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是只老狐狸
我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一是怕酒后乱性，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冒牌货。二是在想这可是一个盗墓团伙，不小心就会没命，自己要不要逃走。 可是，这些人肯定不是善茬，自己翻了盘子，而且还拿了五万块钱。 如果不去，很有可能遭到他们的报复。再说了，自己的身份证还在黑鹰公司，鬼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打开保险箱。 万一他们所说的保险箱还有其他打开的方式，或者在存放时悄悄做了手脚。 那么自己违约，他们会狗急跳墙，用备用的方式打开保险箱。一但打开，发现我还是个冒牌货，那么我的结局可想而知。 现在只有孤注一掷，顺利将他们的勘探队救回来，将自己的身份证拿走，然后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至于盗墓，能不做就不做，自己能做的就是救人。 于是，便答应下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和高半截一起去喝酒。 出乎我意料的是，高半截请我喝酒，会选择一个像样的酒店。没想到他却在一家小饭馆下了车，还满口称赞这家什么菜什么菜好吃。 进入店内，店铺装饰简单。面积不大，晓得有点拥挤，不过几张桌椅板凳还算干净。 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见到我们的到来，急忙拿着菜单跑过来。 “欢迎光临，二位需要点什么？” 高半截接过菜单，反复翻了几遍，视乎他有选择强迫症，思考半天才下笔，最后得意洋洋的勾几道菜。 饭店老板接过菜单，急忙的交给后厨的老公。瞬间，后厨火光闪动。 过了一会，那个妇女端来一盘韭黄炒蛋，清水基围虾，酸辣土豆丝。 “老板，你这都有些什么好酒？我要好好招待我的搭档。” 那个女老板娴熟的说：“茅台原浆，洞藏清酒，泸州老窖。我推荐茅台原浆，入口柔酒味浓。” “茅台原浆啊，嗯，是个好东西。不过太少了，喝起来不够爽。 至于清酒，还算凑合。不过有点难下咽。 泸州老窖，没喝过，我不知道好不好喝。 算了，高爷我是个恋旧的人。那就给我们来一瓶最便宜的，北京二锅头有吧？” 女老板笑了笑，回答道：“有，二位稍等。” 顿时我快无语了，评价了半天，要了一瓶北京二锅头。 刚到手五万元，请客喝酒来这样的小饭馆我就不说了。点了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还要了一瓶最便宜的酒。 当然，我也不是看不起小饭馆，毕竟我前些日子靠泡面度日，来这样的小饭馆吃饭都是奢侈。 只是觉得这高半截也太抠门了，虽说我们两个并不是好朋友，可毕竟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早知道这人如此抠门，我请客算了。可是高半截也是热情，那就随他吧。 女老板将二锅头拿来，高半截打开闻了闻。 “嗯，是好酒。这东西实在，量足。” 说着，拿起一次性杯子就给我倒酒。 “今后哥两就是搭档了，既然是搭档那就得了解彼此吧。我先来介绍我自己，高半截，山东人，以后你就叫我高个就行。” 我玩味的笑了笑，这个高半截目测就一米五几，有个奇葩的名字就算了，还说自己是个山东人。 要知道，山东的平均身高可是全国前列啊。不知道这个高半截拖了多少后腿。 高半截看见我怀疑的眼神，咦了一下。 “怎么，爷长得太帅，不像山东人啊？” 我强忍住笑意，回答他：“像，真像。” “该你了，说说你自己。” 我缓了缓，然后对他说：“段玉生，四川人。” “天府之国啊，都说CD美女多，有机会我去哪里找个媳妇。” 说着，他拿起酒杯。 “先干为敬。” 放下就杯，拿起碗就去盛饭。也不顾我的存在，那吃相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狗。 没几下，三盘菜就被他扫光。我仔细数了一下，这小矮子足足吃了六碗饭。 心说点这三道菜，原来是为他自己点的。这下我彻底无语了，只能拿起酒杯慢慢喝二锅头。 看来他请我喝酒，还真的是喝酒啊。 我问他。 “之前你在黑鹰公司里喋喋不休，难道你没发现温爷和麦克先生的脸色都变了吗？” 听见我这样问，高半截得意的笑了笑。然后靠近我，像是在说悄悄话。 “既然我们是搭档，那我就不瞒着你，不过你得为我保密啊！” 我点点头。 “我才不怕，他们这样的人物，最碍于面子二字。只要我有理，他们就不会将我们怎么样。 其实吧，我之所以说我不想去了，那是在和麦克先生、温爷讨价还价。 当初分盘的时候，由温爷亲自进行。你要知道，最近几年温爷很少露面，更别说分盘子了。 所以我推定，这次黑鹰公司必定遇见极其麻烦的事情。刚巧你把盘子翻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多余的人选。 这就所谓，成也你我，败也你我。” 听见他这样说，我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粗鲁的人，心却如此的细。 我问他。 “那你一直渲染墓xue很危险，冥器难以取出干嘛，难道这次真的很危险吗？” 高半截哈哈大笑，用更加细小的声音对我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危不危险到了才知道。其实吧，我就是想黑吃黑。既然我知道了古塔的位置，之所以提出不想去了，是不想以黑鹰公司的名义去。我自己去，将蛇头蛇尾的那份全部拿走。” 后来我得知，高半截所说的蛇头蛇尾其实是他们的一种暗语。 整个盗墓活动分为三部分，一是提供情报，二是实施盗墓活动，三是冥器销赃。 而蛇头就是提供情报的人，也只有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个人或者组织才能有大量情报。他们是盗墓的中心环节，所以分赃时也是最多的。 蛇身就是盗墓的人，虽然比销售的蛇尾挣得多，可那都是用命换来的。相比蛇头，简直就是零头。可是江湖规矩，谁也没法改变。 如果以黑鹰公司的名义去，那么他也只能挣点辛苦钱。换成自己的名义去，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切归自己所有。 高半截继续说。 “黑鹰公司势力大，可是他们有求与我们啊。将这古墓的可怕无限放大，我们所面临的危险就越高，那么我的酬金就越大。 我只不过是反客为主，为哥两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这一点，你得好好谢谢我。 至于之后说的，我将救人与拿冥器分开，那是耍了一点小聪明。 不光拿了十万的报酬，还可以将冥器据为己有，然后我们哥两五五分。” 我一头雾水，被他说得有点懵了，于是问他什么五五分？ 高半截得意的笑了笑，对我说：“你好好回忆，我在麦克先生的办公室都说了些什么。” 我努力回忆着，他说过的话一遍遍在我的脑海里闪烁，瞬间我算是明白了。 高半截曾这样说过“他们还活着就救人。如果死了，就地安葬。这就算是完成任务。至于古墓中太危险，冥器拿不出来，也不算违约” 顿时我为高半截竖起大拇指，原来他这话是在偷梁换柱。人活着将其救出，或者死了将其安葬就算是完成任务。 而刻意将盗墓拿出冥器放在一边，拿不出来也不算违约，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即使拿出来了，只要不被麦克先生和温爷知道。他就占为己有，对外宣称古墓太危险没拿出来。 我将他的意思表达给他听，高半截得意洋洋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顿时，我对眼前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早就预谋好的。步步紧逼，占据感情，道德制高点，让别人不知不觉的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此时，我也明白他和麦克的对话，为什么有那么多“对吧，或者对不对之类的。” 这样一来，麦克先生面对道德绑架，只有两个回答，对与不对。没有第三种回答，一上来就把握了说话的主动权。 用提问的方式，麦克先生只能被动回答。完全失去反驳的机会，并且步步陷入陷阱。 只要还是有点良心的人，面对道义问题，往往都会选择保护弱势一方。而高半截以生命危险为掩护，成功骗取了麦克先生的同情。 想到这些，我不由自主的说。 “好重的心机啊，你可别坑我啊！” 听我这样说，高半截挥挥手。 “你我都是弱势群体，本是同根生，我坑你干嘛。再说了，现在你都知道我的底细了，我想坑你也难啊。”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留点心眼好。要不然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难道你不怕他们发现你在坑他们吗？” 高半截摇摇头。 “还是那句话，这些人就是要面子。即使是被骗了，也装作没被骗。 你试想一下，你是一个知名的收藏家。有一天你买了一幅假画，并且邀请了一大堆朋友来观赏。 不久，你在不经意间发现这幅画有点小瑕疵。经过多重鉴定，确认为假画。 此时，你的亲朋好友都认为这幅画是真画。而你自己也是个知名收藏家，你会承认自己买了一幅假画吗？” 我肯定是摇摇头，然后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