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婚变
九重在小五和虎子的帮助下，穿上了这个世界的新郎服。大红色的长袍直垂到地上，头上一个有两翅的帽子将九重修饰的更加英俊潇洒，旁边的虎子一个劲敌嚷着以后结婚也要让小五去搞一套一样的装扮，这一来原本就充满欢喜的房间内更加哄笑一片。 “新郎官，请净口”，一女子也穿着红色的衣裙偏偏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茶。 “是你？”九重一见是妖艳女子，顿时感到惊讶万分。 “有什么不可以吗？”女子并没有理会九重的惊讶，反而盈盈笑了起来。 九重对这个女子一向保持着一丝警惕，因为她身上的神秘太多了，一次次看似无心的问话，总是会将九重的一些想法和打算挖出来。上次女子就用相同的方法挖出了九重的身份，和下一步到金陵的计划，所以才简略同九重说了一句：“让我替你先在金陵布一步棋”。九重当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昨天看到那个叫苏静的女子离去，九重才隐约知道这步棋指的是什么？ “没有，我很高兴你会出现，因为你很有才华，也很有心计”，九重不咸不淡地说着这一句。 “别只顾着夸奖我，该净口了”，说罢将茶递到九重的嘴边。 九重喝完茶后才跟着柱子的父亲的提示一步步地进行着，直到小半个时辰九重才走出这栋临时修饰的新房。这原本就是当初虎子他们帮九重和仙儿建起来的房子，可是由于来了那么多女子，九重便搬出去住了临时的棚户，这里就让那些女子住进来了。而这一次因为九重要结婚，众女子便主动搬了出来，原本九重不同意全部搬出去的，可是一见这几日这些女子也会各种手艺，这吃住问题已经解决了，再加上小五这几日连续买进来的物品，九重也就没有在谦让了。 “九哥，可以接新娘子去了”，旁边的大牛一声大吼，仿佛比他自己结婚还要兴奋，推着九重就往大牛家里走。 而此刻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较小的小草上，顺着草茎淌入泥土之中。那吹来的山风将衣玦吹起，可是那紧握着剑的手已经任由指甲嵌入rou里，泛出一颗颗血珠。 “夫人，你没事吧”。 “王当，我还是来晚了，你去吧”，说罢女子转身，一个闪身便纵了好远，王当大概也猜出了一些，只好朝着前面的热闹走去。越往前走，王当越不相信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居然有这么多女子？ “九哥，背她，背她”，一片吵闹声中，九重一把将被大牛的娘牵着的神婆抱在怀里，然后迈开脚步便朝着那栋已经装扮好的房子跑去，后面跟来一片欢呼声。 “这孩子，哪有这么急的？”大牛的娘忍不住笑骂出来。 “娘啊，你就不懂了，这九哥啊做的都是大事，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个规矩啊，要以后我结婚，我也跟九哥一样，抢一个就跑”，说完大牛便跑开了，生怕被他娘敲在脑袋上，那该多丢人啊。 “这孩子”，说着也跟在人群中朝着九重追去。 “好了，咱们就简单一点，来，有请新人”，柱子的父亲站在新房的大厅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一片欢呼声后，九重牵着一个结着同心花的红绸布同神婆一起慢慢走了进来，九重的昂首挺胸和神婆小心翼翼的脚步形成对比，顿时周围一片笑声，都说让九重慢一点，不要心急，九重只好学着神婆迈着小步子缓缓走向前面挂着一大个囍字的地方。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柱子的父亲正要宣布整场婚礼的最高潮时，却突然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公子，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大牛等人一听抡着拳头就冲了出去，九重想了一会才听出来这是王当的声音，‘王当在这里，那么仙儿，仙儿也在……’，九重想了一会将红绸布扔下，提起新郎服便越过围观的女子冲了出去。 只见王当被三个大汉压在地上死死地翻不了身，眼眶上两个黑色的眼圈格外引人注目。 “好了，停手，我有话问他”，九重一边说着，一边将大牛等人拉起来。 “公子，真的是你？”王当见到九重顿时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找到庇护人一般，那表情简直是感动得一败涂地。 “王当，快说，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仙儿了，他没跟你一起来？”九重没有理会王当那诉苦的表情，反而紧紧握着王当的手问道。 “公子，你轻点，你说的是夫人吗？是她带我过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刚才夫人走了”。 “啊？刚才？”九重一说完，不等待王当回答，就急忙将新郎服提起朝着外面跑去。 现场的女子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均在私下说着话，这时候，小五站了出来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是九哥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回来了，大家请先休息一下”，说完拉着大牛便追了出去。 “仙儿，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就出来见我一面吧”。 “你知道我一只担心着你吗？我现在一直后悔当初让你先走，你就出来吧！” “我一直等了你那么多天，你知道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你就出来吧，这件事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 “你还是不肯出来吗？其实我想跟你说，我一直爱着你的，只是我不得不对神婆负责，你能出来让我见你一面吗？如果你不高兴，见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 九重就这样在山谷中来回走着，来回大声说着这一句句话，而每一句话听在凤冠下的神婆耳中，总会一次次地颤抖着。 九重身后的一个低矮灌木丛里面，一个白衣的女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顺着姣美的面庞滑落向下巴，然后在带着淡淡的粉黛滴落在草茎上。“要是当时我不消解那药，要是当时我也出手，要是最后陪着你被抓的人是我，要是我不那般地自以为是……”。 “九哥，走吧，那么多人看着了”，小五在距离九重好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静静地陪着他，此刻见九重呆坐在地上，那不争气的眼泪一颗颗地滴落着，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来。 “看就看吧，爱都爱了，还怕人看吗？我只想让人们都知道，我的心底还有一个仙儿”。 白衣女子一听到这话，那没有止住的眼泪反而停住了，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呢喃着：“要是这一切可以重来一次，我想现在披着凤冠霞披的人应该是我吧！” “九哥，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你和雨儿的大好日子，你也要为雨儿考虑一下啊！”小五拽了一下地上的九重，九重一听这话，脑子里不停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和神婆发生的一切。那晚水塘里的错误邂逅，还有相处的日子，那鼻子上的黑灰，那道明寺发生的一切…… 他默然了，随着小五和大牛走了回去，路上还使劲擦了擦眼角没有挥干的泪痕。 九重迎着众女子疑惑的目光，缓缓走了进去，远远便见到那身红妆还呆呆地立在那里，顿时心里泛起复杂的滋味，快步走了过去，紧紧地握着神婆的手。 “雨儿，你等着，等我一会，我要搞清楚那天王当是怎么出去的，你放心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说罢九重深深凝视着那一身红妆。良久那红妆才缓缓点了一下头，九重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将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助，有些孤独的红妆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等我，就回来，绝不会负了你”，说罢九重示意小五和黄桔子将王当拉进房间里面。 “王当，那日你们是怎么出去的？”小五一看九重复杂的神色，便开口问着眼前这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 “九哥，其实不是夫人没有去寻你们，而是那晚上夫人也中毒了，我们在冲出来不久，便见到麟卫军赶了过来。夫人本想回去的，只是麟卫军渐渐包围了，夫人只好带着我离去，在走了一段路程后，夫人便将我打晕了。” 王当抬起九重没有喝完的茶水，灌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听见麟卫军那边有动静，一看夫人不见了，我就偷偷摸过去，看到夫人正在试图冲上去，可是一次次被麟卫军抵挡住。” “等等，这夫人，呃，不，这仙儿姑娘的功夫不是比雨儿还要厉害吗？这怎么……”大牛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太明白。 “说你笨你还不信，都说了仙儿中毒了，那晚雨儿中毒之后是什么情况，你没见到？”柱子话一说出，看向虎子和九重时，才发现压根不该提雨儿中毒后的事。 九重怔了一下，才明白为什么那晚快天亮时山下的麟卫军会有异动，不过却记挂着仙儿后来的动向，只好继续问道：“那接下来了，为什么这么几天才来找我们？” “那是……，那是因为夫人她……”王当吞吞吐吐地还没有说完，就被屋外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 “剩下的，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