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繁华的背后(1)
还未等蝉西回答,只听见车壁“咚咚咚”的响声。蝉西掀开了车帘,只见嘉佑策马而来,“少主,”他看起来有事儿来。 蝉西凑过去,嘉佑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蝉西眉头微皱,说道:“父王呢?他知道么?” “王知道,但并没有说什么。”嘉佑说道。 蝉西静默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就按他们说的做吧。” “是。”嘉佑得了命令,便离开了。 杜落落看到他们小声嘀嘀咕咕说话,明显是不想让她听到。所以,等嘉佑离开,她也没有去问蝉西他们说了些什么。 车子继续向前走了,蝉西没怎么说话。 杜落落掀开车帘,望外面的景色。 越过鲜衣怒马的甲士,看到了旁边的山野,被大片的绿色覆盖,间或开着花。此时正值初夏,外间吹来淡淡的暖风,懒洋洋得如让人浸泡在温泉里。 杜落落看得心情舒畅,前几天还在大牢里,生死未卜。因为容若,又觉得人生灰暗。没想到峰回路转,能这样安详地看着窗外,仿佛这样的日子是捡来的。 “落落,委屈你了。”蝉西在身后说着。 杜落落闻声扭过头来,不知道他所说的委屈是指什么。 也许,是说和亲的事情,杜落落自顾自地想,便说了出来:“你说嫁给你么?说起来,我还算是为此起死回生了。没有什么委屈的。而且你这么帅,又是王子,说起来,还是我赚到了呢!” 蝉西的脸色变了一变:“倘若我不是王子呢?” “我也不是什么真的公主。”杜落落不以为意地说道:“纠结那些做什么。你是蝉西,是你自己,这样就很好啊。” 她想说的是,自她同意和亲,其实本来都准备放弃自己,随便嫁给什么人都好。可是和亲的对象竟然是蝉西,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也是让她觉得幸运的。 是你,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这样也不坏。 毕竟,蝉西也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过的情谊。 毕竟,她和他也有着难得的默契。 “难得你能这样想。”蝉西看着杜落落,目光转为柔和:“只是后面宫廷诸多事,只怕并不容易。” “唉,想想就头大。”杜落落一声哀叹。 “可惜,你后悔也跑不掉了。”蝉西也发出一声哀叹,似乎在附和她。 “是呀,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杜落落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蝉西。 蝉西笑得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终于肯说嫁我了。不错。” 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杜落落撇了撇嘴,说道:“我只是随便想想。”说罢,扭过头继续看窗外,不肯去看他。 蝉西这个人,以前她是曾觉得他聪明,可是没怎么觉得他如此聪明……现在,和他相处有一种被牢牢吃定的感觉,感觉不好翻身呀! 杜落落心中郁闷。 只听见蝉西凑了过来,问道:“在看什么?”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她一想到这是她要嫁的人,此刻忍不住想要跳起来躲开他。 可还没等她动,下一刻,只听见蝉西说道:“这边是五云沟了,前面就应该到落霞寨了。这是通往羌国的一个大寨。你还没见过寨子吧?” “寨子?那是什么?”杜落落一下好奇了起来。 “羌人虽然多是游牧为生,但单独行动不易,所以经常一伙人凑在一起,在水美草肥的地方定居时扎成寨子。以寨子为营地,出门狩猎。根据聚集人数的多少,这些寨子有大有小。落霞寨里大约有五百人,算个大寨了。”蝉西细细讲解。 “羌人的习俗和我们大不相同吧。”杜落落听着,心生神往。 车走了不过半个多时辰,路过了落霞寨。杜落落只看到寨子周围用泥土和木桩扎成的围墙,泥土上用红色绿色颜料画着繁复的花纹,木桩上则削出了尖刺。 寨子里还有几个碉堡一样的高楼,对望耸立,隐约看到上面的人影。 “我们能进去看看么?”杜落落盯着大门,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问蝉西。 蝉西看了一眼杜落落,看出来她十分感兴趣,说道:“那我们进去休息会吧。” 说罢,他探头冲车外穆赫喊道:“在落霞寨休息整顿。” 穆赫得了命令,喝止了车队,先行驱马区寨里通信。 不消片刻,原本禁闭的寨门大开,一个老人身后带着一队年轻人走了出来。那老人有着灰白的头发,穿着领口袖边都有着刺绣图案的蓝色的长袍,带着银色雕刻图案的项圈和臂环,面目和中原人也不大相同。他的眉目更深邃一些,面色却更黑黄一些。。 他向着蝉西的车队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朗声说:“落霞寨族长欢迎尊贵的蝉西王子和诗曼公主远道而来。” 他说完,后面一群人跟着他呼啦啦都行礼。 在众人的瞩目下,蝉西下来马车,又转身接住了下车的杜落落,拉着她的手向寨子里走去。 族长迎了过去,陪在两人边走边介绍寨里的情况。众人也一下簇拥了过来,跟在两人后面,形成一种众星拱月的样子。 杜落落一面听着族长的介绍一面打量着身边的年轻的男女们。他们都穿着民族的服饰,面容比汉人更五官深邃一点,眼睛却都是黑色或深褐色,皮肤也没有蝉西那么白。 杜落落忍不住看了一眼蝉西。 蝉西正在微笑着倾听那老族长说话,他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浓密如扇子般的睫毛下一双眸子被洒下的阳光穿透,浅浅的蓝绿色清澈见底,带了淡淡金色的光晕。 “他的眼睛果然和一般的族人不一样。”杜落落心中暗想,“可是很美。” 杜落落的目光从蝉西脸上转到了寨子里的建筑上。 这里人们居住的房子多是木头建成,房屋底部用木桩高高撑起,所以,房子实际是建在半空。有的房子挨着山坡,就这山势而起,一侧露出的木桩长些,另一侧则短一些。无论什么样的建筑,都用红绿的颜料画了古怪的花纹在底部的木桩上,大约是他们独特的风俗吧。 杜落落正打量间,耳边传来身后姑娘的小声议论:“瞧这秦朝的公主可真是漂亮呢。”“蝉西王子真是英俊非凡。”“两个人看起来好般配。” 本书来自http:////.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