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阵斩蹋顿
曹煜并不想耗到第二天清晨,他要做的就是要一举击溃乌丸骑兵。 曹军的静默助长了乌丸人的气焰,让他们觉得胜利在望。这正是曹煜想要看到的。 天色虽然阴暗,但曹煜还是敏锐地看到了蹋顿所在的位置,也从对方火把的移动上把握了乌丸人阵势的变动。 他已决定立刻发动攻击。 虎豹骑虽然互相之间看不到,可他们还是有听觉的,而有的时候听觉比视觉更可靠。 这曾是赵云对武道的理解,再结合着太史慈对鹰骑的训练,就成功移植到了兵法当中。 曹煜一伸手,他身后的士兵立刻把那面巨大的战鼓送到了他的面前。而当他的鼓声想起的瞬间,虎豹骑也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新加入的鲜卑士兵瞠目结舌,在如此的黑暗下,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虎豹骑是靠什么来确定攻击的目标和方向。郝昭的声音适时在他们耳边响起:“这次你们看一看,大汉的骑兵是如何克敌制胜的。我要让你们知道,加入我们,对你们来说会有多大的帮助!” 对面的蹋顿和苏朴延再一次感到惊疑。他们已从对面的马蹄声中听出曹军已开始行动,可他们也同样不理解曹军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盲目出击。 他们虽然加快了部下排列阵势的时间,可还是低估了虎豹骑的冲击速度,更低谷了虎豹骑攻击的准确性。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虎豹骑已经忽然从黑暗中杀出,一下子就来到了他们面前。而且更让他们心惊胆寒的是虎豹骑攻击的目标正是乌丸人变动中的弱点,就像是准确找到了蛇的七寸! 乌丸的所谓阵势在曹煜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他长期和郭嘉贾诩这样的强人厮混,见过了太多精妙的阵法,也学到了诸多破阵的诀窍。现在乌丸在布阵,也不过是排列成左中右三块,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中间主力对曹军形成正面压力,而左右两侧则攻击曹军侧翼。这已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战法,更何况他们的布置还没有完毕? 因此在曹煜鼓声的引导下,虎豹骑一举攻入乌丸的阵地,在他们的强力撕扯之下,乌丸人本就还没有布好的阵型立刻大乱。 有了近战的机会,重骑兵的冲击力一览无遗。乌丸人本来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强的骑兵,可在虎豹骑面前就像是在螳臂当车。由于虎豹骑根本没有点起火把,所以大大限制了他们弓箭的准头,在虎豹骑冲击的时候他们也无法已箭矢来遏制对方的速度。现在被虎豹骑突进来之后,他们更是难以抵挡那如排山倒海般的威势。 虎豹骑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割rou刀,而乌丸人就是那案板上的鱼rou。这割rou刀横劈竖斩,立刻就把那鱼rou切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而乌丸人打惯了顺风仗,而且很少在夜晚和更强的骑兵血拼,更不知道该如何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进行扭转。 由于缺少严密的传令系统,所以蹋顿只能大声呼喝着收拢四散奔逃的士兵。可他的声音被那喊杀声和隆隆的鼓声掩盖,整个战场上又有几个人能听得到? 更让他郁闷的是在吼了两嗓子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再也没机会发号施令了。并不是他的嗓子哑了,而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武将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自己已经算是比较魁梧的人,身高九尺,全身肌rou结实,手中的一把狼牙棒更是重达数十斤。可他对面的武将比他还要大上一号,手中的双铁戟更是每个都有他那狼牙棒般粗细。他并不认识典韦,也没听说过曹军中有这个号称“恶来”的猛将,他只是知道自己恐怕根本不是典韦的对手。 人的性格真是千差万别,并不因外貌而相似。对典韦来说,既然是敌人,打不过也是要打的。而蹋顿虽然也长了一个豪武的外表,可并不像典韦那样悍不畏死。因此,一旦有了这样的恐惧心理,他的实力就更加打了折扣。 当典韦第一招发出的时候,蹋顿还能勉强招架,可当双铁戟运转如飞之时,蹋顿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从古至今,没有精神、没有气节的军队从不会取得胜利,而外族虽然在偶然或者局部能够取得优势,可最后也会归于消亡,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如此严明的纪律,没有必胜的信心,没有赴死的勇气。曹煜就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只带着虎豹骑来到幽州,才敢用这么少的兵力长途跋涉前来柳城。 想要撤退的蹋顿还是小看了典韦的实力,因为就在二马错镫,他的身体将转未转的时候,典韦的铁戟竟然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刺了过来,正好迎向他身体移动的线路。 这并不是典韦的戟法多么巧妙,完全是典韦的本能。几乎所有久经沙场的高手都会有这种本能,让他们的身体能够很快识破对方的意图,并及时变换招法。 这一戟刺得并不深,因为这样的姿势典韦也并不舒服,可足以置蹋顿于死地。那锋利的戟尖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他的心脏,断绝了蹋顿所有的生机。 蹋顿只感到胸口一凉,就像是冬天里的房屋破了一个洞,所有的冷风都灌了进来,而屋里的暖意也随之消失。蹋顿发现自己的力气已随着这个破洞而被完全抽空,接着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紧随而来的黑暗。 典韦抽出双铁戟,然后反手一削,就砍下了蹋顿的头颅。他把头颅高高举过头顶,高声喝道:“蹋顿已死,尔等赶紧投降,要不然你们的下场就会和他一样!” 离他最近的乌丸士兵首先看到了蹋顿的首级,全都呆若木鸡,再也不敢再打下去。这个信息很快就传递到了整个战场,其他人一直在被虎豹骑追着打,现在又看到首领被杀,又怎会还有战意? 但并不是所有的乌丸人都甘愿投降的,蹋顿的死甚至给另一个人带来了机会,那就是盘踞在辽东属国的乌丸族长苏朴延。由于他的部下一直都在后面压阵,所以伤亡最少。这个时候他立刻选择了出击,显然认为这一仗还是有的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