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试神之力
令狐悦幽怨地问云风道：“云兄，怎么感觉咱们之间好像越来越生分了呢？” 云风一愣，他也不知为何见到令狐悦越来越局促不安了。是一年未见？还是她的神秘？抑或是因为阿碧？他无法弄清，沉吟半晌后，突然冒出一句：“因为你太美了”。 令狐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先是一呆，然后羞红了脸，说了一句讨厌，然后转身跑开了。 云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她会如何着想？ 天溪村的山坡上，一小孩在蹒跚学步，不小心踩到一个暗坑，“扑”地一下，摔倒了，忍不住望着母亲大哭起来。母亲没有丝毫过来相扶之意，只是不断地鼓励着：“孩子，不要哭，爬起来，你行的”。那孩子听了，止住哭声，慢慢挣扎着爬起来…… 天溪村背后的大山里，一少年初次打猎，一野猪出现在前面，凶狠地望着他。望着高他一头的野猪，那少年吓得不住地往后退，母亲在后面鼓励着：“孩子，不要怕，拿起你的剑，去跟它搏斗，你行的。” 那少年听了，拿起手中的剑，慢慢向野猪靠去…… 圣女峰的悬崖上，一白袍老者带着几个金甲卫士围住了母子二人，大喝道：“看我乾坤山河杖如何？”然后祭起法杖，往母子二人招呼过去…… 千年蛇王的洞窟里，浑身是血的母亲对一少年说：“孩子，你要……快点去学好……法术，帮你爹……。完成使命……”。 …… 自从从令狐悦那里打听到天都绝地的情况后，一连数月云风每晚都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终于有一天，云风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为了早日学会法术，即使是雷霆法阵，也得去闯一闯了。“不要怕，一定能闯得进去的。”一个声音从心中响起，宛如很多年前母亲那鼓励的话语。 云风拿起他那把看似普通的剑，等到夜深人静时，从落云峰跃下，前往天首峰和出云峰之间的山谷：天都绝地。由于地玄境已臻化境，虽然还未学会御剑，但轻功也大有提升，几个起落后，云风便来到了山谷的谷口。 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天都绝地，非有緣人不得入内。 云风心想：今日不管有没有緣都得一闯。于是横下一条心，向里面走去。 进去数丈后，原本空旷的山谷突然起了变化，一道神秘的光幕笼罩在山谷上空，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光墙横在云风的面前，把通往山谷的路完全隔断开来。光墙上不停地闪现着几个大字：神之力-雷霆法阵，敢硬闯者，死于雷霆之下。 眼见自己梦寐已求的法术真诀就在前面，云风如何能轻言放弃。他决心一定，眼前的法阵宛如年少时那挡在他面前的野猪，已经不再让他畏惧了。 他大吼一声：“今天我就来试试神之力的威力”。 他双手高举长剑，成举火燎天之势，拔地而起，地玄境心法驱动雄厚的先天真气灌注于剑中，剑芒突长数尺，周身发出淡淡纯白色的光华，然后屏息凝神，凌空一个翻滚，人剑合一，像离弦之箭一样朝光墙射去，企图穿透那道光墙，直达谷中。 “哧哧”，剑芒在光墙之中穿过，产生无数的火花，穿透之势锐减。“砰”，在突入光墙数丈之后，人和剑仿佛突然被凝住了一样，不管怎样催动剑芒，也再难突入分毫。 与此同时，原本月明如水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天际之间突然出现翻涌不已的乌云，雷声隆隆，越来越多的雷云向山谷上空聚集，顷刻之间，山谷上空形成了一片密不可透的云海，云海之上，电光涌动。 “轰”，一道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云海中砸下，砸在光幕之上，地动山摇，光幕暴涨数丈厚。无数从天而下的电光沿着光幕向光墙之中的云风扑来，眼见云风就要在这天地巨威中，灰飞烟灭，云风忍不住愤怒地大叫起来：“不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喊声一起，心中被压制着的愤懑戾气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从心脉中涌出，顺着奇经八脉在体内不断地翻滚着，与此同时，戾气流过之处渗出一道道玄黑色的光华，逐渐盖过了那丝丝纯白色的光华，随着戾气的翻滚，光华越集越多，最后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玄黑色的光罩。光罩与扑面而来的电光相撞，“砰”，光罩被电光击得粉碎，云风连人带剑从光墙之中倒飞出去，不过雷霆万钧之势也被光罩消解了大半，倒飞出去的云风捡回半条命来。 “神之力，果然厉害。”云风口吐一口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一击的电光让他痛彻心扉，要不是那出现的光罩，哪有命在。同时，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同时在经脉中运行，也让他的经脉大动，疼痛异常。 他赶紧抱元守一，凝神聚气，调息良久，方把这两股“真气”分别导回丹田和心脉。 半条命换回了一个徒劳无功。望着空中那个尤在翻滚不已的雷云和不断从空中劈下的闪电，云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 山上，几道剑光倏忽而来，是几个天都的弟子，从御剑来看，至少都是到达上玄境的高手。 为首的是胜英，还有欧阳远，云风只认识这两个人。 “云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天都绝地，激发雷霆法阵！你到底有何居心？”欧阳远从人群中蹦出，义正言辞地向云风呵斥道。 云风虽然考虑过事情可能败露，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知道此事绝难善罢甘休，心里苦思着脱身之计，一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胜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表情凝重而诧异，望着前面这个还剩半条命的云风，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云师弟，你是数百年来第一个能在雷霆法阵下逃生的人！即使你把宋强传你的地玄境心法练至化境，也绝难抵挡这雷霆一击。但观你连御剑都还不会，又不像练过高级法术的人，你到底是何来历？” 轮到云风诧异了，不禁失声问道：“你知道宋强传我地玄境心法？” 胜英点了点头，用一种自傲的眼神望着云风，回答道：“其实自你上山进行选拔起，你的一举一动均在我们的注意之下。只是为了探查你的来历，所以一直没有捅破，只是在暗中观察而已。” 云风心里一寒，本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早在人家的监视之中。看来胜英的手段真是非同一般。 “不关宋强的事，是我求他教的。要罚就罚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好了。“云风没想到把宋强也拖下水，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先别管别人的事了。你偷学道法在先，私闯天都绝地在后，你想想该如何受罚吧？“欧阳远在一旁冷冷地道。 望着欧阳远，云风心里涌起一阵恨意，“要是你不那么小心眼，我又怎么会需要宋强私传。“心里这念头一闪，心中的戾气又一阵翻腾，牵动还未复原的经脉，又是一阵痛彻心扉。 在一旁的胜英望着痛苦不堪的云风，感到的不是于心不忍，而是一阵心惊。刚才云风闯雷霆法阵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那一道道纯白色的光华以及最后形成的玄黑色的光罩让他心有余悸，那可是护体灵光啊！即使天都弟子也得修习到太玄境才能出现，这人能用地玄境心法修习出护体灵光，其中的玄妙让他都无法参透，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必将是一个惊世之人。虽然此人拜入天都门下，但观目前情况是友是敌还很难说，如果是天都的敌人，那可将是一个强劲难缠的对手，观他不顾门规也要闯天都绝地看来，其人必是另有怀抱，是敌的可能性至少达到七成。 听欧阳远说到处罚一事，胜英回过神来，心想得趁此人重伤之余将未来的威胁消除掉，绝不能放虎归山了，宁愿杀错，不能放过。于是接着道：“云师弟，欧阳师弟说得不错。你违反了门规，而且是大逆不道的大罪。按门规要么是废掉修为，逐出师门，从此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要么囚禁于太极洞，面壁思过，从此不得踏出太极洞半步。你选哪一种？“ 云风本来正在尽力运行先天真气，调理经脉，听胜英如此一说，忍不住“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这两种选择对他来说，都比死还难受。 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也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昏厥过去。在昏厥之前，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我选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