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钊来挑人了
当初韩枫入股时800块就算一成股份了，现在过了两年多，周清泉的工厂规模比起当初扩大了不少规模。这时候叶问的1000块能算一成股份那还是友情价了，要不然估计只能算半成了。 叶问还是笑笑，很平静的说：“真的不用。” 韩枫在后面又是一白眼。师傅啊！你也太好强了吧？你是真想当叫花子加入丐帮，然后去帮助丐帮弘扬中国武术吗？有朋友帮忙你还不要？ “留下来帮我吧？反正厂子也有你一份！还有，小枫你也来好吗？你也有一成股份的！”周清泉很诚恳的说道。 “师傅？大师兄？”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正是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好久不见了！你们也来了？太好了，你们来帮我们了？有你们在，大家都有精神了，我还可以跟着师傅和大师兄学咏春拳呢！” 早在几个月前，日本人打进广东，虽然还没有进占广州以及佛山，那时周清泉见势不妙就带着家人跑了，此时回来还不久，而且佛山如今兵荒马乱，叶问家又被日本人强占作了军队总部，周清泉他们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叶问他们，所以他们之间已经失联好几个月了。 看见叶问虽然身上穿着一件呢子大衣一尘不染，可周清泉早已经注意到叶问穿在里面的衣服和裤子都很旧了，而且脚上穿的布鞋都快破了，哪还有一点当年叶家大少的风采？他知道叶问这段时间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想帮助他。 “阿问！”周清泉抚着手道，“留下来吃饭吧？工人们开饭了！对了，还有小枫，你也留下吃饭吧！” 周光耀也很兴奋：“是啊，师傅，师兄，一起吃饭吧？” 叶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持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吧？先走了！”说完匆匆离开，韩枫对周清泉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也跟了上去。 “老爸！”周光耀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留住师傅和大师兄啊？” “我太了解他了！”周清泉面无表情，“他从不愿受人恩惠的！” …… 晚上，叶问一家和韩枫他们在一起吃饭，叶准天真地问叶问：“爸爸，以前你经常打功夫，现在怎么不打了？” 叶问很是无奈，答道：“爸爸动多了，会饿的嘛！所以就少动点，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叶准虽然年纪小，还是很懂事的，“我以后也要少动点，不出去玩了！” 韩枫赶紧递给叶准一个杂面馒头道：“阿准，多吃点。”接着转脸对叶问道：“师傅，我想明天出去找个工作。我们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张永成漂亮的大眼睛看了看自己老公，有些心疼的道：“可是你师傅……” 叶问心态很豁达，笑道：“没事，明天我和小枫一起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事做。永成，以前我当然不用出去做事，现在世道不好，你老公我有气有力，为什么不能去工作？” 韩枫接着道：“我听说有个煤场正在招工，那个赵老板我认识，他应该也认识你。师傅，我们明天去试试？” “好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叶问和韩枫两人来到佛山街上找工作，韩枫直接去找那个赵老板了。叶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挨家挨户问了问沿街的商户，果然和电影剧情一样，各家商户都生意惨淡，哪有人肯招他做工？ 过了一会儿，叶问听到韩枫远远的叫他，就看见一辆卡车的车厢里，韩枫和几个身体相对强壮些的青壮年在一起，还有那个赵老板，果然是自己的熟人。 叶问一溜小跑赶紧过来上了车。 “叶师傅！”赵老板很客气，抱拳道，“好久不见，快，先坐下吧！” 叶问道声多谢，和韩枫坐在一起。 不一会儿招够了人，车子开动，来到了佛山最大的煤场。 叶问出门时穿了件长衫，干起活来还真不方便，于是他把长衫前后襟在腰间系起来，这下好多了。 韩枫就从来都没有试过穿长衫的，他很不喜欢这时代的长衫。这种衣服穿着不管干什么都不方便，要是遇到个长得胖的，穿着长衫就像说相声的郭德纲、岳云鹏似的，韩枫总是觉得很别扭。 两人挖煤干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听到一个很欣喜的声音：“问哥！” 叶问和韩枫转脸一看隔着十几米远有个满脸煤灰，像个非洲人的货正傻笑着向他们招手，叶问定睛一看原来是武痴林。 武痴林看上去虽然瘦了点，不过精神还不错。只见他小跑着过来，兴奋地冲韩枫肩膀就是一拳，道：“问哥！小枫！想不到能在这儿遇到你们！” 韩枫也给了他一拳，笑道：“刘哥，你那酒楼呢？没开了？” 武痴林苦笑道：“别提了，日本人一来就到处又烧又抢，我本来想反正是人都要吃饭，还想着做做日本人的生意呢！结果这些扑街不光吃了饭不给钱，还三天两头跑来收保护费，我哪来这么多钱？这不！我一气之下干脆把酒楼关门大吉，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哈哈！” 叶问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一会儿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问道：“对了，武痴林，我怎么看到有很多武馆街的师傅在这里干活啊？刚才有很多熟人都跟我打招呼来着。” 武痴林笑道：“这里老板以前学过功夫，所以他很喜欢请一些懂功夫的人来这儿干活。再说我们这些练武的人身体好，现在佛山能干力气活的也不多了。嗯，对了，问哥，你现在还练功吗？” 叶问有些自嘲的道：“有时间都出来找事做了，哪有时间练功，对不对？” 武痴林笑着道：“就是。” 韩枫在旁边问道：“刘哥，你怎么没有去领救济粮？” 武痴林一听，恨恨的道：“我才不去呢！我武痴林就算是饿死也不去领日本人的救济粮！” 叶问和韩枫听了脸上都有些发烫，就在昨天他们才去领过救济粮。 这个时候叶问还没有那么高尚伟大，而且他有家庭要照顾，还做不到饿死不吃嗟来之食。 韩枫也是没办法，要是他可以拿出储存的粮食应急，哪还用去领什么救济粮？不过韩枫知道，过了今天应该就不用这么苦撑了，再等一会儿李钊应该就会带着佐藤和那些日本兵来这儿挑人去比武了。 干了半天的力气活，中午的伙食就是一个红薯和一碗稀饭，要不是这里干活的人很多都是练武的，身体底子好，换成身体稍微弱点的来，还真干不了几天就会累倒了。说实话这伙食还算好的，这时候在佛山能有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韩枫边吃红薯边问武痴林道：“刘哥，你弟弟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武痴林笑道：“我让他到澳门去找你老板了，跟着彪哥，他现在应该也成长很多了！” 叶问红薯吃了一半，把另一半揣到了衣袋里，想留下来带回去给老婆和孩子。武痴林看见后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那个红薯掰了一半递给叶问道：“问哥，我今天胃口不太好，有点吃不下，帮忙吃点好吗？” 韩枫在心里给武痴林大大的点了32个赞，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叶问犹豫了一下，武痴林很热情，又往前递了一下，道：“吃点吧！” 叶问默默接过来，他一向不愿感情流露，不过心里早把武痴林当作自己的徒弟了，他暗自在心里道：“谢谢！我的徒弟！” …… “嘟嘟嘟……”随着几声汽车喇叭声，两辆日本军车开进了煤场。 车停后，就见李钊下了车，急忙给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军官开车门，点头哈腰很是殷勤。那个军官下了车，昂着脸一副很傲慢的样子。接着后面的车上也下来了几个日本兵，全都戴着钢盔，手里拿着三八式步枪。 李钊见很多工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害怕，不过好奇的看着他们，于是上前几步指着日本军官大声道：“各位工友！这位是佐藤上校！” 佐藤伸手抚了抚下巴，面带笑容，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佐藤上校说，他很欣赏咱们中国的功夫，也知道我们佛山是武术之乡，想找一些会功夫的人，来跟他们日本人比武切磋！”李钊说完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遇到大声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去啊？有没有人愿意去？……” 李钊连问几声都没有人理他，他四处打量，看到叶问、韩枫和武痴林也在，惊讶的小声自语道：“师傅？师兄？” 这些年来，自从叶问那次在林源酒楼里当着他的面显露了一手功夫把他的枪给弄坏，他就突然变得对叶问很尊重了。后来韩枫打败了金山找之后，李钊更是对叶问和韩枫都相当佩服，尤其对叶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钊后来多次上门求叶问收他为徒，叶问每次都婉拒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常常以叶问弟子自居，每次见了叶问都叫他“师傅”，就连遇到韩枫也腆着脸叫他“师兄”。 其实对李钊这个人，韩枫并不讨厌。虽然李钊前期登场时很是嚣张跋扈，看起来应该在佛山也没少干欺负乡邻的事，不过被叶问出手震撼后收敛了很多。金山找大闹佛山时，他对叶问和武馆街的师傅也很支持，甚至露出过想直接把金山找逮捕的迹象。可见他对佛山是很有感情的，而且地方荣誉感很强。之后佛山沦陷后，他当了日本人的翻译也只是为了生计。他有一家子的人要养活，其实也是很无奈的，他并没有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