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幕惊魂
罗杰离开伯爵府的时候，太阳像一个鸡蛋黄。 休斯山庄的那条碎石小路，一路芬芳。他差点醉倒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月亮湖已经将白磷收于腹中，在夕阳的指示下，露出橙色的一面。几只水鸟引着儿女向芦苇里面游去。那里有它们的家。 梧桐树上的猫头鹰，发出恐怖的声音，以求能够在黑夜中，可以被人们当做永恒去传诵。这种诉求一直到哈利波特时期才得以实现。 绕过休斯山，再朝西走一段路。经过长满蒲公英的荒地和一片芦苇丛，就到了自己的村庄。 这个村庄其实离奥斯镇不远，步行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离伯爵府远。所以，他坐在卢比的背上。顾不得大腿内侧传来的火热。像驾驶一匹马一样，催着卢比勇往直前。 他好像忘记了驴是有脾气的。所以不管怎么催促，鞭打，卢比依旧慢慢的，滴答滴答的走着自己的路。 对了，罗杰好像记起一个词，叫闲庭信步。这头驴正诠释着这四个字！ 直到绕过休斯山，这头驴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步伐加快了许多。这时候的鸡蛋黄已经被黑夜完全吞没了。一轮弯月和点点繁星出现在天空。像撒了芝麻的煎饼。 深秋的夜晚，草丛里飞出一些萤火虫，它们不甘寂寞的闪亮着自己。正如辛苦码字的笔者。 几声单调的蛤蟆声打破黑夜的寂静，一些怪鸟的叫声随之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它们肆无忌惮的展露着自己的歌喉。你来我往。 ‘得得得’，好像有马匹驶了过来！罗杰坐在卢比身上，扭过头朝后面瞧去，忽然一阵急风，吹得他睁不开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匹马就已经飞快的掠过他的身边，还没看清马上的人，身影就已远去。 “噢，夜晚还这么快的骑马，马上的人一定很急！”他小声嘀咕说道。 卢比的速度进步了许多，它的蹄子在空滞留的时间渐渐变得多了。罗杰显然非常满意，只要经过那片芦苇丛。就到旧港了。离家越近他杰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明显。 忽然‘扑哧’，夜鸟惊起，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打破了这首纯自然的交响曲。听蹄声，从东边过来，马匹跑的的很急，，甚至可以听见骑马者的吆喝声。 “驾。给我他妈的快点！。。。” 罗杰不禁心里一凉，他听过许多故事。有的非常荒诞，有的非常恐怖。有的像莉莉娅的胸部，伟岸而又美好。有的就像艾比先生的脚趾头，悲催而又多难！但无论那种类型的故事，都不及黑森林里杀人越货的盗贼事迹那般令人记忆犹新。 镇上一些老家伙，在大雪的日子里，他们一边烤着火，喝着便宜的马奶酒，，一边从他们圆滑的嘴巴里说出这些真实的事件。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 这些盗贼抢夺钱财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行人的生命断送在这荒郊野岭。有人甚至将头颅挂在自己的颈上，作为自己私人收藏。 近两年有军队以保护过往贸易者的名义在此驻扎。这些盗贼才消失匿迹于人们的耳边。但是，在没有看到他们全部被枭首的布告张贴出来之前，这里的晚上，仍然很少有行人路过。 罗杰之所以敢走夜路。是因为他身无分文，而且那些盗贼好像都是穷困的农夫或者流串的雇佣兵。对一个小孩他们还看不上眼。好了别狗屁了！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不得不走。！ 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先会会这队陌生的人马吧！ 罗杰还没有将担忧甩出脑袋，这队人马就已经驶进跟前。 ‘吁’。马停了下来，他们将罗杰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皮甲，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的家伙，他身材魁梧，脸被一个黑布蒙着，露出一双眼睛，像天上飞翔的老鹰。，罗杰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后面的几个家伙个个都是这样的打扮，他们配着剑，骑的马也全都是黑色的，而且健壮无比，罗杰知道这样的一匹马如果拿到奥斯镇的马市上去卖，每匹一百个银币，而且供不应求。 “孩子，这么晚你还在赶路，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盗贼十分猖狂吗？”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目无表情的说道。他的嗓音就像是被什么金属划破了，嘶哑，但是说的却是纯正京都口音。尽管声音不是那么好听，但是罗杰依然听的懂他在说些什么。 他尽量压下自己恐惧的心，有条不紊的说道： “大人，我马上就要到家了，至于强盗，我想他们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打我这个小孩子的主意。” “你就不怕我们是强盗？” “大人，如果你们是强盗，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强盗，瞧！这位大人手上拿的马鞭。至少值十五个银币，还有诸位的马，那可都是上等的阿拉伯马”罗杰用夸张的表情说道，一脸惊羡。他希望以此狠狠拍一下诸位的马屁，或者恶恶的踩低自己的价值。 “老大，看来这个小子的眼光还不错嘛。”一个家伙在马上说道，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从语句中透露，这些家伙无疑对这套很受用。 “既然眼光好，那么我问你，刚刚有人经过你的身边吗？一个大约二十几岁，身材魁梧的男子，如果你看得清楚，还能发觉这位男子来自于京都。因为服饰和口音都是京都的特征”马上的黑衣首领问道。 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这家伙土包子一个，哪里见过京都人？ “没有，先生，我想一路上除了我和卢比之外，没有看见谁？”罗杰躬身说道 “卢比是谁？” “我坐下的小毛驴” “那么如果你一路上，发现了有什么可疑的人，请通知我们。给你一个信号弹，到时候点燃它，将它抛在天空。请记住，我们如果收到好消息，一定给你很高的奖赏。”黑衣人拿出几个银币在手里抖了抖说道。 他知道有时候钱，可是令死人都能为自己效劳的东西！ 罗杰盯着银币，一眨不眨。见他收进兜里，才回过神来，他接过信号弹，说道：“是的，先生，我一定遵照你们意愿行事，” 黑衣人显然很满意这孩子的表情，他朝众人喊道：“那么，我们走吧，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定就在附近。我们继续搜！”打了个口哨，一队人马继续西进，向休斯山那边挺进！ 罗杰用衣袖摸了一把冷汗，坐在卢比的身上继续朝旧港村走去。 随着马蹄声的渐行渐远，罗杰的心跳也逐渐恢复了原状。卢比一路上在没有发生么犟脾气，估计它也想快点到家，以结束这段恐惧的旅程。 ‘扑’的一声，罗杰在经过一棵香椿树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重物，砸在地上闷哼一声。，他吓了一跳，卢比甩了甩头，打了两个响鼻，表示自己也被吓住了。 他从卢比身上溜了下来，走过去，用一个亚麻缠的马鞭轻轻的挑动那个重物，翻过来，在月光底下，一个人的脸显现出来。 “哦，我的天哪，这个人一定已经死了。” 罗杰壮着胆子将他整个身子翻过来，发现他的背面插着一支黑色的羽箭，鲜血顺着伤口干枯，将他的背和衣服黏在在一起。这人浓眉大眼，约莫二十几岁，身材健壮，穿着一件普通的皮甲，腰上只有剑削，不见长剑。一头褐色的头发，双眼紧闭，眉毛紧皱，看来在昏迷中也感到痛苦。 ‘这个家伙肯定就是刚刚那一队人马要找的人了。看来，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他爬上大树，然后等着他们离去，或许坚持不了太久摔了下来。不知道死了没有？’罗杰凑过去，用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 气若游丝。 “我应该通知他们吗？”罗杰拿出刚刚那个黑衣人给他的信号弹，犹豫不决，‘或许这个人是一个强盗，有命案在身，他们正在追捕他。但是又好像不像。他面容姣好，指甲修的干干净净，外面的皮甲虽然残破不堪，但里面穿的衣服是棉布料的，显然不是强盗的穿着。，’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一下子抓过罗杰手中的信号弹，嘶声说道：“千万别把他们引来。”然后又晕了过去。 罗杰吓了一跳，连忙掰开他的手，让自己脱离，退开一步，见那人又没有了动静，这才用马鞭再次挑了挑。 “喂，先生。您还有力气吗您说说话。喂，先生。。。。。” 这次无论怎么挑动，这人再也不出声。探探他的鼻息。还有一丝热气！罗杰望着旧港村在月光下的影子，歪歪斜斜。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将这人扶起来，慢慢的移到卢比的身前。费劲力气才将这位高大健壮的男人弄到驴背上。牵着缰绳，罗杰慢慢的朝自己的家走去。 这时候芦苇丛中的野鸭早已沉睡，旧港村头的一个路灯却依然亮着。罗杰知道，这是母亲，叮嘱报夜人－－－布鲁夫特意点着的，以便自己能够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