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不做冤大头
“吭、吭……” 一见刘赐急过头，竟直接把之前他们之间商议好、只为走过场安抚下刘炎才要拿到这次正堂议事上来说的事给提前说出来，刘伯升与刘歙这对叔侄同时嗓子里卡住了东西，用吭声制止住刘赐还要再说下去的话。 了然于胸，嗓子卡东西与老子没关系，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天台山上老子即便去也只能是与师兄平起平坐二、三把交椅，绝对没可能将那些人变成起家本钱了。 心明如镜，刘炎随后笑对刘伯升说道：“既然伯升早以后定义，又何必再来演一出这样的闹剧呢？罢了、罢了，既然伯升你心意已决，由子琴兄上山代你执掌山寨我便无疑议。只不过有一件事，既为君之门客，我还是要先说出来。” “阿叔不要这样说，什么话您尽管说就是。” 脸上笑容很不自然，刘伯升在说话时眼睛根本都不敢再看刘炎，这更让刘炎彻底确定这个声名远播、大义之人，实际上还是对自己产生戒备了。 但求问心无愧，抱着这样想法，刘炎说道：“马子张迫于众豪杰所求而不得不做嗜杀魔王，然而时日虽不多山寨中那些人却必然已经心向于他。如果子琴兄上山接掌大寨，行事切不可过急。而马武，只能降其居次、万不可一削成兵。不然，再忠伯升的人，也都难忍大辱而不得不另寻出路。” 点了点头，刘伯升听完这话，眼睛移落刘赐身上，说道：“小阿叔所言甚合我心，叔父切记。” 也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确定可以接掌天台山，刘赐说话时语气也变回往日尔雅之态道：“季真所言，我会铭记。这个，伯升大可放心。” 话语稍停，微微一皱眉头，刘赐接着说道：“不过山中现在虽是马多粮足，但兵器上却是仍只能靠劫持商骑所得兵器做补充。各家商骑所用兵器，乱七杂八、形能各异，实不利谋大事也。这个难处，不知季真可有良策否？” 说到最后，刘赐没有看向刘伯升，而是将脸对向刘炎问了一句。被他这一问，刘炎不由暗笑：尼玛，你不是能耐吗？怎么着？也知道山上现在是什么兵器都有，就没个定数性的制式装备了？只要兵器上不能整齐划一，打起仗来就很难阵形也整齐划一。你个老小子能抢山大王，却还不是得来让老子帮你想办法解决兵器杂列这个大难题？ 心里暗笑，刘炎面上不露。假做思索状半盏茶时间后，刘炎才开口说道：“山中作战，短兵相接远多于列阵对冲。我们需要先确定要用什么制式兵器，至于如何打造，我来全权负责，无需各位再多cao心。” “制式兵器？” 又一个新鲜词，在这段时间交往下来以后，刘伯升等人对刘炎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说词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只有从进庄，只在两次餐宴上与刘炎有过接触的刘赐听到之后，马上便讶语重复一句。 含笑点了点头，刘炎解释道：“任何事都必须有一个固定的基础格式，才可能形成固定不变规矩。而军队中，想要进退整齐、阵容划一，则这种基础性规格就更为重要。兵以武器为第二生命，只要制定出固定规格性武器分发给士兵，平日多cao练，战场上则很轻松就可以做到整齐划一、令到即行。” 面露释然，刘赐嘴下似自语般说道：“这倒与兵圣治军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合。” 窃笑一下，刘炎心里很清楚，何止是异曲同工，其实这制式一说根本就是在几百年以后唐朝开始，后人根据孙子兵法整理出来的一个项硬性改进军队方法而已。 笑归笑，刘炎在刘赐喃喃自语后转头看向刘伯升问道：“不知伯升心中可有什么好想法或主意吗？要是你心中已经有主意，还请直接说出来，也好让我为你佐智参思一翻。” 垂首稍思考一下，刘伯升很快重新抬头说道：“甲胄为防、兵器为攻。山中作战，短刃远胜长戟大枪更有利于天台众豪杰。我想，只有短刀、短枪和短戟，才最适合天台寨制式装配。” 这竖子学得到快，制式这样的词竟然一遍他就能跟着记下并说出来，刘炎不得不赞赏下刘伯升学习能力的确够强大。 赞赏不顶饭，既然刘伯升说出他心里想法，刘炎马上便接话说出参思想法来：“刀最为短，可配腰间以为近战时使用，重在一寸短一寸险。枪则不同，如果枪短了，以山上众兄弟惯性而想，他们定然无法将短枪威力发挥到最大。所以，我认为当近战以短刀为主、群攻以短戟做主兵器。戟将戈、矛融一处，稍加改进定可有大奇效用。” “好，就这样定了，短戟加短刀做天台兵双器。”刘伯升一拍桌子，叫好声后确定兵器如此，转即对刘炎又问道：“现在势小，贼官兵尚不把天台当大敌。倘若一旦以后寨中人马壮大，必然成为贼官军重点清剿之处。与贼官军站，无盾牌可是要吃大亏，不知小阿叔您可有何主意？” 天台山上都是些江湖豪杰，各个单打独斗是长项，却没见哪个会学着军队一般随身带着盾牌。没盾牌打个鸟仗？在冷兵器时代里，没有盾牌把士兵扔进战场，敌人一阵飞矢激射就容易搞得没盾牌一方死伤惨重甚至直接全军覆没。 深知这情况，刘炎只是淡淡一笑：“满山遍野全是树，这盾牌就没必要再让某家为山上兄弟们cao心了吧？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满山都是苍天大树，只要他们动手去自己做，还怕没盾牌用吗？” “话虽这样说。”不等刘伯升接话，刚坐回到椅子上的刘赐便抢过话端。 在刘炎侧面看向他以后，他才继续说道：“山中虽满是大树，然贼梧桐与柏树却是占多。梧桐做盾，必沉重难负。松柏之材，坚性又不足。所以，若想让天台兵可以增强防御，这盾牌还真就得仰仗季真贤弟多想想办法。” 大复山本来在两千以后的名字就是桐柏山，正是因为山中那两种树木占据生态环境主导而得名。梧桐树太沉、松柏又不够坚实，刘炎也清楚这些。 稍做浅思，正堂内沉寂盏茶时间，刘炎再开口时说出了解决办法：“山中松树也不少，取松脂封柏盾。再加以两木夹一铁方法，就是山下只打出铁芯大片送上去，然后山上兄弟自己动手依铁芯去伐木造盾。两片木夹一片铁，再用松脂密封通体，定可保证这盾牌不比贼官军那些笨重大盾弱许多。” 堂中众人听完刘炎这翻话，不禁纷纷齐点头。刘伯升随后盯着刘炎，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神色问道：“那不知阿叔您在这打造兵器事上，还有何所求事否？” “当然有！”看到他那幅样子，刘炎心生不快却也只能将想法和盘托出：“若想让天台兵真强大，则兵器上必须用最好的。我身边的诸远、石良二位兄弟，一个是家传数世百炼精铁，一个是奇法铸刀。然则只他二人，想快速满足山上所有兄弟制式配备短刀与短戟，绝对不可能做到。” 话稍一停，转面正对刘伯升，刘炎微笑着说下去：“庄中壮丁中，不少粗熟锻造。山上豪杰中，也有几人懂得打造兵器和炼铁之法。只要伯升你将这些人交给我，明日我则地申开一家铁铺。昼打农具、夜打兵刃，不消月余便能让山上实现兵器制式装配。” 眼珠子转了转，刘伯升小做思索后，手拍向身侧茶桌时爽朗地说道：“这个小阿叔放心，过会我便谴人将庄丁中粗熟锻造术之人召集一处，交与您全权统管。” 言语稍停，转脸看向刘赐，刘伯升说道：“叔父明天一早上山第一件事，就是将山上懂得冶炼与锻造的人全部清点好，然后送下山来交给小阿叔。” 重重点了下头，刘赐没有多说其他。刘伯升再将脸对向刘炎，又问道：“那这些兵器所需铁石等原料，小阿叔您又如何解决呢？更重要一点，您估计和一刀一戟，造出来需投多少钱呢？这钱，您又欲从何处募集呢？” 招贤庄现在是有粮食，但也属于地主家也没余粮的地步。刘伯升问及这些，刘炎很清楚这竖子又把这资金大问题甩到自己头上来了，心中不由暗是恼火：卧去尼玛！给你的兵马打兵器，还要老子承担费用？好事全给你占了，老子脑袋很大、象冤大头吗？ 心是如此想，刘炎笑一笑与他对视着说道：“山上只这些时日劫取往来商队物资，放在山上许多也根本无用。而若将诸如茶砖、盐、糖等物运下山来，我寻个出处将那些货物卖掉，马上就能变成一笔巨大资金，何愁没钱打造兵器呢？” 笑容变得灿烂许多，刘伯升点着头说道：“小阿叔若愿也担下山上货物转卖变资事，这当然再好不过。哈哈……凭借阴家在商家中的威望，谁人会想到竟会成天台兵销脏巨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