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
眼见武凯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威胁，岳飞也终于也有些慌神了。 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急道：“大人！您千万要想清楚，那些火器固然威力无穷，却不似刀剑枪棒，是要消耗硫磺、硝石等物才能使用的，一旦朝廷切断了所有补给途径，您又不能迅速击溃官军主力的话，必会一败涂地！而这些末将也都已经在信中一一注明，您……是没有胜算的！” 果然不是未来的一代名将！ 竟然没有见过实物，只凭情报就推断出了火器最大的缺点！ 大概是看出武凯依旧淡定的很，岳飞略顿了顿，又道：“当然，若是大人占下几个州县之后，就开始采取守势，朝廷官军顾及火器犀利，怕也不敢全力进攻——只是这般僵持下去，女真人一旦趁机南下坐收渔翁之利，窃据我神州大地，大人您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哈哈哈……” 武凯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扣帽子的！那我问你，如果我不造反也不献上火器，让这大宋朝廷维持原样，你说那女真人还会不会南下？” 岳飞虽然颇具战略眼光，但毕竟也才十**岁，对那女真人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何能回答得了这个问题？ 好在武凯也并不是真想听他的答案，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自答自问的道：“他们当然会！宣和七年，也就是三年之后，完颜阿骨刚死没多久，金人就会大举南下，一路烧杀抢掠打到汴梁城下——咱们那位陛下一听这消息就慌了，立刻传位给太子赵恒，自己当了太上皇。” “对了，届时新皇帝会把年号改成靖康。” “金军第一次攻打汴梁城的时候，多亏有李纲总揽指挥，才勉强打退了他们——不过李纲这厮脾气太臭，金人恨他，赵家人也不待见他，所以很快便被撤职流放了。” “于是等到几个月后金军再来的时候，汴梁城就只好靠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守城，结果可想而知，女真人轻而易举的进了城，把赵佶父子一并给抓了，然后满城搜罗美**辱，受辱的女子怕是不下十万——赵佶的几个女儿不管出嫁没出嫁，也都一个没拉下！” “对了，大宋第一美女茂德帝姬听说过吗？她大概是第一个被送到金军大营的公主，后来被金人弄的谷道破裂而死，不过她也不是最惨的，毕竟很多公主嫔妃都被送到了金人的妓寨，至于民间女子，被当作两脚羊吃掉的也不是没……” “不要再说了！” 岳飞忽然暴喝一声，挺直了身子怒视武凯，那原本方正的一张脸，此时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好似随时要爆开一般。 而随着他这一声大吼，门外呼啦一下子涌进好几十人，领头的正是韩滔、袁朗、秦明、史文恭四将。 众人进门之后，见岳飞直勾勾的盯着武凯，面目狰狞可怖，两只拳头更是攥的咯咯直响，忙纷纷出声呵斥： “大胆！” “岳飞，你怎敢对国师大人无礼？！” “保护国师大人！” 岳飞却好似充耳未闻一般，只是气喘如牛的瞪着武凯，任凭众人将他团团围住，也没有动上一分半毫。 “好了。” 武凯这时才慢条斯理的道：“岳将军不过是嗓门大了点，你们也不必这般大惊小怪——退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旁人听他这么说，便立刻领命退出了门外，只那韩滔仗着身份不同，凑上来道：“姐夫，要不我还是待在这里吧，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一下。” 武凯把手一摆：“不必了，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 韩滔闻言虽然有些气闷，但见武凯态度坚决，便也只好乖乖退出了门外。 等众人都回到院子两侧的走廊里，那岳飞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大人方才说的……说的可是……” 虽然从理智上来说，他很难相信有人能如此精准的，预言出几年后的事情，但偏偏直觉又告诉他，武凯方才并没有说谎！ “自然都是真的。”武凯淡然道：“十几年后，你挥军北上打到汴梁附近时，还曾经写过一首词，其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说实话，你写的这首词确实挺有激情。”武凯说着，又耸了耸肩道：“可惜写完这首词不久，你就收到了赵构——对了，这位也是赵佶的儿子，后来在长江以南建立了偏安一隅的南宋！他听说你想迎回自己的亲爹和哥哥，当即就下了十二道令牌召你回京，然后让当时的宰相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你！” 即便是岳飞，听到自己最后的下场，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 不过片刻之后，他脸上却又恢复了原有的刚毅与坚定，曲膝跪倒，肃然道：“即便大人所说都是真的，可那是没有大人您才会发生的事，如今已然有了大人，更有了那许多火器……” “哈哈哈！” 武凯再次哈哈大笑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我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帮姓赵的废柴？！我且问你，为什么不是那赵佶主动把皇帝的位置让给我？如果我当上皇帝的话，三年后被凌辱的一定是女真人！” “这……” 岳飞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大人莫要开玩笑，陛下如何肯……如何肯……” “他赵佶不肯退位让贤，所以你就过来拿老百姓当筹码，逼我将身家性命拱手奉上？” 武凯冷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也来做个选择如何？要么，你今天死在这里，我跟姓赵的死磕到底，大不了最后就让金国渔翁得利好了！要么，你带着你那几个兄弟一起去海外，全力帮我扩充实力，等到三年后金军南下，大宋一败涂地的时候，就由我来拯救万民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