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公孙之死

    董卓刚死，群雄躁动。

    初平四年，冬季。公孙瓒在蓟县东南，另行兴建一座小城，设立大营。刘虞数次请公孙瓒到蓟县当面会商，公孙瓒都声称有病，不肯前往。刘虞认为公孙瓒终会叛变，于是，集结十万人的庞大部队，下令讨伐。

    他们的机会来了。

    秦秋虽然不知道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刘虞这样的文官，一定不会打仗。虽然占了先机，抢先攻打公孙瓒，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为幽州大乱，幽州牧和幽州的破虏将军互相争斗，所以当赵云率领麾下近千人的骑兵出山谷，前往蓟县时，竟然没有人敢于阻拦。

    等他们到了蓟县东南的那座小城时，就看到刘虞大军在城外拖拖拉拉地攻击。

    刘虞手下有人看到了赵云所率骑兵，都心中惊恐。不一会人，就有几人几骑来到他们的面前。当先的是一个身着银白铠甲的武人。他喝道：“阁下何人！”

    赵云抱拳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今听闻刘大人欲捉拿公孙瓒那厮，特来相助。”

    那武人上下打量一番赵云，冷笑道：“特来相助？别是来坏事的吧！说，你和公孙瓒有何阴私！说出来，好让我斩你于马下。”

    孟威拍马而出，挥舞着手中长刀，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他对着惊恐的众人怒道：“好你个黄口小儿！我等听闻刘幽州贤名，特从北地而来，相助于你，你怎可如此污蔑我等！”

    来人都不敢向前。大概是他们得到了什么命令，终于准许赵云等人前往刘幽州处。

    刘幽州此时正在城外的一处大营中。

    他亲自出来迎接赵云等人，当看到几百余人都身骑高头大马，气势凛凛地前来时，禁不住喜道：“若有此军助我，兴我大汉，何愁也！”

    赵云他们下马而拜，说了自己的身份。

    刘虞亲自上前扶起赵云，朗笑道：“赵郎君来此，时机恰好啊！”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赵云身后的秦秋，惊讶道：“这位小郎君是？这……恐怕还未及弱冠吧！”

    秦秋笑了笑：“我乃……呃，南阳秦氏后人，秦秋，今年刚十六。”

    她是哪里人？秦秋突然被这么问，她还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突然想起“南阳诸葛庐”，干脆报了个南阳人士。

    “南阳秦氏？真乃英雄少年啊……”

    至今还拉不满一张弓的“英雄少年”默默垂泪。

    几个人互相寒暄之后，赵云直接问道：“刘大人身率几万之众，为何还未攻下此等小城？”

    刘虞尴尬道：“这、在下实在是不懂军务。”

    在刘虞身后的一个武人嘴快道：“还不是刘大人爱民如子，不准许纵火，不准军士多伤百姓一人。是以攻势疲软，久攻不下。”

    不准许军士多伤百姓一人……

    秦秋忍不住多看了刘虞一眼。

    她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关注起这个被他们选做“主公”的刘幽州。头戴素冠，露在外面的头发灰白相间，虽中年之龄，实老年之态。他身着深红色直裾，长相平凡无奇，但刘虞的眼睛却有着乱世中难见的清明。

    这就是吸引青、徐数百万百姓来归的刘幽州么？

    被属下之人直接地说出原因，刘虞面色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即使攻势疲软，但我身率十万之众，不愁公孙瓒困死在城中。”

    赵云道：“何不装作军士疲惫，暂且退去，虽第一次，第二次，公孙瓒或许会犹疑，但第三次，第四次呢？待诱那公孙瓒出城后，云某愿率手下军士，将他擒住，进其头颅于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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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虞听从了赵云的计策。

    他命军士装作久攻不下，疲惫不堪，暂时退下的模样。公孙瓒心中犹疑，没有出城。然而，刘虞根据赵云的建议，让十万军士团团围在小城的周围，设立军营，将军士分成几队，分批看守城中，作势要饿死公孙瓒于城中。

    公孙瓒动了。

    他将城中百姓和自己的军士混在一起，出城了。

    赵云刚想率领部下将公孙瓒生擒时，刘幽州突然大呼：“不可伤百姓一人！不可！”

    赵云抬手，制止他们的行动。

    秦秋在一旁道：“擒贼先擒王，杀死那公孙瓒，估计剩下的人也不成事。”

    “可是那公孙瓒恐也装扮成百姓模样，如何得知？”

    “看我的。”秦秋神秘一笑。

    她闭上眼睛，默念地图。在她的视野中，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犹如电影屏幕一般的图像。秦秋在“输入要查找玩家名称”那里输入“公孙瓒”。不出所料，地图中显现了公孙瓒的方位和坐标。

    秦秋指着那个人给赵云看：“就是他，虽然没有装扮成百姓，但是却打扮成普通军士模样。”

    赵云眯了眯眼睛，锁定人之后，拈弓搭箭，“嗡——”一声，羽箭插入公孙瓒的右腿上。

    有人惊呼道：“将军！将军！”

    这一下犹如炸开了锅。

    赵云又一箭射中公孙瓒的左腿，让他彻底不能行走之后，对着手下之人高喊道：“寻那伤及两腿之人！”

    此话一出，公孙瓒的部下不少人拿着剑砍自己的两腿，噗通噗通地倒地。有人暗自想要将公孙瓒带走，却被及时赶过来的赵云发现。

    他右手一扬，手中长枪将公孙瓒周围的几个人斩杀，复又将枪抵在公孙瓒的胸口：“公孙将军，刘大人请你于蓟县一叙，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公孙瓒瞪大双眼，右手持剑，猛地向赵云座下之马挥出。赵云已有察觉，cao纵身下马匹躲过攻击，动作繁复，可是手中银枪却没有任何变动，仍然牢牢地锁在公孙瓒的胸前。

    公孙瓒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时地碰到赵云的长枪前端。他看了赵云一眼，笑道：“果真天不容我？”

    赵云不回答，只是将手中长枪向其递了递，只听噗嗤一声，公孙瓒的前胸沁出点点血液。

    他道：“君乃义士，若君肯和我一同面见刘大人，兴许可留还君之性命。”

    公孙瓒摇摇头，突然大笑起来，目眦欲裂。

    他一笑，周围的随从也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朝着赵云冲过来，还有的也拉起弓箭。孟威在一旁挥舞起长刀，将射过来的箭都打掉。

    场面就这样子僵持住了。

    秦秋不敢进入乱军中，只能在后面干着急，她看着公孙瓒突然仰天大吼道：“我公孙瓒数十年基业！竟毁于尔等之手！悲哉！痛哉！惜哉！刘小儿！你不得好死！”

    说完，他右手持手中利剑，剖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