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钻空子
这里不是地皮不够宽广,而是每年的降水量就那么点,而且是季节性相当强的那种,在播种前能储下多少水基本上就决定了那一年能产出多少粮食。 播种以后是几乎没有降水的,全靠人工几次灌溉到收获。 “那公子是这次外出发现了新的水源了吗?啊大回来没有跟我提起啊。” 实际上他正搞不清何大回来后为什么老是独自在一旁偷笑的合不拢嘴呢,显然他是误会了什么。 “嗯,算是吧。你赶紧去组织人手,一百个人给你们三人调度,最好是分成三个大的小组来完成,你们三人各领一组。完成的好那一组我奖励每人一斤粮食。” 叶晨自有定计,当然不会轻易透露给他知晓,不然特定对方不会支持的,还会去老宅告状。 “嘚呢!我这就去办,保证三天完成任务。” 男子喜形于色,叶晨能找到新的水源就代表着他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更多的粮食就代表着能养活更多的人口,实力就更强悍,实力强悍了他们的日子就会更加好过,这是对谁都有利的。 叶晨要的就是他这股干劲。 叶晨等他快步出去后就沉下了脸。 他那里发现的有其他水源,但是却有现成的深井冰可以使用。 而且这是他这副身躯首次接手这里的时候发现的,就在庄子围绕的那个天然储水池下方。 庄子中间是一块天然的凹地,跟周围的地块有一个细微的坡度,蓄水池是经过人工扩建过的,直到现在,每年秋收后的主要工作就是清淤和加固,这个时候是储水池水位最低的时候,接近干涸的状态。 他第一年来这里的时候,喝不惯池子里面烧开的水,贴心的奶妈说是要专门给它在水池旁边打一口深水井,跟老宅那里一样。 可就在打这口井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居然在三丈以下都没有发现半滴地下水,到五丈深的时候终于碰到了永冻层,这里全是极寒的冰块,里面冰冻着不明生物。 这些个家伙那里还敢要这口井,赶紧爬上来,慌慌张张的用碎石填埋了这口井,以后再也没有人主动提起过。 这倒是让叶晨惦记上了。 冰是什么?水的固态形式啊。 他的前身阴小公子拿他没有办法,还很害怕冻在里面的生物,他却不怕的。 他就是要把所有人赶出去干活,然后去地下取冰,顺便看能不能碰上几个倒霉的生物让他打打牙祭。 “公子,你真的发现了新的水源吗?我们是不是要开分庄了?” 这个丫头是几个中最年轻最有气质的那个,平常最受他这个主人的恩宠,至于是什么样的恩宠只有他的前身知道了。 她借着给叶晨送热水的当口问的,她怎么不希望他发达呢,那样她们也会水涨船高的嘛。 “嗯。你怎么还在这里?全庄子的人都在忙着开荒,你们也赶紧过去给奶娘打下手,不要赖在庄里。” 叶晨在赶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都有些想要不要亲自上阵了,怎么能容忍有人偷懒,尤其是有可能妨碍他的人偷懒。 “是!” 这丫头还是相当有觉悟的,心里虽然不高兴,回答的却是相当的快,一点也没有情绪外露。 只是几个丫头凑在一起就截然不同了。 “公子怎么会让我们去给奶娘当下手?你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其中一个自认聪明伶俐的首先提出了质疑。 “你不信可以不去啊。反正我是要去的。” “哼!只要你一起去,我肯定也去。就怕你一个人在家吃独食。” 小丫头片子们都是争风吃醋习惯了的,就怕不患寡,而患不均。 叶晨只是神识一扫而过就发现了这边的事情,他在这里不敢太过造次,那个老朋友不知道会不会全程监视他们,如果发现他没有完全迷失自我的话,可能会对他来个重点关照。 所以他没有神识全开,只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放开一点,查看下周围的情况,比如现在,他必须确定庄子中的人都外出干活了才会采取行动。 眼前的瓦砾堆就是那次挖井后留下的,既然没法远离这里,庄子中的人就直接把这里当成了垃圾场,当然了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其他垃圾,最难处理的也就是建房和返修房屋时候产生的建筑垃圾,尤其是破碎的灰瓦最不好处理。 叶晨摇身一变,化为了一道流光直接钻入了地下,瓦砾下,碎石封堵的井口还有一些空xue存在着,这点让他十分满意。 不片刻,叶晨就擒着一块碗口大小的黑冰在仔细探索了。 是冰块无误,但是其中却掺杂着很多不同寻常的杂质,比如怨气,比如能让人致命的灰尘,比如被固化的灰气。 没错,他又在这里见到了造成半仙界大变的灰色气体。 “嘿嘿,原来他普片存在在这个地方。”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些都是死物,或者说是没有被激活的状态,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有这点就对了,他才能放心施为。 下一刻,仙元波动,海量的冰块被融化,水分被他引到了上面的蓄水池中,妄图向他扑来占据他rou身的怨气被他拘禁,灰色气体却是被他大袖一挥后荡然无存,灰尘么就让它们留在地下吧。 他不敢多取,只需要把蓄水池注满就足够。 至于要怎么解释,他这个主人真的需要向下人们解释么? 显然是没有那个必要的,再把那个信物弄出来糊弄一番就行了。 接下来,庄子里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海龙庙,供奉的就是头颅有些像信物的一尊泥塑。 庄子里面的人都说这是海龙,是给他们恩赐雨水的神龙。 当然这些都是叶晨所化的阴小公子做的鬼,他则化身成了海龙神的庙祝,从此以后这里就没有再缺过雨水。 有了充足的雨水灌溉,原来的燕麦长势喜人,新播的麦苗也极好,按奶娘的估计原有的麦田能增产至少三成,新播的至少也能跟老苗以前年份持平。 这就意味着三个月之后,他这个庄子能够有至少两万三千斤的净粮收入。 以前一万斤能养活一百人的话,今年他可以养活二百三十人左右。 他可以着手去县城中的流民、乞丐中挑选青壮了。 三个月一晃而过,叶晨准备驾驶着他的马车去挑人,好投入接下来的粮食抢收中。 “公子,老宅的气象还跟往年一样啊。” 何大赶着马车经过老宅不远处感慨。 “二哥,这里没有外人,你怎么还那么见外。” 一侧的查兴家不等叶晨回答就接上了话。 “你们觉得是老宅的气象好,还是我们庄子的气象更好些?” 叶晨不想跟这何大纠缠这些,事实上这家伙在结拜后都没有叫他几声大哥,不管是有人还是没人的时候都一样继续公子长公子短的,倒是查兴家叫的比较勤。 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两人对庄里的事情更上心了,两人的矛盾也是越来越少,这说明他跟他们还是有效果的 远远看去,老宅是一片灰瓦黑墙的建筑围着一个小湖,之所以是黑墙,原因是这里的房屋全是用黑色的坚硬条石垒砌而成,比他的庄子用的土坯要耗时耗力,但要牢固耐用许多。 他怀疑这里原来就是一个小型火山口或者陨石坑,小湖的水位高出宅外的大多数土地,还主要是泉水在供应着湖水,这才是这里最有利的。 “老宅有什么好的,都是些老顽固把持着,那里有我们庄子有活力。” 查兴家比何大懂叶晨所化的阴小公子的心思,何大还在捏着短鞭皱眉沉思的时候,他已经抢先回答上了。 “就你滑头。” 叶晨笑骂道,这样的话多听无疑。 “大公子一伙还是很厉害的,我比较了下,老宅外面的田亩面积,可是比早年扩大了好大一圈。” 何大比较务实,关注点也很实际。 “嗯,是这样。大概相当于我们庄子种植面积的一半还要强些。” 叶晨所化的阴小公子的印象从模糊到清晰,也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乖张的青年男人的模样,那就是他名义上的大哥了。 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从他的脑海中井喷一样的冒出来,比如五六岁的时候被他按在地下当小马骑,比如十来岁的时候被他把相中的姑娘给强要了去,比如无中生有的在老头子那里告他的黑状什么的,总之从来都是他吃亏就是了。 “大哥,他有他的优势,也有他的劣势,他这边都是熟地,产量固然比我们高,水源主要是依靠泉水,还容易灌溉,这些都比我们方便。但是他也要额外养活那些老家伙们啊。我给他计算过,顶多也就能养出二百青壮了不起了。我们这次一定能充实到二百之数的。” 查兴家侃侃而谈。 “我们二百多可不全是青壮,而且都是饥寒交迫过来的,不一定干的过对方。” 何大的信心显然不足。 “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谁统领的好,我相信我们大哥比那个家伙强不止百倍。” 一路上争争吵吵,叶晨极少表态,仿佛已经在车里睡着了一样。 他在感受着广袤的区域内有没有仙灵之气,遗憾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丝半点,这点让他很是恼火,没有补充,用一点少一点可不是什么好状况。 县城终于到了,很是灰败,城墙倒还完整,用材是整齐的黑色条石,比阴家老宅用的要好许多,也要大块不少。 整个城市被灰色的雾气笼罩着,偶尔地方能看到几株参天大树点缀其间,叶晨莫名的有些想往那几个点去的冲动。 他刻意的吩咐了不要进城,只是绕城在城门洞旁招揽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和乞丐们,他察觉到了危机,察觉到了对他这个生人深深的恶意,现在进城显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凭着查兴家的出生,很快就招揽到了足够数量的流民和乞丐。 就在他们准备从原路返回的时候,异变突生。 “聚众闹事的就是你们了?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来人是一个被灰气完全笼罩住脸庞的男子,只能看出大概一个轮廓,跨下的矮马都是灰气凝结而成,身后是一对十二名的执枪兵丁。 叶晨瞬间明白了来的是什么人,县城卫。 “城卫大人误会了,我是城外十里外阴家的小公子,这次是专程前来收拢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和乞丐的,绝对没有聚众闹事的想法。” 他第一时间从车厢内跳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跟对方解释,试图化解。 “城外十里的阴家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小公子,大胆鼠辈竟敢欺骗于我。来人,给我拿下领头的三人。” 叶晨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直接惹怒了对方。 兵丁绕过矮马向他们涌来。 “兄弟们。想填饱肚子的就跟他们拼了啊!” 查兴家对着早就被他编好队伍的收拢人员大吼道。 他亲自给这些人分发了一斤熟粮,这些人早就塞入了自个肚子,现在是有一些力气可用的。 叶晨瞥了一眼县城方向,任凭这些人跟城卫冲突在一起。 凭着他敏锐的直觉,感觉到了不仅有人在城墙上牢牢的关注着他,还从那几个大如盖的树荫下透过来数缕阴寒气息萦绕着这里。 何大跟他一人抢过一根打狗棒纠缠上了骑矮马的,其他人以十比一的比例围殴兵丁不在话下。 很快就把这些人摆平,没有引来更多的城卫。 “走!” 叶晨最后才斩钉切铁的吐出一个字。 “哼,这人倒是狡猾,压根就不愿意进城。哪像我等当初浑浑噩噩的进得城来,被困其中才恢复些原来的记忆。” “嘘,少说话,当心呐。” “这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进入这里的,我们是不是设法接触下?” 声音渐小,城墙上的两人已经在城垛后面咬起了耳朵。 同一时间,庄子外,一伙人跟另一伙人对上了。 “大公子,这是小公子的庄子,粮食是我们辛辛苦苦种下的,你们不能说帮着收割就帮着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