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巴掌
佑之? 上有诸天神佛庇佑,下有乾元帝这位主宰万民的天子恩泽,整个国朝只怕再没一个有顾天泽的福泽深厚。 自然也没人比顾天泽更能拉仇恨值。 顾天泽还跪着,可也不忘抬起眼睑给在一旁的王芷瑶送了一个秋波。 傲娇,自在得紧。 仿佛拉仇恨值得人不是他。 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不见任何的担心。 不是周围人看顾天泽的目光太过羡慕嫉妒恨,王芷瑶都有种自己太多心的错觉。 她愣是被顾天泽的‘秋波’萌得一脸血,骄傲自信且稳稳cao纵朝廷的顾天泽远远不如眼前这个傲娇,帅气的三少。 王芷瑶的脸庞微红,眼睛弯出月牙儿,目光不肯错过一点盯着顾天泽看。 王译信抚了抚袖口,面如土色,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么? 当年蒋氏看他的目光如同今日瑶儿一般,瑶儿比蒋氏……稍微内敛点,也只是稍稍差一线而已。 王译信唇边露出一抹自嘲,虽然他依然担心顾天泽战死,让自己女儿守寡,然也不得不承认,顾天泽没有自己混球,他认准瑶儿,便不会辜负瑶儿。 而且顾天泽给瑶儿的是尊重,体面,以及让所有闺秀羡慕的荣耀。 顾天泽在国朝的地位如何,王芷瑶的地位就有多高,因为这一点,王译信任劳任怨的拼命干活,只是他还是赶不上顾天泽。 从侧面他也了解到乾元帝对顾天泽‘喜好’的担心。 为了瑶儿,顾天泽能做到这一步。比王译信强太多太多。 直到夺舍臣重来后。王译信才像是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也慢慢的爱慕上蒋氏。 乾元帝抬手狠敲顾天泽额头,颇为吃味的说道:“看哪呢?” 在王芷瑶看来,乾元帝明显吃醋了,他一手精雕细琢出来的宝贝被人抢走。 不过,乾元帝眼底的宠溺让人印象深刻。 “陛下……” “嗯?” 乾元帝颇为意外的挑起眉稍,狐疑的问道:“你有话同朕说?” 王芷瑶思索了一会,笑道:“挽簪子的活儿不如让定国公做。三少是他的爱子嘛。” 定国公和顾天泽同时身体一震,定国公不敢说得话,被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说了,他只觉得惭愧,亦有一丝的期望。 顾天泽沉默不语,嘴唇抿成一道直线,换个人他只会说多事,但说出这话的人是小七,一时之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唯独没有怨恨小七的心思。 相反乾元帝皱紧眉头。“只是一枚簪子,定国公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朕又没说阿泽不是他儿子?” 眼下关于顾天泽是乾元帝私生子的传言少了,可不是皇帝私生子的顾天泽更招人嫉恨。 “皇上宠爱看重三少,您也不能阻止一个做父亲的为亲生儿子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三少的名字是您取的,字也是您赐的,三少也是您一手养大的,定国公……毕竟也想为三少尽一份心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三少对敬您为长辈,满腔的忠诚奉献于陛下面前,您刀锋所指,便是三少前进的方向,臣女认为世上最忠诚于您的人非三少莫属。” 这话听着就像怕马屁,太直白,旁边的宾客听见后,纷纷把目光投注到王译信身上,谪仙王四爷教出的宝贝千金说话有蒋家人的风格,直率,坦诚,明明为顾天泽拍皇帝的马屁,偏偏摆着一本正经的小脸,沉稳得似在说事实一般。 王芷瑶偷偷的瞄了顾天泽一眼,不管怎么说,定国公在朝中,军方是有影响力的,光靠乾元帝一人的宠爱,顾天泽的安全系数不如加上定国公高,同时也希望乾元帝明白,顾天泽还有一个亲爹! 如果能让定国公在对待三少上一贯沉默寡言,欲言又止有所改变的话,事情就更完美了。 定国公无疑是疼顾天泽的,多年的隔阂,分离,价值观性情不同,定国公想表达却不会表达,儿子已经成长得超乎他的意外。 不一定顾天泽非要学定国公,然能多一个疼爱他的人维护,何乐不为? 况且顾天泽内心深处何尝不想同定国公亲近? 亲妈定国公夫人已经指望不上了,亲爹再弄得更仇人或是陌生人似的,顾天泽也太可怜了点。 乾元帝目光在定国公身上转了一圈,一下一下的拍着椅子扶手,眉目骤然凝重了几分。 “陛下。”顾皇后见此埋怨气王芷瑶来,“小弟从没想过……” “没想过亲近阿泽?” “……” 顾皇后被堵得哑口无言,狡辩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小弟怎会不想亲近阿泽?” 乾元帝撇下顾皇后,直接问道:“阿泽。” “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日成年……” “定国公也该进份心力。”王芷瑶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挡在顾天泽同乾元帝中间,扬起下颚道:“陛下认为呢?” 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分外好看,清澈,看不出一丝的恐惧。 便是她在算计人时也瞳孔依然清澈见底,理直气壮……乾元帝喃喃的说了一句:“难怪,难怪。” 光凭耀武山庄的事情,顾天泽不会钟情她至此。 乾元帝曾经认真的调查过顾天泽同王芷瑶的相识过程,也分析过为何顾天泽的情丝落在王芷瑶身上。 “朕早说过阿泽是皇后的内侄,也是朕的内侄,朕从不想阻止定国公亲近教养阿泽。”乾元帝环顾四周大臣勋贵们的视线,苦涩一笑,“你们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在朕面前不说实话。” “陛下。臣有罪。” 因为乾元帝质问的口气。呼啦啦跪倒一片,“臣有罪。” “你们总是对朕说为明君,广开言路,天子无家事。”乾元帝可不是糊涂的君主,王芷瑶的话让他明白,顾天泽处于怎样尴尬地位,“该你们提点朕时,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是不是都等着看朕笑话?看阿泽笑话?” “陛下……” “哼。” 乾元帝一甩龙袍,冷着一张脸:“在你们眼里,朕就是窥视臣妻,夺人子嗣的无道昏君,你们不仅想看朕笑话,还想看着阿泽左右为难,朕今日把话撂到这,谁敢害阿泽一根汗毛,朕灭你们九族。” “臣等不敢。” 大臣勋贵噤若寒蝉,王芷瑶忍不住抚额。乾元帝的思路太跳跃了,为顾天泽降低仇恨值的任务太艰巨。就算王芷瑶费尽心思,也赶不上乾元帝在旁边填柴儿,倒油。
乾元帝当众问道:“定国公,朕只问你一句话,是否给阿泽戴簪?” 方才乾元帝的一脑崩把顾天泽发髻打得有点歪儿,发簪斜着……正好留给定国公为儿子正玉冠的机会。 “臣……”定国公喉咙发干,“臣。” 他无法忽视顾皇后恳求的目光,也无法无视妻子定国公夫人眼底的焦急,一切责任都如同巨石堆积在他心上,深深的压下着他不得不屈服,不得不装作看不到顾天泽期望父母疼爱的目光……他只敢在阿泽睡熟或是阿泽的背后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定国公缓缓合上了眼睛,“臣有五子,阿泽得陛下抚养荣宠,臣感激涕零。” 顾天泽抬手正了衣冠,躬身道:“陛下,臣衙门有急事处理,先走一步。” “阿泽……” 乾元帝忍住了心痛,“你去罢。” 王芷瑶眼见着顾天泽转身离去,“定国公,你不配做三少的父亲,伤阿泽最重得人其实一直是你!” “陛下,您对三少的疼爱,荣宠,太正确啦。” 王芷瑶称赞乾元帝,“没有您,三少绝没有今日。” 马蹄声响,顾天泽去而复返,纵马闯进定国公府的客厅,坐在马背上的顾三少英挺得逼人,锋芒毕露,又有几分挥洒自如的潇洒。 他催动胯下骏马,马蹄啪嗒啪嗒的踏在青砖上,清脆声音如同踏在人心口上一般。 所有人的眼里只有宛若神将的顾三少。 乾元帝紧绷的脸庞带出一抹纵容,欣赏的笑意,亲近的骂道:“不是忙么?臭小子回来做甚?” “臣忘记了一人。” 顾天泽回了一个笑脸,灿烂阳光,没有一丝阴霾。 见王芷瑶呆呆的,晓得小七是看傻了,顾天泽心底是高兴的,猿臂一伸,拦腰把王芷瑶抱上了马,紧扣她的腰,“姑父,帮我安抚师傅。谢啦!” 他带人纵马离去,宾客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顾天泽远去的背影上。 顾天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在这一刻,众人嫉妒的心思少了,当然仅仅是在这一刻。 乾元帝瞄了一眼王译信苦涩,愤怒,无奈的脸色,伸手拍了拍他肩头,“谨之,一会朕陪你喝酒。” “陛下……” 乾元帝示意王译信退到一旁,直径走到沉默入场的定国公身前,眼底闪过几分失望,几分的愤怒,亦有几分的怜悯,“你不相信朕。” 定国公紧闭双眸,突然他脸上一痛,脑袋向旁边一歪,乾元帝一巴掌下去,定国公嘴角留有一块淤青,“臣知罪。” 他再一次跪在乾元帝面前,低垂着脑袋,“臣知罪。” 乾元帝朗声道:“别把你那一套影响阿泽,你给朕活着,看看朕会不会怀疑阿泽的忠诚,会不会自毁长城,诛杀为国尽忠的功臣!” ps不是中午不更新,昨天夜胃胀气,上午去医院,下午才好点才能码字,可坐一会,又感觉胃胀,胃疼也很要人命。本来想多更的,看来只能等身体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