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断崖探路
同父母有了协议，刘海华自然没必要再偷偷摸摸。总是用“钓鱼”的借口，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啦。 第二天，不过四点钟左右，天色依旧是一片漆黑，虎子同刘海华两人已经将一堆工具从院子里搬到了萧卉家的那艘船上。 虎子家原本也有一条小渔船，不过年久失修，早就朽烂不堪，根本没法用了，这几年倒是凭着虎子爹留下来的那张船证，每年还能领到一两万的油补。 不过，即便虎子家的那艘渔船能出海，可这渔船都是油老虎，烧起油来比什么大排量跑车都恐怖，绝不是现在两个小子能承担的。 算来算去，最终刘海华也只能厚着脸皮上萧卉家借船。 昨晚，萧卉父母一听刘海华要借家里那条小木壳船，二话没说，很是干脆的点头应允，省了不少口舌。 “这小子，还真打算干这行！” “你儿子的脾气你不知道啊，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小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撞过南墙啊！” 院子里的动静惊醒了刘建国夫妻两个，不用瞧也知道，是自家小子同虎子那两个家伙，昨晚儿子去萧家借船的事，还是刘建国事先打电话通了气。不然的话，萧家就是心里愿意帮衬刘海华，可也不敢点头答应。 毕竟海上的事情，即便是几十年的船老大都说不准，借船是小事，就怕有个万一，到那个时候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做父母的，嘴上说的再凶，可心里却是始终为子女考虑。 码头上，除了海水拍打海堤的声响外，万籁俱寂。进入休渔期，整个潮水村的生活节奏也一下子慢了起来，往日里这个时候正是码头最为繁忙的时间，可现在却是连鬼影都没一个。 刘海华在木壳船的船头挂上了一盏煤油灯，这还是虎子从家里翻出来的老古董，用在这条没有电力供应的木壳船上，倒是正合适。 海风很大，被夜幕笼罩的大海也仿佛是一只沉睡的狰狞巨兽。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种情形下，根本就不敢驾着小木船离港，也只有刘海华虎子这样的渔家子弟，熟悉附近的海况，才敢在这个时间点驾船出海。 桨影翻飞，不一会儿，小木船就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夜幕中。 差不多半个小时，小船驶进了下龙滩外海的一片暗礁区，凭借刘海华超常的眼神，在光线不足的条件下，小船最终安全停靠在一块露出海面的巨大岩礁旁。 在礁石上找到一处凸起，将小船的缰绳拴好，在嘱咐了虎子一番后，刘海华腰里绑着一根双股的潜水绳，手执一杆订制的钢杆，一头尖锐，一头焊接一只三指钢爪。 这东西是刘海华参照海底的情况自己设计的，三指钢爪可以翻动海底淤泥或者一些手臂伸不进去的狭小空间，至于尖锐的那一头，则是为了防止意外。例如那次龟岛碰见鲨鱼，刘海华当时手中要是有这么一件家伙事，根本就不用费那事，以刘海华在水中的能耐，一杆子过去，那大家伙绝对要倒大霉。 “我下去除非超过半个小时，不然的话，我不拉绳子，你就别往上拽！” 最后叮嘱了一句，刘海华整个人“噗通”一声下了海，只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潜水绳的一头固定在礁石上，虎子在上面负责往下放绳子，一直放到一半左右方才停住。这时候的海面下，刘海华已经再度站在了那道海底沟壑的旁边。 腰间有了一根充当保险的绳子，在面对暗流汹涌，深不见底的沟壑时，心里踏实不少。瞅准了方位，刘海华一手扶着腰部的绳子，一手抓着钢杆，双腿用力，整个人如同一条游鱼一般滑进了海沟中。 十米，十五米，二十米…… 在船上负责放绳子的虎子手心也满是汗水，这会儿距离刘海华潜水下去已经超过三分钟，这已经是正常人在水底憋气时间的五到六倍，可从绳子传来的感觉，海面下的刘海华竟然还在往下。 当潜水绳放到将近九十米，虎子感觉手心的绳子终于止住了。 海底沟壑中，刘海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凭借腰部拴着的潜水绳，以此借力，总算是上到那处凸起的断崖上。 断崖面积不大，纵宽也不过就是二十余米，上面最为醒目的就是几根两头高高翘起的木制龙骨，由于岁月的剥蚀，已经腐朽不堪，若不是上面附着了许多水生植物在支撑着，只怕早就倾覆滑倒了。 踩在断崖上，刘海华如同太空人在月球上一般，蹦蹦跳跳的，在冲击往来的暗流中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 在这之后，刘海华并没有去搜索断崖上的沉船遗迹，而是又花费了大约两三分钟，找到一处坚固可以固定绳索的海底礁石，从腰部解下一股潜水绳牢牢固定住。 五分钟后，再度返回海面的他的让有些提心吊胆的虎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上一下，刘海华在水底差不多呆了近二十分钟，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认知。此刻，海天相交处已经是一片灿烂嫣红，天色渐亮。 在船上盘腿而坐，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感觉体内的水行元气恢复到八成左右，刘海华方才睁开双眼。 “这事情等忙完这次再和你解释，准备好了没？” 刚刚刘海华修炼的时候，虎子在一旁也没闲着，将那个大铁笼挂上保险扣，之后扣到那根已经被两头固定死的潜水绳上。同时还需要检查那根还拴在刘海华腰部的潜水绳，确保没有任何的损伤，避免任何的安全隐患。 “华哥，我信你！” 这憨实兄弟不擅言辞，难得的几句话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虚妄。 将钢杆也固定在铁笼上，刘海华双手扶着铁笼，如同深山老林的滑绳索道一般，朝着海底沟壑急速下滑。 不过三分钟时间，刘海华连同铁笼就落到了断崖上，激起了一片浑浊。 “这是什么？” 刘海华落在实地，立时感觉脚下踩着一个光滑的物件，以为是沉船上运载的瓷器，伸手从脚底掏出，却发现竟然是一只大约有二十公分宽度的活体黑蝶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