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消灭方帮

    李雍咽不下龙门镖局打残他的左臂右膀——方帮这口气，在没有合理合法的借口的情况下不便明着镇压龙门镖局，就来暗的，从私人养的，战斗力比受兵部节制的范阳精锐部队燕王府侍卫骑兵只强不弱的六百家奴军中挑选三百精英高手，补充到方帮，交给方载荣指挥，令方帮实力大增。中秋节过后，方帮在战略上采取主动，频频向龙门镖局挑衅。这些挑衅行动从砸“福源赌坊”的场子开始，发展到假扮强盗抢劫龙门镖局的红镖。龙门镖局虽然人数过万，但是在前不久与方帮的一场大战中获得压倒性胜利，以为方帮被打成残废，已不足为患，就将临时从各分局调来的弟子调回原处，总坛由原先一千人的规模扩大至两千人。燕山军事基地有第一、第二、第三镖师团四个团的兵力，包括两个团的新军，随时可以增援龙门镖局总坛。方帮的力量集中在范阳，特别是幽州，龙门镖局的力量分散在河南、河北、山东、范阳、辽东，方帮是地头蛇，又是燕王的眼线和洗钱工具，有庞大的情报网和情报人员，并且得到燕王的暗中支持。许青在幽州面临方帮的挑衅，在幽州以外红镖纷纷被劫，镖师趟子手敌人只嚣张地留一人报信，其余人无一人生还。

    龙门镖局人心惶惶。龙门镖局与幽州的另外两个地头蛇飞云镖局和精英武馆的合作貌合神离，龙门镖局看似有两个强大的盟友，其实孤立无援。飞云镖局的背景前面已经讲过，这里就不再多说，只说一下精英武馆，馆主李大成，本名李勋，是被唐朝消灭的高句丽驸马，二十年前奉现在被作为战俘羁押在大唐首都西京长安的原高句丽王高藏之命，化名李大成潜入范阳，创立精英武馆，表面上是武馆，其实是高句丽在范阳的情报中转站。高句丽王朝存在的时候，李大成效忠于高句丽王，高句丽王朝灭亡后，李大成效忠于高句丽流亡王朝的王子高世安。颜素素与许青的私人关系不错，但也不可能动用流亡高句丽王朝的情报力量向许青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否则存在泄露身份的可能，高句丽王朝在唐朝边境地区多年的经营就会毁于一旦。许青疲于应付各类突发事件，颇有独木难支、应接不暇之感。

    八月二十七深夜，在许青离开龙门镖局去燕山秘密基地后，方帮八名蒙面高手潜入龙门镖局总坛，劫走梅开芳，并飞刀留柬，要许青次日午时在南山古柏岗接人，条件是许青单刀赴会，自断右臂，否则许青见到的将是一具尸体。

    许青次日清晨回到龙门镖局时龙门镖局已乱成一团。许青看了留柬后命聂护去请李大成帮忙，自己则亲自赶往梅府，与梅家祖孙三代商议营救梅开芳之计。大家都没有良策，商定由许青单独赴会，龙门镖局和飞云镖局高手在暗中策应。南山在幽州东南郊，距幽州城墙二十余里，是一个荒凉的地方，古柏岗有数千棵据说是周朝栽种的古柏，故名。

    午时初（上午十一点），许青准时到达南山古柏岗。梅氏祖孙三代六位高手梅从云、梅勇、梅仁、梅信、梅义、梅剑林与李大成、赵梦尘、赵拓志、聂护、贾全和一百余名龙门镖局、飞云镖局、精英武馆精心挑选的好手隐身在一里外的乱石堆里。古柏岗聚集了方载荣一千精锐手下，包括四大护法、八大金刚、七太保（在方帮与龙门镖局的斗争中方帮十大金刚死了两个，十三太保死了六个）、燕王家奴军高手在内的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数十人。

    梅开芳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她身后站着两名手握大环刀的彪形大汉。

    许青瞥了梅开芳一眼，将目光转向方载荣。方载荣哈哈大笑道：“许总镖头果然是有情有义的汉子。”

    许青道：“你说错了。在下与梅家联姻只是互相利用，梅开芳有秘密情郎，在下也另有心上人，我和梅开芳同床异梦，根本就谈不上情义，方帮主若以为可以拿梅开芳威胁在下就大错特错了。在下冒险赴会，只是因为梅开芳是在下的挂名妻子，在下不想被人讥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方帮主最好能提出一个我们双方都满意的条件，自断右臂歉难从命。”

    方载荣料不到事情有此变化，惊愕得说不出话。趁方载荣的注意力集中在许青身上，被许青收买的方帮护法季雨生悄然挪到看押梅开芳的两名大汉的身后，出其不意地点了他们的xue道，然后将梅开芳抛向许青，喝道：“主公，接住。”

    许青急忙跃起，在半空接住梅开芳，同时宝剑出鞘，舞成一团剑幕，击退试图抢人的方帮弟子，安然落地。

    方载荣怒道：“季雨生，你竟敢背叛我！难道你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不待方载荣吩咐，方帮多位高手同时向季雨生发起进攻，希望能立一个大功。

    许青长啸一声，向接应自己的高手发出攻击信号。面对方帮三大护法、八大金刚的围攻，许青毫不畏惧，抱着梅开芳在刀光剑影中游走。不过为保护梅开芳周全，许青不得不采取守势，以致错失许多杀敌的良机。许青的后援闻讯后迅速赶至，赵梦尘担忧许青的安全，全力催动真气，将轻功提到极限，以比奔马快几倍的速度瞬间即至，将许青的其余后援远远抛在后面。赵梦尘无意中显露的惊人实力令方帮帮众目瞪口呆，许青则是心中大喜，爱死赵梦尘了，一个先天高手的到来，胜过一千援军。从来没有杀过人的赵梦尘，为了保护心上人许青，生平第一次杀人，剑气纵横，闯到敌人阵中，就像砍瓜切菜一样，见方帮的人就杀。古柏岗血rou横飞，筋断骨折，惨叫声不绝于耳，简直成了人间地狱。三大护法、八大金刚、七太保等方帮骨干分子多数被诛，方载荣亦被赵梦尘杀死，战场形势逆转后，许青的其余援军才陆续抵达。方帮群龙无首，千名帮众挡不住许青的百余援军的猛攻，一哄而散，各自逃亡。战斗结束后，赵梦尘呕吐不止，许青怜爱地抱住赵梦尘，一边轻折赵梦尘的后背，以利于她咳出呕吐物，一面安慰赵梦尘道：“方帮的人横行霸道，鱼rou百姓，每个人的手里都沾满血腥，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杀他们是替天行道。”赵梦尘这才心里好受些，不再呕吐，但却哭泣不止，抽噎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了这么人！我不想杀人的，可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杀了他们——”

    许青拥抱着赵梦尘，深情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百倍，哦，不，一千百，一万倍的报答你。”赵拓志也过来安慰赵梦尘，赵梦尘渐渐平静下来，脸色恢复正常。刚才许青虽然明知赵梦尘是受不了杀人的刺激而反常，表面上镇定自若地安尉赵梦尘，内心其实很担心。

    方帮树倒猢狲散，许青、梅勇对方帮余党采取安抚策略，方帮除少数帮众脱离方帮，另谋出路外，多数帮众向龙门镖局、飞云镖局、精英武馆投降。龙门镖局、飞云镖局、精英武馆按五四一分成瓜分了方帮投降的弟子和涉及采矿业、餐饮业、典当业、钱庄、赌场、青楼、珠宝店、布店、粮油店等行业的庞大产业。

    在此战中季雨生立功最大，许青战后论功行赏，赏季雨生黄金千两，并将接收的方帮产业日常经营交由季雨生管理，人事任免权许青牢牢抓在手里，人员调动权暂时交由得力助手赵拓志、聂护、贾全三人协商处理，若协商不成就由许青裁决。在分配方帮产业上龙门镖局与梅家尚能协商分配，但是范阳商人联络会会长的职位只有一个，为争夺会长一职许青与梅家产生磨擦。事情的缘起是这样的，“商络会”一百多位资深会员共同推举许青为会长，梅勇本来不是商络会成员，接管方帮物业后才成为商络会资深会员，以其庞大的财力和强大的权势提出反对意见，声称梅家乃范阳首富，在范阳生活了五十年，而且梅家接管方帮四成物业，许青是外地人，在范阳生活半年不到，“商络会”会长应该由梅家人担任。梅勇举荐自己出任“商络会”会长。许青计划中的下一个重点生意就是钱庄，并且打算发行银票赚海量的手续费，当范阳商人联络会会长是积聚人气和信誉保证的绝佳途径，有意与梅家一争高下。

    幽州广大市民好不容易盼到欺行霸市，横行不法的方帮覆灭，原以为可以从此过上安宁的日子，没想到梅勇与许青翁婿失和的消息很快传开，飞云镖局与龙门镖局争霸的阴云笼罩着幽州，让人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