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裤子
人群很快就散了，就跟回避瘟神一样散开了，李家很快就来人把李大牛的尸体扛回去了。 叶知秋全程观望着，他看见李家的人想给李大牛的尸体合上双眼后再带走，但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李大牛始终不肯闭上双眼，这所有人都知道，死人不合眼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死不瞑目。 没有人知道李大牛究竟是怎么死的，同样，也没有人知道李大牛死后为什么闭不上眼睛。 但李家的人并不敢在叶知秋的家门前久待，试了几次也没有能让李大牛的尸体合上眼睛后，就不再继续尝试了，慌忙扛着李大牛的尸体回去，那样子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从老槐树下逃跑了。 人都散光了，也没热闹好瞧了，叶知秋转身回去。 就在他的脚跨入门口的那一刹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叶知秋。” “嗯？”叶知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但是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了。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刚刚叫他的那个声音像极了李大牛的声音，顿时后脊一凉，寒毛耸立。他朝老槐树下看去，看见明媚的阳光从茂密的枝叶缝隙中穿透下来，粗枝干上垂下一根破烂的老麻绳，那是李大牛上吊的绳子，李家的人只顾着带走李大牛的尸体，并没有带走这绳子。 叶知秋走向前去，想把绳子摘下来，手刚触摸到那绳子，忽然之间一股阴寒之劲飞快地从他的指尖穿过全身，冻得他一激灵！ 但那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快得让叶知秋认为自己刚刚是错觉了。 这破绳子不能让它继续留在自己门外招摇了，不然每次出门看见这玩意，他就会想起李大牛的死，这事发生在谁家门前，谁心里能不膈应呀？ 叶知秋拿着绳子走回去，扔进灶台里面，做饭的时候点了火，添了几根干柴进去，也不管那绳子是否烧没了，他做好了饭就走了。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夜里，他呆在书房里面看到困了，就躺在小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竟梦见屋外面有人在哭，他走出去看，发现是李大牛蹲在树下面捂着脸哭。他下意识地朝李大牛的下身看了看，发现他下面两颗光溜溜的屁股蛋，跟早上看到的那样，有点不堪。 他走了过去，站在树荫外面对李大牛说：“牛叔，你为什么哭呀？” 李大牛捂着脸说道：“没脸见人。” “你今天怎么都不肯闭上眼睛，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对。” “好吧，你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安心走呢？” “裤子。”李大牛指着他脚边，叶知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裤子，正是李大牛临时前穿的那大裤衩。 李大牛说：“你帮我把裤子穿上，我就能安心了。” “行。”叶知秋心想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他把裤子捡起来，提到李大牛的面前，抖了抖手：“牛叔，你裤子在这，自己穿上吧。” 李大牛抬起头对他说：“你帮我穿上。” 叶知秋脸一红，说：“牛叔，你这手脚不是都还在吗？自己穿上就得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又不是我爸……就算是我亲爸，我也没给他穿过裤子呢！” 尤其，李大牛双腿间那残留着那玩意，还要他帮他把裤子穿上，这不为难和恶心人么？ 李大牛瞪着他，好像生气了：“你不愿意帮我穿裤子？” “那当然了。”叶知秋想也不想就回答，没想到李大牛面色突变，整张脸忽然扭曲起来，两颗眼珠子充血、凸出，刹那间就变回了早上他看见的李大牛的死相，李大牛大叫道：“你竟然不给我穿裤子！”就朝叶知秋扑过来，双手掐住叶知秋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这不是梦！ 叶知秋马上就被脖子上的勒痛给整醒了，他本能地挣扎，伸手朝脖子上摸去，他本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勒着自己，但一摸，摸到了一根细长的绳子，焦炭的味道冲进鼻腔里面，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他白天里扔进灶台里面烧的那绳子，因为烧过了，所以绳子上还有刺鼻的焦味！ 这是李大牛自杀上吊时用的绳子！ 难道是李大牛因为他不肯帮他穿上裤子，所以一生气就要勒死他？ 叶知秋意识到这不是个玩笑，赶紧使出吃奶的劲去拉扯绳子，但是绳子却勒得他越来越紧，几乎陷入rou里面！这时候，他屁股一凉，裤子竟然被人扯了下去！ 小床板被摇得咯咯响，叶知秋撞到床头的书架，有什么玩意从上面直直掉了下来，尖尖的角撞到了他额头上，他眼前一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脖子被松开了，那绳子不知所踪。 “咳咳！”他使劲地咳嗽，喉咙跟烧起来了一样难受，他摸了一下发疼的额角，湿湿的，竟然见血了。 不仅如此，他手心里面还有一根黑色的痕迹，就是他刚刚扯的那绳子留下的。这黑色痕迹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刚刚他就是被那绳子给勒死的！ 但看了一下挂在脚边的裤子，叶知秋就哭笑不得了，心想李大牛一个男鬼脱自己裤子做什么？他是那样子死的，难道也要他跟他一样死法？噢，不，李大牛是打一炮后才吊死的，他可不希望李大牛帮自己打一炮后再把自己勒死！ 不过，李大牛为什么突然收手了呢？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东西掉到自己的身上。 是一个扁木盒子、一本簿子、一块玉佩。 他从来没在自己家里面见过这东西，这应该是爷爷藏起来的东子，簿子和玉牌是藏在扁木盒子里的，但是扁木盒子从书架顶上掉下在，盒子角磕到他的额角上，不仅磕伤了他，还磕开了口，让里面的簿子和玉佩都掉出来了。 叶知秋拿起簿子和玉佩一看： “养鬼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