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之右手之二（3000字章节）
邓迪－涅斯特转过身，看着落入篮网的篮球，神情有些沮丧。已经按照斯科蒂的吩咐，这么努力了，还是没能防住吗？ 斯科蒂－皮蓬仿佛知道涅斯特的心思，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涅斯特的肩膀。“干得不错，邓迪，其实你干得真的不错。他们的进攻终于给停下了。这个球进了是运气，责任不在你的防守。” 这时候两队的替补席上也是表现各异。华盛顿奇才那边，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而夏洛特山猫的替补席上，教练们都面露喜色，李托托和主教练贝克斯塔夫还鼓起了掌。似乎刚才的进球，拉开领先优势的是夏洛特山猫似的。 “阿里纳斯手上的球竟然传不出去，华盛顿奇才的进攻停滞了。不错的防守，斯科蒂真是宝刀不老，24秒进攻时间要到了，阿里纳斯被迫干拔跳投”，解说嘉宾史蒂夫－科尔，语速随着比赛的激烈而不断加快。 “可是华盛顿这个球还是进了啊”，迈克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科尔的褒奖都给了比分被拉大的山猫队。 “刚才华盛顿奇才队几乎所有的战术变化都被皮蓬的指挥封住了，你要知道，我在芝加哥和斯科蒂做队友的时候，大概已经错过了他在防守上的最巅峰期。但是他在场上除了能锁死自己的防守人，还能随时出现在场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形成二人包夹，完美轮换。我真是很期待看到下一次山猫的防守了”。 迈克撇撇嘴，但愿科尔说的是实话。这些所谓的专家真是不一样，一般观众都看进攻打得风生水起，他们竟然对防守还有那么情有独钟。 这边没等队友落位，皮蓬一个三分线外的击地直传给了内线到位的埃米尔－奥卡福。旁边的奇才贾米森一看已经失去最好的防守位置，只能被迫对奥卡福犯规。奥卡福罚球两罚一中。 抢到后场篮板的华盛顿奇才队又攻了过来，这次皮蓬站在三分线右侧，故技重施，继续大声喊叫着指挥山猫球员的夹击和轮转换位。而这次不同的是，山猫球员的滑步和移动比前一次流畅了很多。有时候，皮蓬口中只用吐出几个字母，这四个差不多都只有自己一半年龄的队友，就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在三分线外的阿里纳斯拍着篮球，左手已经两次高高举起。然而，连续两次的战术变换，都在空间稍微露出的一刹那，被皮蓬和他的队友的迅速移动和换位把缝隙堵上。 而自己面前的这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年轻人，几乎如八爪鱼一样贴在自己身上。更可恶的是，这个不知道高低的无名小卒，手上还不干不净的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弄得自己每一次变向和突破的节奏总被干扰。那感觉就像，一个出色的舞者，在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个小孩子在拉扯自己挥洒的衣袖和裤脚，让自己总是不能尽兴。要是能够选择，阿里纳斯更愿意面对刚才阿泰斯特那样大开大合的防守。 眼看进攻时间一秒秒流逝，始终拉不出投篮空间的阿里纳斯，把球传给了突破高手拉里－休斯。这位曾经辅佐过美职篮突破之王的华盛顿得分后卫，或许也得其真传，接球的刹那，一看时间所剩不多，抓住一个杰森－卡波诺露出的一个防守空隙，强行启动，身体堪堪擦过卡波诺的身体，持球杀入内线。 就在拉里－休斯突破的三步中第一步刚刚迈出的时候，皮蓬亲自杀到，一肩膀把拉里－休斯撞了个人仰马翻。裁判哨响，皮蓬防守犯规，华盛顿奇才队发边线球。 杰森－卡波诺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移动稍微慢了那么十分之一秒，就差点让全队的努力付之东流。 而斯科蒂－皮蓬也用刚才这个犯规，无声地向队友，也向对手宣告，进入我的防区，要么给我原路返回，要么你就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替补席上，生气的罗恩－阿泰斯特，瞪大了眼睛，看着斯科蒂－皮蓬如一个出色的傀儡师，用看不见的丝线，cao纵着其他四个他看不起的队友。手指那么轻轻一移动，场上阵型瞬间变化，把华盛顿奇才刚才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进攻生生堵在外面。 李托托看好时机，坐在了阿泰斯特身边。“罗恩，你看，没有你在场上，你的队友打得也非常不错，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试着去支持，去信任你的队友，你可是这支球队的领袖噢”。 “你说，我是这支球队的领袖？”孩子气的阿泰斯特愣了愣。 “是啊，罗恩，你说还能有谁呢”，坐在一旁的卡尔－马龙笑着帮李托托开导阿泰斯特。 “我还以为是你，或者斯科蒂呢”。阿泰斯特一脸惊讶，没想到荣誉等身的卡尔－马龙也这么想。 “哈哈，我们已经老了，这是你们的时代了”，卡尔－马龙看着皮蓬在场内又开始大声嚷嚷，目光中似乎都透出了笑意。 “是吗？卡尔，你真的这么想吗？斯科蒂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呢”，李托托看着指点江山的皮蓬，心里暗暗想。 华盛顿奇才的底线球发出来，夏洛特山猫继续按照斯科蒂－皮蓬的指挥，疯狂的换位移动。经过这么两次实战检验，他们的防守配合和运转也渐渐纯熟。 “漂亮，别看斯科蒂年纪大了，对防守的理解好像更深一步了”，解说嘉宾史蒂夫－科尔击节叫好。 “让我们先看看这个球的防守效果吧”，解说迈克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并没有看出其中的门道 “你看，迈克。皮蓬的这套防守体系，不在于每次都抢断或者防守成功，而是用队员连续的移动和补防，给华盛顿奇才施加强大的心理压力。好像你的每次突破和传球都会面对至少两个人的夹击。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你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犹豫，最后一定会犯错的。没想到这么快，华盛顿奇才队就要大麻烦了”，史蒂夫－科尔耐心给迈克讲解。 “那就让我们耐心看看它的效果”，迈克坚持认为结果决定一切，在他看来落后的夏洛特山猫队才是有大麻烦了 迈克话音刚落，这次持球的拉里－休斯，趁对位的卡波诺又在防守阵型出现了一丝缝隙，皮蓬移出补位，张手调球给了皮蓬身后漏掉的贾维尔－海耶斯。只要海耶斯接球，面前就是一片开阔空间，可突可投。 然而，皮蓬身体突然出现在在传球路线上，都没怎么起跳，伸出匪夷所思的长臂，就那么轻轻松松把篮球从空中摘下。 要是拉里－休斯是一个经常看90念叨录像的球员，就应该知道，这个位置就是皮蓬17年职业生涯中抢断最为得心应手的地方。所以，皮蓬敢把自己对位的海耶斯扔下，出来补防。 “你看，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史蒂夫－科尔像发现宝藏一样兴奋，“被称赞为一个人就是一套防守体系的皮蓬，他的防守的精要在于，从底线到罚球线，从三分线到三秒区，斯科蒂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无处不在。或者说，当你的进攻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你到哪里，你面前都是皮蓬，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皮蓬，”兴奋的科尔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但是现在，岁月不可避免的在斯科蒂身上留下了痕迹。带着浑身伤病和体力下降的斯科蒂，再也没有办法展现当年那样的防守。但是，今天我们看到，有四个无条件信任他的年轻人，如臂使指，斯科蒂再现了他的防守分身术。尽管没有幻化出万千皮蓬，但感谢他们让我们有生之年，再次见证了皮蓬的防守神迹。”说到这里，史蒂夫－科尔激动鼓起掌来。 而这时候，球场上，抢断成功的斯科蒂－皮蓬，直接把球往身前一扔，一个大幅度迈步，就闪过了面前措手不及正在发呆的拉里－休斯。右手接着把球往前用力一推，又是一个大跨步，迈过了以为自己要传球的吉尔伯特－阿里纳斯的。 瞬息之间，长手长脚的皮蓬已经越过了中线，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斯科蒂－皮蓬再是两个大跨步已经冲进三分线内。他继续加速，身边似乎一阵风声响起。只见皮蓬借着速度，双腿一发力，凌空飞起。持球的右手在腾飞中，拉到脑后，手腕后压。在身体下坠之前，持球的手臂突然发力，猛然向前劈出，把篮球狠狠地扣进篮筐。 全场震惊，鸦雀无声。仿佛只有“轰”的一声篮筐发的痛苦呻吟在场内回荡。39岁的斯科蒂－皮蓬竟然在抢断之后，一条龙杀到前场，凌空劈扣。 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 神之右手，沉寂多年之后，突然在这一刻，又盛放出如当年一般，耀眼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