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废弃火葬场
一个老头死后被化成骨灰，放置在京东第一楼顶天棺里，成为世上罕见骨灰煞。 我大概明白，后退几步纵跃跳下天台，冲破门，刷卡将金属大门封闭。 门后传来阵阵敲打声，他还妄图冲出来。 捂着散着焦糊味道的伤口，匆忙离开回盛世辉煌，回到我住的地方。 我对着镜子，一咬牙将粘住皮rou的皮衣脱下，忍疼见伤口越来越厉害，找来消毒液涂上，以至不再受到更深的伤害。 想着那个老头的鬼影，回到床边拿出速写本，画出他的鬼影轮廓。 用铅笔敲打着厚厚的画纸。我思考着，京东第一楼的楼顶设置棺材，只有董强能够办到。老头一定是董家人。 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董琦。问她认不认识这个身影，董琦却直接给我打了视频电话。 她把留海梳理到脑后，刚清洗过的素颜展现在手机里。睫毛长得好像帘子，盖着大而明亮的眼睛，在眼波的闪动间清纯可人。 董琦笑的有点甜：“你的画像，我觉得是我爷爷。但你怎么知道的。” 骨灰煞影子的来历，我解释的有点魔幻：“刚才睡得正熟，梦中梦见这个身影，他问我认不认识董琦？” 董琦没有追究我的话真实与否，忽然有些惆怅：“爷爷去年去世了，在区殡仪馆火化的。因为是人生中重要的日子，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爷爷是在七号火化炉。后来我还在白天去过那里，只是那火葬场现在废弃了，正要拆掉。” 我本要关闭视频，但她却要再连一会，并且说她忽然想起一些线索，给我讲那天她生日，想要给我的讲的故事。 董琦说在八十年代，董强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他承包菜市口的路基清理工作，挖土时挖出两个一尺多长的石牌，一个上面刻着“镇鬼”，一个刻着“斩魂”，他当做文物，挖出来藏到家里。 此后董强开始走运发迹，承包工程获得家资无数。但可惜他有女儿后一直想要儿子。不幸的是妻子遭遇车祸成为瘫痪，后来终于因病去世。 董强便和姚玉结婚，可很长时间一直没有怀孕。 “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董琦很高兴在深夜我能听到烦人的倾诉。 我理清，有人用董昌骨灰和董强挖到的那两块镇鬼的石碑，在京东第一楼的楼顶制作天棺赐福的灵力布局，灵力能够帮助在楼顶朝拜的姚玉怀孕。 董琦的爷爷形成的骨灰煞具有很厉害的火，但是到底是那种类型的火，只有在火化他的地方用阴阳灯才能找出来。 姚玉和董琦并没有住在一起，显然几乎同岁的她们应该还是有隔阂。我向董琦告别，祝她晚安：“再见到你爷爷，我会好好的跟他打招呼，并且告诉你很想他。” 与董琦断掉联系，我马上打电话给杨锐，让他放下身边的小妞跟我火葬场走一趟。 “兄弟，我们的疯狂大冒险开始了！哦。”杨锐极其兴奋的欢呼。 我在靠近六环的地方，坐上了杨锐的奥迪车。现在差不多已经一点钟了，六环上的人很少，他把速度踩到一百四十公里，风一样的赶到区火葬场对面。 地势很高，可以看到整个火葬场的布局。门前是曾经敞开胸怀迎接各种死者的宽阔大道。北面是一座插满松树的小山丘，夜鸟的低语时隐时现。 我整理好装备，让杨锐在这里原地等待。 “不是说，咱们一起去吗？怎么把我骗来了，却让我在这里一个人干等。你难道让我跟鬼谈恋爱。”杨锐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他这种想法我觉得挺好，就回答他：“你也明白，等待也是一种生活。” “好吧。我发誓只有这一次，如果你在把我一个人丢在，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死鬼。”杨锐捏出一个兰花指，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一个人大步走到殡仪馆的院子，踩着已经凹凸不平的地面，遭受着腐败味道的侵袭，我依次寻找着七号火化炉。 七号火化炉门和墙壁都已经坍塌，将火化间的房门都堵死了。 “还得自己清理，早知道让杨锐也来了。”我感叹自己真是倒霉，在公司不搬砖了，竟然来到这里搬砖。因此把斜肩包往身后一甩，用阴阳的当作照明工具，抓起一块块转头往身后扔。 清理半个小时，才移动一小半，我擦擦额头的汗水，搓了搓手上粘稠的烂泥和青苔，点上了一支烟叼着。 速度越来越慢，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才将堵在门口的转头挪动出来一个钻进去的口，里面一股寒凉和腐败的气味冲了出来。 “吱吱。”冲出来两只半米长的大老鼠，眼睛闪动着青色的光芒。 滚一边去，我在这里搬砖，你们却在这里啪啪。一脚将它们这对幽会的生灵踢飞。而后等了一会放了放里面的邪气，找了一个带着树叶的干树枝点燃扔进里面，见可以燃烧。 低头钻进去，里面空间能够让我站立起来，我寻找到了已经残破的火化炉。 “燃灯之名，阴阳顿开，尘归尘土，形归形影。” 我用阴阳灯往里面照射，青色灯光将里面照射的很通透，在空间有限的炉子里飘着人头状的一张张灰色的人脸，他们面目表情或是痛苦，或是皱眉惆怅。 都是曾经在这里火化了的人。 我伸手往里浅浅的一探，一个拧着眉毛，怒目的脸飘了过来，张开嘴便咬。我下意识的往回撤手，却没有来得及，而是被牙齿咬中。 一点也不疼。 反而那张脸顿时破碎，他们只是虚影。 “欲找克星，诞生之初。” 想要找到对付敌手的方法，就从他诞生的地方找到攻击他的方法。阴阳灯照出了火化炉的灰色人头火，师父告诉过我，可以用至阴至肮脏的湖水浇灭。 “大潮湖？”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那里是阴郁的潮白河水气聚集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年人们都将肮脏的东西望那里面倒。去那里的湖底找到石头，打磨成剑魂装在我的五行剑上，可以击败骨灰尸煞，这是我最终得出的答案。 我转身飞快离开焚烧间，顺着沙沙响着的树林大道跑到门口，钻进杨锐的汽车。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倩女幽魂了。”杨锐报复我刚才将他丢在这里。 “要是那样我就把处男之身献祭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仇必报的。”我让他别废话快点开车。 杨锐呵呵笑了两声调侃：“记住，假如你的生活里没有了我，就一定满是恐怖。” 来到潮白河，杨锐一加油，开车顺着河岸穿过树林来到大潮湖边。车灯穿过半人多高的杂草，将树林照得幽幽一片。 我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半了。 没想到选到这个最坏的时间段，河边温度都赶上北极了，我无法想象自己穿一条内裤去北极，何况还是要进水里。 我把皮衣和牛仔裤脱掉扔在车里，只穿一条内裤叮嘱杨锐：“好好看着我的挎包，要是把里面的东西弄丢了，尤其是那封信，我就再也不认识你了。” 杨锐却枕着双手，望着我笑：“陈泽，你的肌rou又明显了不少，希腊雕塑只比你差一点点。” 右臂伤口辣刺刺的疼痛让我对他的夸奖毫无兴趣，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希望一会进到水里之后伤口不要被感染。 “什么人？”手电光冲锋枪一样照射过来，一群光着膀子的村民拿着大棒子将我们围在核心。 一个身体强壮的中年人冲过来喊：“来我们村干什么？” 这个天气光着膀子出现确实显得非正常人类， 我找一个借口就说半夜忽然觉得身体极其僵硬，是来游泳活动身体的。 “游泳？不怕把你们冻死？”几个年轻人眼神中透着机警和不信任：“身份可疑，马上送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