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准备出山

    随意选了一处无人荒山的山坳，杨易停下了脚步，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图册上的图纹。

    萨满没有真实的神来信仰，所以只能靠凭空创造的空想神来的到信徒的信仰，只要萨满提出的理论能得到认同，即使是非信徒也可以为萨满提供信仰力。在萨满教历史上有过两个非常成功的例子。

    一个是西王母的神化。西王母本来是一个萨满兼氏族首领，在她死后部落里的萨满把她神化了，并虚拟了一个昆仑山的架构教导给信徒。这是一次成功的cao作，时间过去了，流传越来越广，后世的老百姓已经不能知道真相，甚至连谢桑之流的修道士也相信有‘西王母’这么个神，有昆仑仙境这么个地方。可惜的是这时候构造这个框架的部族早已灭亡，否则该部落的萨满将或多或少从中原老百姓身上得到大量的信仰力。

    二个例子是女萨满槃瓠，她也是母系制度的社会里的一个酋长，她提出了一个虚拟的空间哲学，最著名的就是‘天圆地方’，这个学说愚弄了之后几千年的所有汉文明百姓，影响深远。

    既然曾经有萨满提出了被广泛接受的学说，那么信仰力应该并不缺乏，为什么萨满教还是被淘汰了呢。

    这也可以想的通。萨满教太分散了，佛教虽然也有派别，但数量有限，而萨满是一个部落就可以是一个派别，反正是空想神，创造起来勿需顾虑，随心所欲，架构不合理也无所谓。这正是创造容易推广难，大家都信自己造的那一套，信仰的推广受到了很大的抑制。还有一点是传承问题。以佛教密宗为例，师徒传承过程是闭门灌顶传经，法不传六耳。这个‘法’当然不是和尚喇嘛们讲经说法的那个法，而只可能是运用信徒信仰力的一把‘钥匙’，没这个钥匙你就进不了这个门。作为类似运用信仰力的萨满传承肯定也是同一种手段，一个部落的萨满提出的神或规则受到信徒认同所带来的信仰只对这部落一系萨满有用，别的部落享受不到好处，这就象是密码，信仰力只会传输给密码正确的萨满，而这个密码的传授过程就是‘灌顶传经’了。部落社会结构脆弱，在时间长河里经常受到外力或环境的影响而解体，萨满的传承也因此经常突然断绝，形不成长期的萨满派别，自然信仰力高不起来。即使有了一个很好的架构，但还没等到被广泛接受，信仰力还没有大量回报，这一系萨满就断绝了传承。

    萨满的起源是巫，到了巫时代的后期，由于神完全陨落了，巫在不断与人类交配中诸神血脉淡化，无法再以rou体力量保护氏族，作为部落领袖，巫寻找到了集合全部落信仰来施展神通保护部落的方法，与佛家异曲同工，只是不够完善，早期萨满血脉里还有部分神血，寿命长使得神通也颇为有力，但到了血脉淡薄时候，萨满寿命与常人相仿，神通不可避免的大幅度降低了，在宗教竞争中一败涂地。

    图册上的萨满佩饰、法器上的刻纹大多是鱼和鸟的形状，萨满学说认为万物有灵，萨满通过做法可以与灵沟通，与火之灵沟通可以蹈火不伤，与鸟之灵沟通可以看到鸟在高空里看到的东西，最最高等的是天了，所有万物之灵都出自天，天是万物的主宰，与天沟通，可以知福祸，断凶吉，做预判。

    萨满做法时又歌又舞，这是请灵入体，宣称是代天说话。杨易对此毫不相信，觉得是通过形体动作、语言来利用规则，行使神通，这就跟佛家真言、手印是一个道理。

    干巴巴的图册里实在是研究不出东西来，看来还是需要真实的体会一下才行，萨满灭绝了，看来还是要想法到和尚喇嘛那里去偷师。

    不过这个过程不会太短，是不是应该做些准备工作，另外也要想法儿不耽误自己吸收元气、修炼法力。

    杨易并不是个讲究道德评价的人，他对是否遵守法律也没有定见，全看是否需要。在他看来法律本身就是一种妥协的产物，兼顾了社会统治阶层维护稳定统治的需要和民众对传统道德认同的诉求。以前杨易遵守法律是因为没什么追求，没有违法的必要，惹出事情只会增加麻烦，但是现在不同了，无论是周游世界探访古代神化遗迹还是到佛门里去成功偷师，都需要经济和社会地位的支持。何况为了在外界保持积累元气的速度，就要把溶洞里的太古空气打包出来，在外界人工创造一个洞天福地，能跟随杨易的移动而转移，这才是修行学习两不误。

    修行者讲究财、侣、法、地这些对修行的外在帮助，杨易的仙道法力修行倒是没什么难关，除了财有欠缺，侣法地都没有什么迫切的要求，但是道行神通方面却是全面欠缺。

    怎样搞到钱？去上班工作是想也不用想的排除了，打劫银行或是富人会惹来麻烦，干扰自己的修行，兼职做杀手门路不清还违背了自己的心意，靠着身手去贩毒走私当黑社会，那自己还哪有空修行。分析完毕发现还是前人的路最合适，就是当神棍。

    作为修行者来说只有飞升一个终极目的，尘世间的权力地位金钱都只是作为帮助修炼的辅助手段而已。古代有修道士为了辅助修行，受皇帝、大官、世家供奉的比比皆是，平时接受供养，关键时刻为雇主解决下难题。普通人对修道士还是保持敬畏的，只要不过分，雇主对修道士利用他们的社会资源还是比较大方的，不过就是因为这个职业太过舒适，引发了无数的冒牌货，也就被称为了神棍。

    在现在这个时代当然不可能再有国师、太师这样的职位，但是由于真正修道士的灭寂，而佛家修到舍利境界、可以施展神通的和尚喇嘛也不会太多，杨易对于找个合适的雇主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越是社会上层斗争就越厉害，修道士就象是核弹头一样，谁不想自己多几个后手，这个世界终究是以实力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