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星星之火
SKILLOUT的新居住地点。类似军队宿舍一样的布置。没有多余的饰品。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什么都没有。可能会让一些女孩有些不满。但多数人面对新生活的憧憬还是压下了对贫瘠的生活设备的抱怨。 驹场利德愁眉苦脸，说破天去，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8岁少年，没有什么复杂的经历。与一群**少年也只是因为反抗能力者的压迫才走到一起。之前的SkillOut可以说没有什么组织可言，愿来就来，愿走就走。而一旦真正组织起七八十个人，编制花名册，制定档案，安排宿舍，让所有人洗掉纹身染发，摘掉饰品。一个让人排队领饭的事情最后都要逼得他亲自把不听话的打回队伍里面去。真真切切意识到什么叫组织的驹场利德叫苦不迭。但白泽说的明白。如果他做不到可以让别人来做，但是以后所有关于芙蕾米娅的事情，白泽将完全放弃，他一个人爱如何处理如何处理。这还是在他必须完成每天训练的前提之下。 “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承担什么责任。在你以前的那个乱七八糟的团体而言，实际上唯一的支撑点只有几个人。你承担了绝大部分保护他们的责任。反过来说你也可以镇压他们多数人的反抗，所以对于芙蕾米娅的保护，你可以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陪着那个懵懵懂懂的丫头玩。但是现在不行。你如果在团队里面发挥不了特殊的作用，你就没有资格享受特殊的权益。” 白泽冷酷无情的话语让驹场利德语塞了。平常见识的也就是学校内外那点事情的少年不知道什么叫做杀气。但是从军队刀山血海中滚过来，杀人不可计数凝结的那种煞气，散发出来的是身在食物链高层的危险味道。生命的本能告诉驹场利德白泽这句话的郑重。 “可是，如果类似的其他人也被拒绝保护自己的亲人什么的。他们可能会走的。” 大块头支离破碎的分辨语言只换来白泽的冷冷一笑。“第一，芙蕾米娅不是你的亲人，而哪怕所谓的保护其实我说过了，人家一件衣服卖了你们全部都换不来。你只是无谓的对这个笨蛋**的同情心发作。不要告诉我你是个萝莉控。” 刚想指责白泽的驹场利德被萝莉控这个大帽子噎回去了。白泽更为郑重的说道，“在你眼里芙蕾米娅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但在我眼里她是个不可控的危险。这么说吧，这么一个小学生四处乱跑。在遇见你以前没有被任何人侵害。你觉得正常么？” 驹场利德呆愣愣的，最终摇了摇头。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白泽眯起眼睛，“一，在她遇见你以前她就有其他的保护者。那么遇见你以后这个保护者没有出现，那么他可能料定你对她没有伤害的可能。但最次也证明他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 驹场利德握紧了拳头，“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你。” 白泽赞许的点头，“不容易啊，终于会思考了。但是可以放心的是，最近这个保护者确实没出现。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一点。那么他对于你完全放心。虽然这很不可思议。但是，跟你的关系也不大，你要注意的是下一点。” “什么？” “万一，这个孩子就根本是故意送到你手里来的呢？” 各种各样的可能在驹场利德脑子里面纠缠，发酵，反应，几乎煮沸了他不太够用的脑浆。 “别想了，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白泽摆摆手，“她的这一团迷雾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敢打包票，没有足够的情报我什么结论也下不了。你就等着我带回结果就行了。咱们说下一个。” 从工地的水泥管堆上跳下来。白泽看看这片半途而废的建筑区，皱起眉头。 “我猜这些天的日子你估计被责难不少，但是我告诉你还得按照我的计划走下去，一分一毫折扣都不能打。我还要尽量减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次数。以防对你们有特殊目的的家伙发现我以后做出变动，不利于我的计划。我现在对于连你们都要利用的家伙真是好奇得很。” “可是，可是……” 白泽蛮横的一摆手，“没有什么可是。我来猜猜，大概有人把自己的美妙未来渲染的天花乱坠，带自己马子过来吹牛打屁胡扯了吧。然后因为跟实际情况不符出现了点抱怨的声音。最起码也对你手里的钱提出要求了？” 驹场利德有些惊悚，“你说的对。” 白泽厌恶的吐了一口痰，“这群渣滓，八字还没一撇，仅仅是换了一个生活环境。这点新鲜感就让这群白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有什么可以带马子来吹牛的？一个一直趴在地下的蛆虫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是个人，就得意忘形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万里长征连第一步都没走完，这群白痴已经忘了，他们还没从粪坑里面挣扎出来呢！” “他们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白泽恨声说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大个子我告诉你，我真正的训练计划是完全照搬军队的计划，而且是打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世界第一强军，中国解放军的。我从不指望这些连学校的规矩都受不了的家伙能够全部忍受下来。” 驹场利德脸色都青了，“你从没说过。” “哼，我说了又能如何，还是跟现在一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有人都会习惯于希冀未来的那张光辉灿烂的大饼，而从不愿意审视现在这条路上需要抛洒的汗水。所以用纪律束缚他们，用训练强壮他们，这样最后出来才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而不是混吃等死的蛆。” “可，这样的话，会有很多人跑掉的吧。” 白泽转过身来，拧着眉毛看着驹场利德，“我最多最多，只希冀于保留三十个人，我已经做好了剩下十个人，一个班的编制，甚至只剩下你，滨面仕上，半藏的准备。” 最多时期的SkillOut接近200人，而对于十个人甚至更少的组织情况，驹场利德根本无法适应。“这，这是不是太少了？” “驹场利德，我再问你一遍，你最开始组建SkillOut，你的希望是什么？” 驹场利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为无能力者讨要一片生存的空间，彻底制止能力者残害无能力者的情况。” “而实际呢，最多你们阻止了一些少量的悲剧，然后更为残酷的现实是，你的手下那些家伙仰仗人多反过来残害打劫一些能力低下的低能力者，甚至是借着组织的力量三两成群的去敲诈同样的无能力者。而且，比能力者欺压无能力者更为频繁，更为激烈。这个现实你根本无法改变，不是么？” 这残酷的现实几乎抽干了驹场利德所有的力气，慢慢的两股泪水流出来，膝盖渐渐的接触到了地面。无声的啜泣让这个哪怕面对白泽这种不可以人力抗击的怪物也毫无惧色的钢铁汉子跟个无力的婴儿一样。 “想知道为什么？”白泽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的团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组织有理想的队伍，他就是一个团伙。当原本被欺压的人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发现自己有了力量之后。没有纪律的约束，自由散漫，没有理想混吃等死，却发现了自己有了一定的力量。自然会选择最为简单的目标去达成。挑战能力者多麻烦啊，让大哥去吧。我们去欺负那些没有力量的家伙。” 白泽的手举起来，“你看，这不是很简单的逻辑么。惧怕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你的口号让他们聚集在一起，但是你的想法不能代替他们的想法。只有让他们习惯于遵守纪律和命令，让你的想法打入他们心中。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应当为何而战。这才是你最后能够成功的机会。如果你继续下去，哪怕你能打败我，哪怕你能打败LV5。最终你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各怀鬼胎随时可能面对强敌后退，甚至互相扯后腿，互相出卖和打击的家伙，去挑战这整个城市的秩序。你只会被撕得粉碎。因为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是不会有自发挑战在他们心中强大敌人的勇气的。” 驹场利德的头更低了，白泽向前走着，离他越来越近。低下头 “而实际我告诉过你了，能力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的不了解和怯懦。当你拥有十来个意志坚定，作战勇猛。擅长军事技能，并且完全知道如何针对能力者的弱点攻击的队友，你觉得他们会比那百十来个垃圾弱小么？我告诉你不会，他们会是胜利的曙光。” “你的目的呢。你究竟为了什么？”驹场利德沉闷的声音在工地上回荡。 白泽缓缓的越过他，“我的目的？我对于破坏这个城市毫无兴趣。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我想知道的，只是一群早就把希望抛弃，恐惧植入自己骨髓里面的人。到底能不能创造自己的新的未来。哪怕我帮助你们颠覆了这个城市里的各种不合理，那又有何意义？还会有新的能力者出现，还会有新的压迫出现。只有凭借你们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能力者和无能力者互相仇恨的现实。你们自己不恐惧。对方才会恐惧你们。” “你会和我们在一起么？” 白泽笑了，“我会在你们的前头，要么和你们一起看到未来，要么让你们看着我倒地的背影。是踏过我继续前进，还是转回头，那是你们的选择。” 当白泽走开已经很远了，驹场利德仍旧跪在地上。云层隐隐间雷电轰鸣，没过几分钟，瓢泼大雨泼洒在整片工地上。打在驹场利德的身上，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