪差点掉下来,二爷怎么会来?这是真正的救人于水火啊,可转念一想,他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在外,更加危险,赶忙站起身,冲了出去。

    一刀平和元梅紧跟在身后,三人刚一站起身,只见二爷肥大的身躯,抱着一挺花机关,灵巧的跳上高台,迅速卧倒在地,一通扫射,回头看见我,喊着:“别他娘的瞎站着了,帮忙啊!”

    我哎了一声,也蹦上了高台,他一看见我上来,急了:“谁他娘让你上来的,我让你带着他们俩赶紧撤,营地外面有人接应,快去。”

    我冲他喊:“那你咋办?”

    :“少废话,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带了这么多人来,用不着你。”

    我一听这话,好奇的伸头想去看,他一回头喊道:“瞅啥呀,快去!”

    我转身的同时,听他边开枪边嘀咕:“咋还这么傻。”

    带着一刀平和元梅,借着二爷的掩护,离开高台,往营地外跑,此时我发现,二爷果真带了一队人马来,可这些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军人,也不像是藏民,不由的好奇,他从哪找来的人?

    顾不上多想,一路狂奔,半支烟的功夫就跑出了阵地,果然外面还有几个人,这些人一见我们三个,二话没说,举起枪指着我们,只见赤利和果日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乖乖的趴在一刀平的脚边。

    这些人认狗不认人,一看如此,都把枪放下来,反而吓了我一跳,难不成这些人和二爷都是赤利和果日带来的?

    我吃惊的偷偷看了眼一刀平,心说,这些都是他的人?而他又是怎么认识二爷的?我思来想去,这两人首先从时间上就完全不可能有交际,更何况一刀平哪来这么大势力?我感觉头又开始疼起来。

    营地里的枪声渐渐停息了,二爷拎着花机关,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挂了彩,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裤子破了几个大洞。

    看他的样子,手臂的伤应该痊愈了,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一个个拿着德造毛瑟骑兵枪,斜跨子弹袋,看起来装备十分精良。

    二爷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嘿嘿一笑说:“你小子命真大啊。”

    :“你怎么来了?”

    :“这不,跟着这位来的。”说着他一回头,由人群中走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来到我面前,双手抱拳说:“津门刘大用,见过雷当家。”

    一听雷当家三个字,我赶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我算哪门子当家,要不是您今天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去下面当家了,还得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嘿嘿”。

    说完这话,发现二爷在一旁狠狠的楞了我一眼,刘大用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哪里,雷家当年对我们有大恩,如今当家人蒙难,我们自当全力相救,万万受不起个谢字。”

    听他一提雷家当年的旧事,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那些陈年旧事我一概不知,只好尴尬的冲他笑笑,幸好,这时跑来一个伙计,cao着一口浓郁的天津话对刘大用说:“当家的,都弄得了,咱走吧”。

    刘大用点点头,笑着对我说:“雷当家,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咱路上再说?”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但确实也不愿在这多待一刻,点点头,不一会有人牵过马来,手里还拿着一刀平的刀,一刀平收刀入鞘,二爷也赶紧冲我要回他的刀,抽刀出鞘,山下左右的细细打量一番,看见上面的磨痕,有些不满的翻了我几个白眼,我假装没看见。

    众人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刘大用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我:“雷当家,您看那个洞?”

    我想了片刻,转头看着元梅,试探的问:“炸了?”

    她咬着嘴唇,忍着眼里的泪,点了点头,刘大用随即招呼伙计过来,吩咐了几句,便轻鞭打马,众人缓缓向山下走去。

    刚刚走到被炸毁的德国人营地时,山顶上传来两声巨大的爆炸声,整座卡尔东山随之一震,同时元梅也在马上一晃,若不是身边的二爷手疾眼快扶住她,差点就栽下马来。

    毕竟那下面全是李家人,活着的李潇也好,半死不活的李如海也罢,亦或是早已随风而去的元寿,都是元梅的至亲之人,该如何处置,都不应该由我说了算,既然皆因李家而起,终了也还是由他们李家人自己决断吧。

    在半山腰停留片刻,等炸洞的伙计追上来,队伍继续出发,我有心想发问,可看刘大用和二爷一脸严肃的神情,忍住了,能让二爷都严肃起来,又如此急匆匆的下山,恐怕事情还远不是如我所想的全然结束那么简单。

    上山容易下山难,等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已渐渐开始西坠,刘大用吩咐休息片刻,并派出探子,先行去前方侦查,又命令伙计们擦枪备弹。

    我走到擦枪的二爷身边,问道:“二爷,你这胳膊没事了?”

    他嘿嘿一乐说:“那可不咋的,你说这寺里的药是好使啊,敷了没两回,啥事都没了,关键啊,还得说二爷我底子好,从小习武,这身板子,啊,换一个你试试,早残了,我不是跟你吹,也就是这几年在基地待废了,早个七八年,就那几头狼,不够你二爷看的。”

    我一看他这话匣子打开了,趁机问:“咱走的这么匆忙,还擦枪备弹,远探近防的,什么情况?”

    他大嘴一咧,一脸苦笑的说:“哎,你是不知道啊,都怪李如海那老不死的,你说你挖洞就挖洞呗,整那么大动静干啥,现在可好,不光是外面人蠢蠢欲动,就连藏地的几大势力,也开始往这派人,这不,光我们来这的路上,就遇见了好几拨人马,全是荷枪实弹,一看都不是什么善茬,幸好我们提前派出探子,躲了过去,而且仗着手里有地图,才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这。”

    :“地图?”

    :“嗯,希荣堪布给的,你瞅瞅。”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羊皮地图,看样子这地图和李潇手里的那张地图应该属于同一个年代,我这才长吁了口气,有了希荣堪布的帮助,我们逃出这里,应该不是问题。

    刚想开口问他和刘大用以及一刀平是怎么认识的,却见派出去的探子火急火燎的扬鞭打马跑了回来,还没等马停稳,翻身下来,紧跑到刘大用面前说:“当家的,东北方向有一批人马正在往这走,大概还有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再往北一点,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批人,也往这赶,具体是嘛人没看清,不过人确实不少。”

    刘大用听完,吩咐大家立刻上马,他在头前带路,打马直奔东南,十几匹马在荒原中奋蹄疾驰,卷起漫天黄沙。

    一直跑到天色将黑,终于离开荒原,找到了一片白杨林,刘大用下令,人衔枚马衔环,所有人隐入树林之中,不得发出半点声响,并且远近派出四五个流动哨,隐蔽在四周,保持警戒。

    整个营地不得照明,甚至连明火都不许点,大家只能就着水,啃着干硬的牛rou干,我这才发现,刘大用这次连帐篷都没带,简直比当时的李如海还心急,趁着休息的时间,我坐到刘大用身边,问道:“刘当家,我看咱们也是人强马壮的,至于怕成这样吗?”

    他叹了口气说:“您是有所不知啊,现在进藏的这几拨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咱能惹的起的,就拿我知道的来说,广西的白司令派了三十多人,由他的贴身副官亲自带队,这三十人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无论是武器还是人数,咱们都不是对手。

    还有西北王马家,更是派出五十多人的队伍,计算一下他们的行进速度,我估计今天探子侦查到的就是他们两家,这还不算藏地的几大家族派出的人马,而且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救您出去,没必要节外生枝。”

    我听完也是一身冷汗,想不到这地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居然引来如此多的强龙,刘大用突然好奇的问:“雷当家,那下面究竟有什么啊?”

    我反问道:“你们听说的下面是什么呢?”

    他笑着摇摇头说:“都是些谣言,有说下面是金山银山的,也有说下面是聚宝盆的,甚至在我们来的路上碰见一个喇嘛,他居然说那下面是永生,哈哈,真是江湖传言吓死人啊。”

    我一听永生二字,心里咯噔一下,盯着他问:“那个喇嘛长什么样?”

    他看我突然变了脸色,吓了一跳,仔细回想了一番,摇摇头说:“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喇嘛,没什么特别的,那地图上有一块被磨白了,当时一时辨不明方向,正巧碰见他,他听说我们是奔这来,就劝我们回去,说这里是什么永生之地,什么禁地。”

    我低着头,仔细想了半天,这永生只有李家人知道,就连旗主都一概不知,难道是希荣堪布的人?没理由啊,地图是希荣堪布给的,不可能半路再派人往回劝啊?想了半天没个头绪。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这个喇嘛岁数不小了,还瘸了一条腿。”

    一听这话,我血都凉了,赶紧对他说:“快,快走,这里不能待。”

    刘大用为人非常机灵,一看我真急了,二话不说,起身吩咐所有人立刻收拾东西,上马出发,并命人赶紧吹口哨,召集暗哨回来,众人不明所以的跌跌撞撞整理好东西,有的人刚刚躺下,又被叫起来,老大的不高兴,嘴里骂骂咧咧的,等所有人都上马了,却始终不见暗哨回来,刘大用赶忙命人去找。

    等过了一支烟的时间,连去找的人都没回来,我看见刘大用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