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醉云楼密谋
作为整个镇上最豪华的醉云楼从来不缺乏来往的达官贵人，但是今天没有人想到会见到两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更加不相信自己的少东家会请得来这拥有两位天仙的公子。不过羡慕归羡慕，此刻的大掌柜在接到少东家的一个指令后忽然觉得浑身哆嗦，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奇怪的感觉。 醉云楼四层楼上，靠近小河的一个雅间里。 “兄台，不知两位夫人仙居何方，竟然如此美若天仙”，小白脸终究是招架不住眼前两人的清丽，只好出口相询道：“兄台切勿误会，在下只是想知道究竟何方水土能孕育出如此美玉”。 “哦，钟公子不必客气，在下文泰来，说来不怕公子笑话，至今我还不知道两位夫人的故里。”九重喝了一口酒，不慌不忙地说道。‘这醉云楼的酒菜还真是不一般，既然你想摘这两支带刺的玫瑰，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先钓一钓你，寻些乐子再说’。 “呃？”小白脸一副被雷击的样子，将手中的酒水完全撒了出来，直将淡蓝色的锦缎浸了一个圈，‘这世上还有如此的人？连身边如此天仙般的美人出生于何方都不知道？不过越是这样，越可以知道对方没有十足地在意这两位天仙，如此的话成事的几率将会更高’。 “公子”，正当九重忍不住想笑出来的时候，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掏出一块雪绢擦拭着小白脸的衣服。 “等等，你过来，把那个也带过来”，九重一看到那雪绢，便会有些头疼，大脑里会重复出现这那个始终看不清楚的背影。 “不知这位公子……”中年男子马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俯着身子问着九重。 “你手中这，这……算了，你看你认识这个不？”九重不知道要怎样去描述，只好将怀中的那方已经残缺的雪绢掏了出来。 小白脸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和着中年男子盯着九重摊在手里不想递出来的那方残缺的雪绢。 而雨儿却明显感觉到了身边那白色薄纱下传来的异样。 “怎样？”九重有些急迫地问道。 “这个，这个，看样子，是一方雪绢，只是……” “只是这种样式的雪绢太多了，而且公子也算是找对地方了，我钟家就是专门生产这种雪绢的，只要公子喜欢，要多少有多少。”小白脸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然后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在九重看来，还真的以为自己看错小白脸了，为自己即将揭开这个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而兴奋时，却不知道小白脸的想法：‘不怕你没有弱点，只要有你喜欢的，我就不信没有办法’。 “这个，王当，你在这里陪文公子小坐一会，我出去换身衣服来”，小白脸话未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转眼看到九重投过去不解的眼神时，才缓缓补充道：“文公子，这是我家的三管家，也是这家醉云楼的大掌柜，让他陪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妥，还请公子见谅”。说罢便离开了雅间，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你叫王当？”九重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打破眼前的尴尬。 “回公子话，在下王当，是……” “我知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说说看这雪绢到底有什么不同？”九重一着急拉住了王当那双有些臃肿的手。 “公子，轻一点”，王当说着要挣扎开。然而此刻的仙儿和雨儿均不由而同地在薄纱下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这王当不简单’。 “公子，这雪绢我钟姓虽然也有生产，但是却及不上眼前这方雪绢万一，单就这绣工，我想不但我钟姓商行没有，就算嘉兴可能也找不到”，中年男子完全不理会九重渐渐失落的情绪，依旧侃侃而谈。 “这么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九重淡淡地说道。 “也不是”。 “嗯？你是说？”九重原本消沉的心一下子又火热了起来，激动地问着。 “对，有些收获，公子请看，这里，还有这里”，说着分别指了指两方雪绢上不同的地方，接着说道：“公子，你看这绣工，我们能做的是这样，而这个”，说着就用劲将他手中的雪绢撕了一下，很简单地便将雪绢撕开，伸着手便要将九重手中的雪绢接过一起撕掉，九重自然将手向后一收。 王当没有停止，接着说道：“当然公子这方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还有公子请看这材质，是不是不觉得冷冰冰的？” 九重一听，忙将向上的一侧贴进自己的脸面，果然传来一丝丝淡淡的凉意。 “公子再试试这个”。 九重接过王当手中的雪绢，却是没有往脸上贴，而是贴在了手背上，这一动作看得王当差点一个趔趄从原本就没有坐踏实的凳子上摔下来。雨儿一脸鄙夷地看着九重前后不同的差别，而仙儿却在无意中闪过一丝晶莹。 “接着说”，九重心里有些期待，想不到这一次会在无意中有如此收获。 “小的也不敢确定，不过这天蚕雪丝采集相当困难，只有昆仑和天山上有，这雪蚕丝剥离特别困难，所以，应该只有一个地方会有。”王当朝门和窗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低着声音说了出来。 “什么地方？” “皇宫”，王当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也不管九重，自己拿起一个空着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然后灌了下去。 九重没有言语，只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胡说”，仙儿说了出来。 “说，你是什么人？”雨儿也同时喊了出来。 “在下只是分析一下，对与不对全在你们自己的心中”，王当一副不惧的样子依旧喝着酒。其实他在赌，在赌这一行人的不同，光是文公子这份淡然，就已经使他无形中认定自己的少主要栽在此人手上，更何况身边这两位如花美眷深藏不露，那么将这一切联想起来，九重已经被王当在无形中认定为京城出来的王公子嗣，或是侯爷一类，这份潇洒不羁，这份淡然痴情，最有可能是廉王世子。一想到此，王当更加自信对方不会杀了自己，反而会求着自己。 王当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说道：“两位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用王某的头颅来试一试怀里的短刀”。 一听此说，两人互相示意了一下，眼神里交汇的信息是：‘这男子不简单’。 “王当，既然你有这份眼光，为何要屈身在这个地方？”九重一听王当的话，沉思了一会。他需要自己的力量，需要一些助力来解开手中的这雪绢的秘密。他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积累财富，然后实现自己种种花，钓钓鱼的超然梦想。 “这，公子是说……”。 “我刚好差一个像你这样能干的人，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了，不过这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的身边容不下背主的小人”，先把你骗过来再说吧，有你在身边这雪娟的秘密早晚会解开的。 “属下王当参见公子”，王当一思索，马上单膝跪下去给九重行了一个参见的大礼，九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怔了半天才过去将王当扶起来。 “叫九哥就好了，什么公子公子的听着就厌烦”，九重继续表现着他高超的演技。 ‘想不到廉王世子跟廉王一样贤明，这一声九哥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看来世子的城府也是深不可测啊，跟了世子这以后岂不飞黄腾达了’，如此想着的王当不由得将头压的更低，然后退了出去。 “见风使舵，不是什么好人”，雨儿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虫子要的只是一条狗，一条可以利用的狗，只要狗听话了，会不会摇尾乞怜有何区别”，仙儿一席话似乎又针对上了雨儿。九重一听，暗道要坏，千万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只好出言说道：“是不是好人，关键在于你怎么去用，还有仙儿，我不需要一条狗，我是真的需要一个朋友”。 “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咯咯，看来我们的玉公子又多了一位忠心的手下”，仙儿忍不住将手掩住了嘴，看着同样动作的雨儿。 “有的时候，我在想，你们真像两姐妹，这不，这动作都如此的相像”，一看两人的反应，只好继续说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能够和睦相处，别忘了昨晚答应我的条件”，说完抬着一壶酒，拿着一个酒杯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小桥流水，一口喝尽杯中酒。在他自己想来，这喝尽的不仅仅是杯中酒，还有一壶曾经。想来今日的这番遭遇，一个小小的地方公子居然也这般难缠，看来是时候让自己腾飞了。一杯酒下去，仙儿明显看到九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公子，公子”，外面传来的急促声音打断了九重的思绪。 “九哥，外面来了三个大汉，嚷着说是要找你，你看？”王当朝着窗前的九重询问地说道。 “那就……” “那就有劳王掌柜去将那三人好好安置一番，记得说是你家钟公子的意思”，雨儿打断了九重原本想说‘将三人请过来一起’的话。 虽然王当不明白眼前这位夫人的意思，不过稍一琢磨便退了下去。 “神婆，你这是？” “难道你就没有觉得今天的这一切好像有一只手在安排着吗？从一进城到现在”，雨儿从容地说道：“为什么我们的毛皮卖不出去？为什么那个胖商人敢买？为什么恰好在那个时候这个钟公子又出现？你可曾留意当时他们两说的话？” 雨儿一连串的问话倒是让九重觉得事情的复杂，正待要问下去，却听见雨儿接着说道：“还有，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虎子哥他们会寻到这里来，按理说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小半个时辰了，为何他们现在才到？” 越说九重越觉得不对劲，一股阴谋的味道顿时让九重从有些浑噩的醉意中惊醒。 “只要那姓钟的敢乱来，不用我出手，你都能解决”，仙儿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肤浅”，雨儿吐出一句话后，便双眼直直地盯着仙儿。 “好了”，九重一声大喝，“你们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候，以为在哪里都能够胡闹的吗？以前我不管，现在既然跟着我出来，我就要保证将大家完好无缺地带回去。你们这般，我很心痛，因为我做不到让你们和睦相处，所以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我会离去。” “去哪？” “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九重一说完，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两人，发现那眼眶里果然闪动着一丝晶莹。“好了，只要你们以后要动手的时候多考虑一下我，我想我会留下来的”。九重一见目的已经达到，就抛出了一枝希望的橄榄枝，果然两个女子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任由九重拉着各自的手。 正当九重的手进一步握住两只玉手的时候，“砰”门被撞开了。 “九……，你们继续”，王当一见到自己以后的主子和两位夫人正在亲昵，只好说了匆匆说了一句，转身要走。 “等等，怎么了？这么惊慌？”九重有些恼怒，为什么每次有好事发生的时候总会被人打断。 “九，九哥，你看”，说罢王当用手蘸了一下酒杯，然在再桌子上写着字，九重等三人一看完便齐齐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