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盲谷防守战（六）因与果
问：“智将与愚将之间有何区别？” 答：“对于杀人方面没有任何区别，智将杀死敌人一百万而愚将杀死自己人一百万人！” 在德雷克伏击法拉斯运输队的两天后，冯德劳终于进行了秋季攻势的第一次攻击。这次攻击的军队有：七百持弩民兵、三百帝国步行骑士、三百封建步行骑士、八百重装军士和四百封建骑士，还有最重要的两台攻城秤车和四台投石车。 两台攻城秤车如同两个巨人一般，树立在山口两边。它们的地下是冯德劳最精锐的重装甲步兵，其后是封建骑士队，而重装军士则被摆放在最前面。夹在它们中间的则是远程步兵——持弩民兵们，不过这些持弩民兵都是经过换装的，手里是强劲的军弩而身上是链甲。 “投石机先攻击吧！” 这次带的投石机可不是之前冯德劳仿制出来的那种，而是法兰福克攻城器械所制造出来的。这些投石机可以投出大石块和火球，而且命中率可比之前的高。 投石机cao作手们拉动着巨大的绞轮，近三米长的支臂被麻绳拉弯，然后几个强壮的士兵往四台投石车锅里依次放入半径三十厘米的石头。 “发射！” 在号令官的指挥下，四台投石车同时投出锅里的石头。巨大的石块呼啸着飞向要塞城墙，两者碰撞直接杀死了防守城墙的十几个弓箭手。 “对方怎么会有投石车？” 克勒斯从来没有想到会在战场上看见投石车，毕竟这种东西运输不便而且成本过高，高地各族根本不会购买这种东西，更不用说研究制造了。虽然克勒斯看见过威尔吉王国会制造小型的投石车，不过还没见过可以投掷如此大石块的投石车。 “攻城秤车也攻击吧，用腐牛攻击。” 冯德劳虽然语气十分平稳，不过他心里可十分不舒服。腐牛是把死去的牛扔进垃圾堆中，经过几天腐化制作出来的，气味可以说是十分恶心人的。 周围几个护卫看见冯德劳居然一上来就直接用腐牛攻击，都齐齐地滴下几滴冷汗。腐牛攻击可不仅仅使敌人享受臭气，腐牛爆炸开来散发出来的细菌很容易让人染病，弄不好就会制造出瘟疫。 巨大血红色rou块飞过天空，直接砸到了要塞内部。腐牛血rou爆炸开了，带起了一股恶臭的风，周围闻到气味的熊族士兵一下就把自己早饭吐了出来。 “无耻，无耻之尤！” 克勒斯可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把垃圾作为攻城武器投进敌人阵营的，在地上爆裂开来腐牛血水与脓水散开一地，飘来的一股股恶臭差点把克勒斯熏晕。 “回击！赶快回击！” 克勒斯赶紧拿过手下递来的毛巾，虽然毛巾上没有喷着香水，不过还是能抵住点臭气。他催促着防守部队赶快回击，不然敌人再扔些垃圾进来，明天就没有人能站着打仗了，全部吐得没有力气了。 不过克勒斯还是有点高看自己的远程部队了，熊族弓弩手的弓弩不过是一些民用武器，打猎或者械斗还可以，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不能与正规军用品相比。密密麻麻的箭支不过飞翔了一百多米，在冯德劳军队面前五六十米处就全部歇菜了。 幸好每台攻城秤车准备的腐牛不过五头，所以熊族士兵只需要忍受十头腐牛攻击。正当冯德劳让攻城士兵改换火球攻击时，克勒斯赶忙让人找些土把四分五裂的腐牛尸块给掩埋了。 “大人，对方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想出如此下流的招数。”克勒斯的副官向克勒斯抱怨着说，“要是每天都被这么攻击，肯定会有人生病的，那些垃圾可都是腐烂的牛啊！”副官以前可听说过腐烂的尸体很容易让人得病的。 “没有下次了。”克勒斯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香帕捂在鼻子上，“明天法拉斯把粮草送过来就立刻进攻盲谷。” 虽然克勒斯还是期望法拉斯能从勒芒附近征收到粮草，不过法拉斯现在可是十分苦恼，他已经跑了几个村庄，没有一个村庄里有多余的粮食。 “老头子，你说什么？克勒斯已经派征粮队来过，所以你们不必缴纳粮食？” 法拉斯看着跪在马前的一个老头，老头苦苦哀求着法拉斯不要把村子里的十几头牛拉走。但是法拉斯作为一名贵族可不管这么多，他还想用这些粮草换取自己的姓名。 “老头子，我告诉你。不管之前有没有人征收过你们，你们可是没有给我缴纳任何一颗粮食，所以我就拿走这些牛做抵押！” 说着抽搐自己的骑枪抵住老头额头，老头被那尖锐的骑枪头吓得瘫倒在地上。 “你在啰啰嗦嗦的，我就让你见死神！” “大人，所有东西在这里了。” 法拉斯之前的副官被背了黑锅，所以现在莫拉已经升任为心的副官。莫拉一脸谦卑地站在十几头牛旁边，牛的上面还有几袋小麦，看远处一片狼藉的村庄，十有八九是村民储存的口粮。 “恩，不错。莫拉，我们走！” 法拉斯很满意莫拉的心狠手辣，收回骑枪直接领着手下走出村子。莫拉看了看倒地哭嚎的村长老头，又看了看村民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后招呼几个自己手下把牛迁出村子。 这个村子可不是第一个遭受如此盘剥的，村外还有数十头牛被几个骑士看管着。 不过为什么村民们都说之前有征粮队来过呢？难道是克勒斯已经搜刮过这些村子吗？ 在法拉斯部队之外的几公里处还有着另外一队‘熊族’征粮队，领头的正是德雷克。之前德雷克由于苦恼手中钱财稀少，所以打算做一回征粮官，而很凑巧，他的征粮路线与法拉斯正好相同，但是他比法拉斯快了几个小时，所以法拉斯基本是去征收那些已经没有什么粮草的村庄。 德雷克之前害的法拉斯损失三千多人和粮草，现在又害得法拉斯强行征收村民口粮，似乎德雷克是法拉斯的天敌。 不过正在计算自己这次‘演出之旅’报酬的德雷克，可一点都不知道法拉斯的事，毕竟他可不是故意陷害法拉斯的。 “埃里克，你说三十八个家庭一共七百六十个金币够不够？” 德雷克询问着自己身边的后勤官，埃里克原本是个商户子弟，所以被德雷克任命为此次劫掠行动的后勤官。 “差不多够了吧，一个孩子和一个妇女每天花两银币已经很奢侈了。” 埃里克的父亲经营一家面包店，所以十分清楚市民们消耗面包的数量。 “现在黑面包不过三个铜币，而白面包不过八个铜币。” 埃里克就像个斤斤计较的面包商人，唠唠叨叨地诉说现在生意难做，什么城外农民都不怎么种植小麦了，又是难免镜湖附近的农场鸡蛋和牛奶都涨价了。 “好了，未来的面包店老板，要回去继承面包店起码要到明年，你这些价格早就过时了。” 德雷克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絮叨，挥了挥手指着广阔的潘达尔平原。 “等到明年，伟大的凯撒征服这块土地，你就有更便宜的小麦、鸡蛋和牛奶了！” “是啊，这里的土地可十分肥沃啊！” 埃里克点了点头，之前搜刮那些村庄时他就发现，这里的土地大部分是肥沃的黑土，如果耕作方式得当，那么大丰收根本不是问题。 “只要在这里买上二十亩田，每年可以收获起码八千斤小麦啊！” 一个护卫突然发言道，德雷克一看，是莫里森，一个农夫的儿子，能把骑士剑挥舞地像收割麦子的镰刀。 “你打算在这里居住？” 德雷克向莫里森问了一句，毕竟这些都是他的护卫，他们今后的生活都与自己相关。 “不，我打算给我弟弟买一块，他现在正在上高中学习农艺，打算以后开个自己的农庄。” 莫里森腼腆地摇了摇头，不过说到自己弟弟又有些骄傲。 “是想做个农学家吗？很好的想法啊！” 德雷克可没有那种贵族就高于一切的想法，一切为帝国服务的职业或阶层都是值得尊重的，这可是上至冯德劳下至所有平民的想法。 “这块土地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远在盲谷山口的冯德劳说出这句话，周围的护卫虽然不清楚这话深层的含义，但是他们都知道胜利是离他们不远了。 远处熊族那可悲的木质要塞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果不是自己兵力不过一千来人，冯德劳都想现在就夺取这座要塞。要塞四米高的木墙倒塌了许多处，冯德劳都能看见要塞内惊慌失措的熊族士兵。攻城秤车投掷的火球燃烧了大部分帐篷，南面一块和北面一小块地区现在还在冒着黑烟。 “攻城武器先走，所有步兵和弩手都维持防御状态。” 冯德劳看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便觉得今天的任务应该完成了，打算撤军。不过他可不会一下全撤，毕竟敌人可紧盯着自己。 无论是攻城秤车还是投石车都有着厚实的木轮，所以虽然比较笨重但还不至于全部拆卸再运走。封建骑士队和将军卫队簇拥着攻城武器一起回撤，而步兵和弩兵还呆在原地。 等到攻城武器到达盲谷要塞射程范围，冯德劳才命令步兵部队和弩兵部队回撤。不过他们回撤是十分有秩序的，所以熊族不确定冯德****是否是真的撤退，直到黄昏时刻才派出侦察探马。 这次攻城熊族虽然只损失了一百来人，不过要塞各处受损严重，所以克勒斯打算征收一些民夫修补一下要塞，顺便加固一下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