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话：那偷偷藏起来的美好（2）
水星之梦 第四十五话：那偷偷藏起来的美好……（2） . 亚伊的留言：「沙耶、沙耶！你说这是不是好过份！爸爸居然扣我下周的零用钱，我只是没注意到那个网站下载所需要的费用，让手机费比平常高了一些，但也不用扣零用钱吧……呜，我还想存钱，做为下次去水星的准备的说。」 ………………………………………………………………………………………………………………… 「说起来，金钱还真是奇妙。」 孤身一人坐在餐厅某豪华包厢的沙耶，这时手边拿着菜单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会，藏在发鬓之下的小耳朵也同时动了一动。 声音是从隔壁包厢所传来的，虽然并不想去刻意打听他人的隐私或者谈话，但是偶然扩大的好奇心还是让沙耶大小姐，悄悄地将椅子从桌边慢慢挪至墙边，而绑着两束金色马尾的小脑袋更是微微地碰触在木质的隔板……一派光明正大偷听的架势。 只不过这动作，才刚刚做了出来，沙耶的双眼突然轻轻地眯了一眯，两侧的马尾也跟着微微摆动，就这样原本那双晃来晃去的小腿轻轻一蹬，双手更是握住靠手，将身躯连同椅子又一次送回桌边。 一来一回，就连沙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麽。 想到这里，那张稚气的脸孔浮现出莫名成熟的笑颜。 「嘛嘛，的确很奇妙呢，金钱这种东西。」 随手从皮包取出一张纸币，明明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张，但这却代表不少人得付出一整日的时光才能取得的事物，但这对於沙耶来说，却只是餐费中的部分。 思虑至此，那张小脸又一次浮现出微微笑意。 但这究竟是在笑些什麽，却又令人费解不已。 「被赋与价值的事物，赋予价值的人们，追求此等价值的欲望……到头来，我也是一样的呢。」 如同是在呼应着这大小姐的话一般，声音才刚刚落下没多久，包厢的推门就跟着缓缓推开，随即慢慢走入一名穿着相当具名民俗风服饰的服务生。 嗯……就像是那位传说中的祖母所居住的民俗保存村（城崎村）的感觉。 只不过这身衣服，看起来更加方便活动，穿在高中生左右的少女的身上，看起来更加充满青春亮丽的观感，让人有种眼睛为之一亮的感觉出现。 「咦，只有小meimei一人吗，爸爸mama没有在这里吗？」 年约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女生，就这样孤身一人出现在高级餐厅的包厢之内，不管女服务生怎麽看，都让她觉得无比地别扭。 虽然这样的状况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但不管哪一次都让人头痛，尤其还得认真去跟对方去解释，就让沙耶觉得格外地麻烦。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用餐没错。」或许是打算迅速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沙耶随手拿起菜单，用其稍稍遮掩对方的目光，「话说回来，我现在应该可以点餐了吧。」 「这当然是没问题。」下意识地拿起点菜单，准备开始做起纪录。 「那我要……」小脸完全埋到菜单里头，认真开始挑选起来。 而进入工作状态的女服务生，这时候虽然是满脑的问号，但是店家良好的教育训练，还是让她静静站在一旁等待，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停偷偷打量着眼前的沙耶。 不过沙耶这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偷偷看过来的目光，只是随口点了几份量虽少，但是价格却贵得惊人的rou品，虽然没出现用小牛包小羊，接着放入小猪，又从其中塞入火鸡，最後在掏出一只小乳鸽那般夸张的要求，但听见这一次次的餐点，还是让身为工读生的女服生越听越是吃惊不已。 毕竟眼前这小女孩随意所点的一餐，就相当於她一整个月的薪资的说。 对於几乎保持一饭一菜一汤的『稀有』女服务生，怎麽都难以去接受。 不过身为世界级的超级大富豪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可能会去注意到这些呐喊，许久许久之前，她早就彻底把这些他人因素的看法给远远抛开，不然的话，岂不是每次花钱都得纠结一番才行。 只是，这个世界有时候非常神奇，偶尔同时也会小小的调皮一会， 就比方说，现在的沙耶大小姐…… ……皮包的某张卡冷不防离家出走。 就像刚刚所说的一般，现在大部分的交易都是采取塑胶货币，也就是用卡片来进行各种交易，因此平日沙耶在包包所准备的现金自然不可能会太多。 虽然还有几张面额颇大的纸币存在，但就用这名工读生的月薪来换算的话，一张纸币等於她一日所得，而沙耶这餐相当於对方一整个月的薪资，理所当然地，双方的落差自然相当清楚。 手，动了一动，备受期待的卡片依旧不肯现身。 脸，扯了一扯，越加尴尬的笑容迟迟不能放下。 「那个……」 声音很小很小，嫩嫩的脸蛋也越来越红晕，这是将近十年以来，沙耶头次为钱出现烦恼的举动。 虽然脑袋压着颇低，但是女服务生的目光，沙耶怎麽可能没去注意到，或者又该说，怎麽可能没有刻意地、敏感地去观察呢！ 「……很、很抱歉，我、我……」吞吞吐吐，长期没为钱所烦恼的沙耶，很难说出自己口袋没钱的窘状。 其实，也没等沙耶完整说出来，女服务生其实早就从些许蛛丝马迹。 毕竟，只要看见沙耶的小手不停在包包掏了又掏，找了又找的举动，只要稍稍细心观察，自然大致就能猜测得到。 看见眼前这名有些慌慌张张的小女孩，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的女服务生，这时候似乎想到些什麽，先是将刚刚写好的菜单给取消，随即又伸出手，摸了摸沙耶那颗小小的脑袋。 「没关系的，jiejie可没有生气喔。」 或许是因为突然被抚摸的缘故，原本还慌张地想说些什麽的沙耶顿了一顿，接着慢慢抬高小脑袋，看向眼前和刚刚有些不同感觉的女服务生。 「谁、谁担心你生气，我只是暂时没钱可以付而已……」 「没问题的，我当然清楚小meimei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场意外喔。」 「……嗯。」 「所以就不用太担心喔。」 「我哪有担心，就只是……有点点慌张而已，就这样！」沙耶连忙转头，刻意看向另一个无人的位置。 「呵呵。」女服务生这时候蹲低身躯，随後伸出手指，沙耶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小女生说谎可是不好的喔。」 「说谎没分男生还是女生吧。」 虽然很想继续吐槽下去，但是想到现在自己身上几乎身无分文，虽然可以跟其他人连络，但是今天灯里姊姊今天有着重要的实习，因此怎麽也不想去打扰。 想到这，沙耶自然浮现出离开的想法，只是双腿也才刚落地，来自肚子的抗议声却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 咕－－！！ . 说实话，这声音并不大，只是在只有两人的包厢之内，却显得清晰异常。 面对这突然的局面，原本想立刻转身就走的沙耶，这时候似乎也忘了该怎麽行动才对，只是满脸通红的傻站原处，愣愣地观察着自己脚下那双小皮鞋。 不过，沙耶没有行动，却并不代表对面的女服务生不能有所动作。 只见她这时候一手挽起沙耶的小手，另一手则是将绑在胳膊上的细绳给取下，让原本束起的袖子落了下来，顿时整套衣物骤然一变。 「……你这是？」 「没什麽罗。」女服务生指了指位於包厢外的时钟，轻轻笑了一声，「就是恰好到了用餐时间，自然就先过去罗。」 说的相当自然，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就这样拉着沙耶的小手，慢慢走在无人的走廊，迅速走入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 「那我为什麽也要跟着一起去？」莫名其妙跟着一起走，沙耶满是古怪的看着对方。 「不是饿了吗？」 「……呃。」 「放心，这可不是免费的喔，虽然只是员工餐，但还是得要付钱的喔。」 「咦！？」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请客吗？」 停下脚步，慢慢走到一台看似自动贩卖机的机器前，女服务生投入几枚硬币之後，迅速用手指点了一点，没过多久时间，一张印刷纸就从出口落了出来。 随後女服务生退了一步，将眼前的空位让给沙耶。 「会用吗？」 沙耶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後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台莫大的自动贩卖机，随即又看了看，还没来的及放回皮包内的纸币。 这是前不久，特意拿出把玩的纸币。 看了许久，迟迟没将纸币投入自动贩卖机内，这并非是机器只收硬币，事实上就在投币处的下方就有一处专供纸币的区域，一旁更是接受ID卡的感应区，可以说是相当地便利。 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摸了几趟，反反覆覆看了几次，直到注意到身旁女服务生那讶异以及不解的目光之後，这才姗姗地笑了一笑，但也并没有立刻将手边的纸币投入，而是将其摊开。 慢慢地、郑重地，宛如在对待什麽重要的事物一般。 就这样缓缓地动作，直到机器将纸币完全收入之後，沙耶这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完全不在意全亮的自动贩卖机，而是立刻转过头，看向带她来到这里的女服务生。 「果然是这样呢。」 没头没脑的突然说了这麽一句话，自然谁也听不懂，而女服务生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只是，沙耶并没有隐藏谜底的习惯，而是看着眼前这台机器，因为纳入整张纸币，而闪亮非常的自动贩卖机。 「果然，金钱真的很奇妙呢。」 …………………………………………………………………………………………………………… 沙耶的留言：「感同身受，不管是多麽熟悉的事物，只有当离开的时候，才会去注意到属於它那独一无二的重要性……结果卡片是放在ARIA公司，居然忘了昨晚跟灯里jiejie一起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