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水中鱼妖 上
过了跃马河，有许多隐士故居，云雀和魅婀找了户地处偏僻的农家暂住，尽量避开修葺平整的大道。 魅婀对老人的身份抱有疑虑，对他赠予的琴曲却还是出于好奇认真的在研究，“奇怪，如果按照琴谱上面的调子来弹，这首曲子根本五音不全，哪里能听得啊！可细细揣摩，曲调之间似乎另有玄妙，好古怪的一本琴谱。” 云雀不懂音律，白日里空闲的时间习惯静坐练习吐纳之术，对魅婀的自言自语也不加回应。 研究了琴谱数日，魅婀询问云雀是否愿意和她学琴，那老人既是修为高深的前辈，又言明赠予的这本《阴阳叹》可以延年益寿，对心脉受损的他有益处，想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加害自己二人。 云雀没回绝，只是回道等有时间再说。 在农家休息了一段日子，伤势复原，云雀和魅婀打算向主人拜别，这日天亮，外面人语声喧哗，云雀开门走出，只见竹篱笆外挤满了人，一位面善的长者当先走来，扑通跪地，身后的人齐齐跪下。 云雀凝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听说公子渡过跃马河的事情，想来身怀绝技，才能不被那作恶的水妖吃掉，我们实在束手无策，不得已才来请求公子。”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不住磕头。 云雀扶起她，问道：“是什么事情。” 老者神色沮丧，回道：“我们久居跃马河附近已经好几代人，向来与世无争。前几日，恰巧是公子来前的一天，凌霄城少城主武明轩身负重伤，被家仆簇拥逃到了我们村口时昏迷，我们安顿他在村里住了一夜，天亮，凌霄城的城主派人接他回去，谁想他们回去凌霄城后，以‘冲喜为少城主祈福’为由，要迎娶我们村的童女二十人，我们不愿答应，联合附近的几个村落反抗，他们便派人在跃马河中放了水妖，搅碎我们的竹筏轻舟，把我们困在这里，说三日后再不答应，便对我们赶尽杀绝，凌霄城势力庞大，我们敌不过他，只望公子帮我们除掉河中的水妖，我们好渡河逃走，到了桃园城，他们便不敢再为难我们。” 这老者说的事情有根有据，武明轩受伤是因为诡刺盟的杀手追杀，他要迎娶女童，云雀想起那日他好色的模样，多半因为见人起了色心，于是回道：“我过跃马河是由一位前辈帮忙引渡，因而没遇上你口中说的水妖，你们既然隐居这里好几代人，难道就没懂得法术的修士可以除掉这头水妖么？” 老者应道：“我们祖辈中确有几位得道高人，精通法术，修为不俗，可他们悟道看破红尘，不愿与旁人交流，常年隐居，现在是否尚在人世，我们这群子孙都不知晓。久而久之，我们每一代人的修为不如前一代，而且农耕的日子生活久了，没人愿意费心去修道，现在我们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懂得施展法术的几乎没有多少，只会些简单的五灵法术，那头水妖极为厉害，我们曾经试图去合力击杀他，都不是他的对手。” 云雀顾念那户农家好心留自己居住，决意帮他们解决这次麻烦。 云雀和魅婀来到跃马河畔，晨雾被阳光驱散，河面宽阔，河水奔流不息，隔岸遥望对岸的烟花林静寂，隐约看见岸边墨色的潇湘蛇兰花一簇一簇盛开。 那些村人畏惧的看着河面，示意云雀和魅婀小心，指明水妖狡猾，终日潜伏水下，懂得伺机而动，离得岸边太近，很容易被它给拖下水。 云雀将厄影剑交给魅婀看护，打算独自跳入河中一探究竟，那些村人忙挥手阻止，云雀不顾他们言语相劝，握着深渊剑跳入水中，刚入水，河水便急速流转成漩涡，把他往水深的地方带去，那些站在岸边的村人惊呼，只见滔滔河水瞬息淹没了云雀。 水下，云雀看清那妖兽的真面目，是头红磷长尾蛇身的鱼妖，摆动着鱼尾，迅捷游来。 云雀催动真气急速游出水面，鱼妖跟着窜起，张开满嘴的尖牙咬来。 身在半空，常人不易改变方向，鱼妖吱吱冷笑，似乎对云雀的性命志在必得。 云雀施展幽云凌空步，第一步踏着虚空躲避，鱼妖咬空，弯身下落，满眼惊恐，云雀第二步踏着虚空临近，一剑将他斩为两截，足尖点过水面，落在岸边，刚站稳身形，背后河水猛然掀起，杀气漫来。 云雀全身冰甲凝结，一道风箭正中背心，震碎了冰甲，他早已疾步向旁侧身躲过这道真气极强的风箭，举目看去，只见跃马河上，一头大鱼像蛇挺立在水面上，鱼头拥有人脸的轮廓，红磷血眼，微微张开的嘴吐出团团白雾，头顶立着一个锦袍老者。 老者年纪约莫七旬，面颊消瘦，眼神锐利，双手垂落身侧，他打量云雀一番，道：“恰巧从水底路过，嗅到了血腥，出来一看究竟，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凌霄城的闲事，我们凌霄的虎行卫已经南下，不久将到这里，老夫凌霄城主事，‘鱼鹰剑’斐阁，年轻人，不想惹麻烦的话，现在离开，老夫不愿为难晚辈。” 云雀答道：“前辈敢不敢与我比剑，我如果败在你手，自然心甘情愿的离去。” 斐阁讥笑道：“多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成名之日，你还不晓得在哪里，也罢，少年心性，总是如此，若不叫你败的心服口服，还以为我当真怕了你，老夫善剑术，可以控制鱼妖-雾隐，驾驭鹰魂-飞天，要两者共用，你连我三道法术都接不住。” 说着斐阁纵身跳起，落在岸边，衣袖轻拂，袖风卷起，那群村民站立不住，连连后退，只有云雀和魅婀安稳站在原地。 魅婀担忧道：“云雀，你大伤初愈，与人再战实在不合宜，他的名号我听过，当今羽荒剑术高手他排得进前五十名的后十名，我们还是走的好。” 斐阁原听魅婀言语，嘴角不禁含笑，听得后面，勃然大怒：“你这贱人说什么！老夫一生苦修剑术，鱼鹰双控，至少名列羽荒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