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落石出

    “是的，”迎着罗伯特－约翰逊如刀一般锐利的目光，李托托丝毫没有退缩，“可是现在不是了”。

    “因为纱织？”约翰逊的笑容难得一见地浮上了他像岩石一样严肃的脸上。

    “是的，我想作为她的义父，你应该不会让她只身涉险。”李托托看着约翰逊的笑容，有些犹豫的回答。

    “哈哈哈哈”，约翰逊挂在嘴角的微笑幻化成了大笑，这大笑却非开怀，而透着戏虐和讽刺。笑声结束，约翰逊的眼神陡然亮了，“我听说你们中国人，喜欢用与对方的亲疏远近来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同一件事情自己最亲近的人，比如父母子女做了，那大错也是小事；而陌生人做了，就是再大的恩惠也敌不过养育之恩，舔犊之情。而我们，一切以利益为重。要是我策划的这件事，别说纱织，就是我自己都可以作为诱饵。这大概是为什么我能有现在如此身家”。约翰逊摇了摇了头，却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目光中透出的是，寂寥。

    李托托心中一紧，如果肯定的答案揭晓，那接下来他只能拂袖而去了。犹豫中，心中的一丝光明忽然被他抓住，“我还是觉得不是你”。

    “为什么？”约翰逊盯着李托托，对他接下来的判断很感兴趣的样子。

    “如果你想让我成提线木偶，今晚就不会和我摊牌。因为这样的结果，只可能是逼我辞职，而达不到控制我的目的”。李托托把自己刚悟出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年轻人，不错。说得很对。看来我聘请你当经理的决定不算荒唐。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我已经大概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控制你，因为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我也想要”。约翰逊冲李托托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们不就是想通过控制我来掌握球队的运作吗？”李托托大惑不解，“可你，只要想要，随时都能有球队的最高控制权，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身上的秘密，年轻人，他们，还有我，都想知道你的秘密。”约翰逊并不讳言，一字一句。

    “我的秘密？”李托托想起了那张神秘的光盘，父亲实验的意外产物，难道他们指的是这个。李托托不敢沿着这个方向想下去。

    “是的。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这根本就不是秘密”，约翰逊看着李托托脸上诧异的表情不似作伪。“你，一个毛头小子，竟然猜出了我们呕心沥血才搞出的夏洛特山猫球员名单。接下来，你长袖善舞，周游于各老明星之间，几乎将他们全部收入囊中。而更恐怖的是，你对这些老将们的弱点都极其了解，游说的说辞和方法，完全不可能是你短期就能准备好的，你一定为说服他们筹备了很久。你到底有什么证据知道他们那个时候会在自由市场上犹豫不决呢”？约翰逊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喝点什么？年轻人。”

    “水吧”，李托托刚想点可乐，忽然想起今天被人暗算，或许是因为可乐掩盖住药物的气味。要是自己养成喝白水的习惯，那或许能分辨出药物的味道。

    “好吧，我接着说，”约翰逊没有按铃招呼佣人过来，而是自己亲自起身拿了瓶纯净水给李托托，“你知道吗，最后，你吸引到所有人注意力的是，你竟然成功预测了底特律活塞队击败洛杉矶湖人队夺冠，以此为噱头吸引到最佳防守队员罗恩－阿泰斯特加盟球队。要是在我们预期了，阿泰斯特这样级别的球星，连看都不会看我们这样新建的球队一眼”。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呢？”李托托试探性地问约翰逊。

    “一次叫巧合，两次或许是运气，但三次震惊全联盟的系列运作，让你周围的人，让联盟都不得不怀疑你背后到底依仗着什么力量，能够对联盟的走势，球员的流动做出如此精确的预测。后来，我，我想或许整个联盟的老板们，都去查了你是否有赌球的记录。是否在底特律活塞队身上押上大笔赌金。我很高兴，还好结果是否定的。”

    “啊”，李托托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拿到那张光盘的时候，丝毫没有想为自己私人去换取金钱上的利益的想法。否则，没到今日，早已被联盟生吞活剥了。

    “大家都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这么准确的预测能力。于是我们夏洛特山猫队队的人先下手为强了”。约翰逊说话，从不浪费时间，拐弯抹角。

    “我们？”李托托迷茫了，刚才约翰逊不是才说不是他策划的吗。

    “对，只是我的方法比他们高明。他们这么做，连你都想看得出来。对你行踪的准确掌握，对你一天日程的精确追踪，对夏洛特地形的极端熟悉，只可能夏洛特山猫的高层所为。还有我当时独断专行任命你的时候，有人极力反对。”约翰逊露出凌厉的目光，气势上瞬间从一个板着严肃面孔的黑人老头转变为亿万富豪

    “他们这么做，也可以让我把矛头指向你，因为，我一直不按照你的指令行事，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嫌疑最大。”李托托接过约翰逊的话来，他知道约翰逊喜欢喝聪明人打交道。

    “不错，不错，你说得很对，可是他们都漏算了一招，纱织。他们谁也不知道纱织是我的义女，有纱织在，自然能洗清我的嫌疑”。约翰逊又是凄然一笑。

    “我明白了，你说你的方法比他们高明，你的方法就是纱织……”李托托忽然间心如死灰，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了。枉自己和纱织有过两次误会之后，一直心怀歉疚，除了光盘的事情，没有任何球队事务安排瞒过纱织。

    “是的，我通过贝克斯塔夫把纱织安插到你的身边。不过，年轻人，不要冤枉纱织，她对此毫不知情。你和她相互合作的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了解，她并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我对你秘密的刺探，不过是通过每周和她见面，出于义父队义女关心的闲聊中获得”。约翰逊，缓缓揭开了自己的安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托托心中释然了，确实，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纱织在自己面前，尽管超越常人的聪明干练要强，还是经常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

    “因为，我已经从纱织那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约翰逊冲着眉头紧锁的李托托充满神秘的一笑。

    “什么”，李托托心中一惊，那张光盘，自己看过无数遍之后已经毁掉了，约翰逊到底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