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向左走，向右走

    孟丽君……雪淞联想了一下，那个风姿璀璨的奇女子跟李睿……嗯，反正比王宝钏合适多了。她甚至很好奇地想看看李睿女扮男装是什么模样，呵呵，想着想着愉快地差点笑出声来。

    舞台上的演员已经去吃中饭了，费博誉接了个电话也刚刚离开。看了看表，快两点了……怪不得站起来浑身没力气，还有点头晕，原来错过了午饭。

    提议、反对、争执、再提议、继续争执……经过漫长拉锯战后，背景配乐由王宝钏变成了孟丽君。尽管对费博誉来说差强人意，但粤戏、歌仔戏对于孟丽君也都颇有偏爱，经典折子戏信手可拈来，总算没有破坏他的构想。

    剧场里面的灯光偏柔偏暗，快到门口时外面的阳光射进来，突然觉得刺眼，闭上双眼的瞬间，雪淞感觉越发昏沉，脚下漂浮，她下意识地想扶住最后一排的座椅，手下一空，向后倒下去……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然后有一双、还是两双手臂抱住她放在了软软的座椅上……

    “喝点橙汁”，雪淞听到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她不顾形象地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身上像是恢复了些力气，她睁开眼睛，“洛阳……”不对，自己另一侧还有人，“申墨……”

    辛洛阳扶着她把一小瓶橙汁都喝了下去，“没吃午饭？”看到她点头忍不住又轻斥道：“我12点半过来时，发现大家都没散，以为你们都吃过了，早饭吃了什么？”

    “蛋羹，苹果……别瞪了，彤彤不在家，我一个人懒得做，本来以为只排第一幕很快的……”雪淞越说声越小。

    “你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辛洛阳轻轻拉她起来，“走，去吃饭”。

    雪淞眉头皱起来，“等一下”，她还没站稳又慢慢坐回去，抚着心口，“我……心慌”。

    申墨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问辛洛阳，“她……这是怎么回事？”

    辛洛阳头也没抬回了一句“低血糖”，然后轻拍了下雪淞的肩，“稍等一下，我马上来”。

    看到辛洛阳离开，申墨焦急地抱着雪淞的头靠在他胸前，“宝宝，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雪淞没力气地推了推他，“没事，饿了就这样。洛阳车上备着吃的”。

    片刻功夫，辛洛阳拿了巧克力和黑糖饼干回来，“先垫点吧，别吃太饱，缓一会儿，我们去吃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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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自己意识清醒而且行动自如以后，雪淞终于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同时面对这两个人的尴尬窘境，“你们怎么都到这儿来了？”

    辛洛阳笑着挑挑眉，“当然是巧遇……难道还是约好的？”

    申墨在一旁冲着情敌扯扯嘴角。

    “好点没有？”辛洛阳牵起雪淞的手臂，“走吧，你头晕，这里空气不好”。

    雪淞尴尬地看看申墨，抽出手，“没事了，走吧”。

    申墨边走边死死盯着辛洛阳的手，恨不得眼睛要真能冒火，把这双过分殷勤的手熔化掉才好，“嗯，雪淞……”

    雪淞看他，眼神没有温度。

    “……听说你要给杜伊东介绍女朋友？”说完，申墨暗恨自己事到临头又扯七扯八的。

    雪淞嘴角浮现一丝浅笑，“可能吧”。

    “那……我……唉，还是直说吧，我这次来就不走了，公司重心也会逐渐转到粤城来”，申墨一直看着雪淞的眼睛，她那双深湖一般美丽幽静的眼睛此刻似乎有些微澜，似乎又没有。

    “我知道，我没立场评价你的做法，只能说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语气一贯的平淡。

    申墨有点讪讪的，辛洛阳倒是笑着伸出手：“欢迎来粤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联手耍我玩呢！申墨咬牙切齿地跟辛洛阳寒暄，“不好意思，还真有事劳驾阁下帮忙——尽管粤城是个淌金流银的地方，但其实呢，我没什么大的野心，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老婆孩子而已……”

    雪淞脸色一变，“我们没讲清楚吗？”

    “没有没有，永远讲不清楚了”，申墨又开始他的无赖战术，雪淞心里一阵酸痛，曾经自己是最吃他这一套的。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再仔细讲”，申墨暼了眼辛洛阳，又假笑着看雪淞，“就我们俩”。

    “做梦！”雪淞不再看他，到了停车场径直向左边辛洛阳的车子走过去。

    “我前几天回去，听申丹讲了那件事……”申墨故意拉长声音。

    雪淞犹豫了一下，还是止步，“洛阳，你先回去吧，我们……”

    辛洛阳善解人意地笑笑，轻轻地拉过她抱了抱，“好，我去接彤彤”。

    雪淞有点尴尬，申墨则忍下抓狂的冲动，拉着雪淞走向右边自己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