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安抚好因为深深的期盼而起了波澜的心，重新回到燃灯佛殿的惠清看到端坐在暗金色莲花座中的祁玄。 一双慈目中闪烁着点点温和的祁玄让惠清眯了下眼睛，脚下轻快的走到祁玄身边，“师傅。” 扯动嘴角露出轻笑的祁玄伸出由灵气凝结而成的手臂轻轻落在惠清额头，“清儿，虽然一句道谢对于你为古谭境所做的一切显得苍白而虚伪，但是师傅还是谢谢你。” 祁玄清和的嗓音所传递的浓郁让惠清再次眯起了双眼，虽然由灵气凝结而成的手指落在额间没有温度，但是惠清还是从哪微微的触感中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暖意，微微闭合的双眼蹭了蹭祁玄的大掌，“师傅，清儿没家没亲人，你和师兄就是我的亲人。” 低低的呢喃声中，惠清那丝隐藏极深的渴望让祁玄心底一酸，又是一个没家的孩子吗？如他如离轩，动了动掌心，“清儿，师傅曾经也没家没亲人，可后来师傅有师兄弟也有了如父般的师傅，清儿人生很长，今后，你的生活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亲人，珍惜得到的，不悔失去的，唯心就好，师傅会看着你走向无上大道。” 温和却饱含着殷殷期盼的话语让惠清动了动嘴角，一抹极淡的笑意一闪而过，虽然仅仅只是扯动嘴角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让祁玄捕捉到，这个小徒弟啊，失笑的摇摇头。 收回大手的祁玄收起那丝外泄的软弱，认真的看向惠清，“清儿，能否告诉师傅你修习的到底是什么？” 祁玄第一次浮现的严肃让惠清再次露出一丝淡笑，“佛法。” “佛法？”沉吟了一下的祁玄抬起眼帘看向惠清，“清儿，什么是佛法？” 祁玄迟疑的询问让惠清愣住了，“师傅，你不知道什么是佛法？” 惠清的追问让祁玄肯定的点点头，“清儿，道是万物之本源，可佛是什么？从有记载起，整个三界就没有过清儿所说的佛法。” 祁玄肯定的回答在惠清的心底掀起翻天巨浪，道是万物之本源？那佛又是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没有佛的出现？ 一切的未知让惠清心神有些纷乱，好像曾经所修习的好像曾经所付出的被全部否决了一样，这样的结果让惠清不能接受，而且惠清最怕被否决的除了曾经付出的努力还有深刻记忆的净空师傅。 “清儿。” 就在惠清沉浸在纷乱的巨浪中时，耳边响起的低喝让惠清浑身一震，眉心一阵清凉的惠清顿时恢复清明，看着眼中隐藏着担忧却又带着一丝薄怒的祁玄，惠清微微低下了头。 低着头好像受伤的孩子一样的惠清让祁玄到了嘴边的呵斥换成了一声轻叹，“清儿，你可知修行路上最怕的是什么？” 祁玄带着叹息的询问让惠清不解，抬起眼帘看向脸上没有隐藏担忧的祁玄摇摇头，“不知。” 这下子，祁玄是真的担心了，担心惠清的善良单纯，担心惠清的心智不坚也担心惠清在修行道路上的踌躇不前。 可看着年少的惠清，祁玄又欣喜惠清的纯净，有喜有忧的祁玄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想想自己这把老骨头，再次下定决心那怕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护着惠清前行。 很快整理好心绪的祁玄再次伸出大手蹭了下惠清的额心，收回前轻拍了一下，“清儿，你记住，修行之路满是崎岖，坚定不移才能证无上大道，不可裹足不前不可踌躇不定。” 祁玄的殷殷教诲让惠清心底一惊随即想到刚刚那一刻的迷茫，独自修行没人指导，摸索着前行的惠清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在进门之前一定要找到一个领路的师傅，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减少弯路的机会。 以前没有体会的一切如今在祁玄身上深深的感受到，惠清轻轻点点头，“是，师傅，清儿明白了。” 惠清虚心的接受让祁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同于以往那些桀骜的坏小子，惠清的乖巧让祁玄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为人师表，对比桀骜不驯的无忧、傲气冲天的飞烟，祁玄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舒畅。 短暂的静默后，神情舒缓的祁玄温和的看向惠清，“清儿，你的修行师傅不懂也没有办法给你指导，但是在师傅看来无论是佛法还是道法追求的都是无上，道法归一万变不离其中，只要稳步前行一定会另辟其径......。” 短暂的停顿后，祁玄沉吟了一下，“但是清儿，师傅还是希望你能修习本门的微尘星辰诀，此法决到底是如何得来的本门并没有记载，但是此诀最大的优点则是包容，包容万物，是每一个古谭境精英弟子必修之法，当然除此之外，还要看看清儿是何属性，针对不同的属性修行对应的功法可事半功倍。” 轻声细语的阐述让却让惠清心中充满了迷惑，眨了眨双眼看向祁玄，“师傅什么是属性？” 惠清的询问让祁玄一顿，定定的看了惠清半响，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清儿，难道休息佛法不需要确定其属性吗？” 祁玄的叹息让惠清摇摇头，“不需要。” 肯定的回答让祁玄一滞对佛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在祁玄看来，自然界漂浮的灵气可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属性，当然并不是说世间游走的只有这五种属性，但是笼统的计算这五种却是最基本也常见的，而空间、时间则属于法则类，完全超脱五种属性，至于自然之力和黑暗之力，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完全没有人见过，祁玄也没有套在惠清身上。 但是现在惠清所修习的让人看着威力无比的功法却并不需要任何属性，这让祁玄有些疑惑，想了半天，没有一丝头绪的祁玄只能暂时压下对佛法的困惑转而再次看向惠清。 眼神沉静的惠清让祁玄暗自摇头失笑，挥动手臂，身前出现一尊半尺高的玉璧，点点荧光洁白无瑕的玉璧突然出现让惠清眨了眨双眼，有些不解的看向只是灵魂状态的祁玄。 眼底带着询问好奇的惠清那张晶莹的面孔此时因为难得一见的好奇终于露出了与年纪相仿的稚嫩，呵呵的轻笑出声，祁玄再次挥动手臂，只见从祁玄体内缓缓升出一个半月形的鱼盘，金光闪闪的鱼盘让惠清愣是没看明白鱼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越发不解的惠清上前一步，看了看祁玄，在祁玄鼓励的眼神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松软？蹭的一下收回手指的惠清被入手的柔软惊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响起，拉过惠清的手把攸关性命的鱼盘放在惠清手里，入手的温热和细滑让惠清眼中一亮，“师傅。” 轻呼一声的惠清让祁玄再次发出大笑声，直到惠清那双沉静的双眼定定落在身上，祁玄才收起爆笑，点了点惠清手中的鱼盘，“这是师傅修炼出的镜，也是每一个古谭境精英弟子都有的体内空间，空间不破，灵魂不灭，只有空间破碎，古谭境精英弟子才会彻底的消亡。” 带着叹息的阐述让惠清有些目瞪口呆，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七佛殿已经是莫大的机缘，原来师门的古谭境更加的厉害，这不就是说可以多了一条命，而且，谁又能想到古谭境最终的修习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刻，惠清突然明白为什么师兄们会保住那丝灵魂之火。 抿了抿唇，对古谭境第一次升起好奇的惠清有了一丝研究的欲望。 不过想到师傅所说的属性，惠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什么属性自己是否具备，想到这里，惠清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被祁玄拿在手中的玉璧，专注的目光让祁玄再次失笑。 冲着惠清招招手，上前一步的惠清看向祁玄，“清儿，把手放在玉璧上，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精心就好。” 看了一眼祁玄，在祁玄温和的目光下，惠清缓缓伸出双手放在了玉璧上，缓缓闭合的双眼，沉下心的惠清有着不自知的紧张与期待，或许是一个分钟或许是十分钟，静寂没有一丝波动的玉璧让惠清沮丧的睁开双眼看向祁玄。 预料之外的结果让祁玄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惠清，神情虽然依然平静但是双眼却有些暗淡的惠清让祁玄心底一紧，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的祁玄示意惠清再次把手放在玉璧上。 不忍拒绝的惠清失落的把双手再次放在玉璧上，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就在惠清想要收回手臂的时候，一直纹丝不动的玉璧突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慢慢的，玉璧颤抖的越发厉害，突然，啪啪两声脆响，玉璧在惠清的掌下碎成了一块块的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