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第六章 久旱甘霖
月二日由监察厅组织的讨伐军从帝都出。讨伐厅的头号大将今西他麾下隶属六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总兵力近七万人。对付一个地方行省的叛乱要出动如此庞大的军团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了监察厅真正防备的还是巴特利背后的远东军。 帝都出兵的消息很快传到瓦伦。听说有数万大军正扑向巴特利吴华吓得脸都白了。他和瓦新只想博个头彩但并没有准备以一省之力抵抗监察厅主力。 吴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频繁拜访瓦伦要塞内的高官。紫川秀不肯再接见他了他就天天去找林冰、白川、明羽等人哀嚎求救声声哀切。尤其是白川因为吴华知道她是紫川秀手下最得信宠的大将对紫川秀很有影响力他就天天准时到白川的办公室蹲点弄得白川在自己办公室都呆不下去了只好逃到了紫川秀那边。 “大人你再不出兵吴华就要把铺盖都搬到我办公室来了!” 对巴特利的那几个自作聪明的活宝紫川秀可是一肚子火。他慢悠悠的说:“急什么。让他再跳几天吧!” “呵呵大人您好像对吴华有些不满?” “不满?这话真是说得太客气了我是讨厌他们!”紫川秀说:“明知不敌却故意挑衅强大而残暴的敌人这不是无谋这是犯罪。战败后。瓦新和吴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但全省民众却要承受监察厅复仇的怒火。他俩是在用全省军民地性命当筹码来赌自己地前程!这种人貌似忠义。实质野心勃勃、冷酷自私。我最讨厌了!” 紫川秀犹豫不决但部下可早下定了决心。在随后的远东统帅部会议上远东军高层异口同声:“增援!我们必须增援巴特利!” 林冰:“大人。巴特利行省忠于紫川皇权。不畏残暴这是真正地忠贞之士。我们应火派兵增援!” 明羽:“既然我军与监察厅必有一战。那巴特利是个不错地战场。我军具有主场优势。后勤路程短补给方便。” 卡丹:“我是不赞同主动开战。但巴特利是第一个投靠陛下的内地行省不救援的话于陛下地威望有损。现在增援巴特利。这是被迫应战势在必行。” 杜亚风:“大人。情报局跟各省总督和省长们都有过接触。对我们派去地使者。各地督镇都很尊敬表示远东才是紫川家正统。但他们总是在强调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说帝林地势力还很大。所以还不能立即反正。下官认为。支持巴特利树立一个光辉地榜样打一场胜仗。这样也好让各省督镇更快的下定决心。” 白川:“如果放任巴特利不管他们必然战败。势必会被监察厅屠杀。为了那里地民众为了人道主义我们也该出兵。” 半兽人布兰:“揍帝林!” 紫川秀茫然:“你们……该不会都收了吴华的红包吧?” 虽然紫川秀很讨厌吴华但他毕竟不是美貌少女。一句“人家讨厌啦”就可以当理由。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还是得依利益行事。在这次会议上一致通过将出动部队增援巴特利行省。 紫川秀在会议上亲自拍板了由白川在远东第二军抽调若干团队组成一支三万人地增援部队前往巴特利。林冰本来想争取统帅的位置说:“秀川大人杀鸡焉用牛刀。这样地小战役。不必劳动白川将军大驾我去就好了!” 紫川秀坚决地不同意。开玩笑让林冰去的话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激怒监察厅。好把局部冲突变成全面战争地。 七八六年地八月十五日白川率增援的先头部队抵达巴特利省界。行省总督瓦新亲自赶往边界迎接。瓦新总督抵达远东军营地时已是落霞满天的时分了。 向哨兵通报身份后瓦新和随从们就安静地在门口等候了。这是个简单布置的营地哨兵们也没有阻拦他们地意思。从瓦新他们的位置望去。可以看到大群的半兽人士兵正围着篝火兴高采烈的准备进餐。 瓦新观察着半兽人士兵看着他们浑厚地身躯和粗壮地躯干他暗暗赞许:远东不愧是天下强兵。他们野战兵的气魄和杀气非经数年战事无法历练出来。看到远东派出了这样的强兵再看看连绵数里的营地瓦新这才放下心来。他开始还担心远东军只是派出些孱弱部队出来敷衍了事那自己真是要赶紧逃命去了。 几分钟后营地里大群远东军官簇拥着一个身穿深蓝色军官制服的年轻女军官走过来。瓦新赶紧迎上前抢先行下属礼:“下官巴特利总督瓦新参见白川将军和诸位大人!” 白川连忙扶起了瓦新:“瓦新大人你我都是红衣旗本我们是平级您行这么重礼我怎么担当得起?” 瓦新知道白川的话完全正确——才怪!理论上大家确实都是紫川家地红衣旗本。但实质上作为远东王麾下的头号心腹爱将白川的名声甚至就连南方沿海的倭寇都听过。眼下她统率近数万大军前来准备与帝林开战这样地人物自己敢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红衣旗本? “白川大人您莫要折杀下官了。您的前途远大怎可能屈居区区红衣旗本呢?何况白川大人您还是代表紫川宁殿下和秀川统领大人来的按照以前的说法您是钦差下官等唯您之命是从!” 白川笑笑也没客气推辞:“总督大人不必客气。来之前。秀川大人已经给我命令了。我们是客军巴特利是您地主场。总督您也 沙场的老行伍。您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后辈啊。” “呵呵不敢不敢。大人您客气了。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跟我们提就是了。” 寒暄过后白川立即进入了正题:“总督大人请问监察厅的人马到了哪里?” “正要向大人您禀报。叛军部队已经抵达奥斯行省。逼近了我们省界。叛军大头目今西坐镇奥斯府亲自督阵。他们的斥候目前已与我省守备队接触交战了遗憾的是我军未能取得上风。” 白川点头“未占上风”只是瓦新委婉地说法真实情况恐怕是吃了不少败仗。不过这也是料想中的地方守备队对上监察厅的精锐不败才怪。 “巴特利战备情况如何?军力和物资储备可否充足?” “大人。巴特利历来是东南大省在抗魔战争中我省民生保存比较完好物资储备还算充足。我省有省守备队两个师都是步兵师大约一万八千人。另外还有一个千人的骑兵队。起义之后。我们在全省紧急征召预备兵员召集了约一万新兵只是这支部队训练不足只能充当民夫用。” “军心士气如何?” 瓦新尴尬的笑道:“这个。白川大人您也是知兵地老行家这事也瞒不了您。因为害怕泄密我们起义事先也不敢搞什么宣传。您知道那些蚁民甚是愚昧。他们不懂什么是大义是非也不懂皇权正统的重要所以……军队情绪现在确实有点乱。有些士兵现在还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打仗甚至有些人还以为是我和吴华造反信心不高。我们现在只能恐吓他们说监察厅的人都是禽兽他们就要抢你们的婆娘烧你们的房子杀你们的爹妈再不拼命你们全家都完蛋了。士兵们才勉强有了些斗志。” “这倒也不是恐吓据我所知监察厅在林家那边屠杀了五十万人毁城镇数十杀一儆百的事他们是干得出来的。” “正是啊!”瓦新连忙补充:“所以我们期盼远东天兵地到来有如久旱盼甘露啊!你们到来不啻于救了我们全省百万父老的性命啊!” 白川微蹙秀眉:“总督有一件事还得求您帮忙的。” “白川大人远东天兵是我省父老的恩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了。可是粮草补给有些不足吗?我们省库里面还贮存了不少多了不敢说三五个月还是够用的。” “总督大人思虑周到准备充份。只是我所说请求并非此事。此次出战临行匆忙我军将士的旗帜、军衣等物还没备齐希望大人您能帮我们补齐。” 瓦新一愣:大军出征匆忙为兵贵神没带上辎重装备那是常有地。但居然没带上旗帜和军衣?这实在也太闻所未闻了。 “这自然没问题。不知需要多少军装?旗帜样式如何?还请大人您留下图纸和样式我马上组织工匠和织工开工生产以免耽误了正事。” “不必重新生产了请大人就拿库存的巴特利守备队的军服和旗帜给我们就好了!数量嘛我三万将士每人一件就好了!” 瓦新愣住了:“难道……” “总督秀川大人有令远东军参战的消息不许对外泄漏违者军法处置。这件事让您来负责落实了。” 说到最后一句白川严峻地注视着瓦新面若寒霜。 瓦新俯身鞠躬道:“谨遵统领大人钧令。下官这就下令封锁消息。” 七八六年八月十八日在奥斯行省休整了两天的监察厅平叛部队向巴特利动攻击。在前期的试探性攻击中他们已经看出了巴特利守备部队战力和士气都不高。 “既然如此战决吧!” 一支部队直冲行省府但在府外围的那达城他们遇到了阻挡。这座城防并非十分坚固的城池竟出奇地难攻宪兵的数次进攻都宣告失败。守军不但把他们给击退出去还出城追击把他们赶出了数十里讨伐军损兵折将遭遇了开战来的第一场惨败。 今西闻讯十分震惊他召集前线指挥官仔细询问交战经过。 “那达守军虽然也是巴特利守军地番号。但他们与先前遭遇之敌截然不同。他们战力极强悍不畏死而且极具主动攻击精神三五人就敢冲击我军大阵杀将夺旗后呼啸而去。若非亲眼所见下官是绝不敢相信这样的强兵会是地方守备队的。而以为是哪个国家的皇牌精锐军。” 今西立即下令部队立即停止前进。他八百里加急禀报帝都监察厅请求做出指示。 一个星期后回复到了帝林只批复了两个字:“照打!” 今西无言。战衅一开后患无穷。但如果不打后果更坏。统治地基础来自于威严来源于力量和恐惧。一旦监察厅表现虚弱无力惩罚一个公开叛逆的行省那连锁反应会随之而至各省都会随之换帜。 巴特利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必须现在就把它给扶正了。 今西并不愿与远东军交战。一来这块骨头实在不好啃二来他也不想伤亡太大导致双方仇怨加深。既然知道那达城是由远东部队镇守的——公开名义是“巴特利守备队新编第四师”——那避开他们就是了。今西派两个骑兵师绕过那达城绕道进攻但在巴特利府的近郊进攻地骑兵遭遇了一支强有力的阻击部队。他们的番号是“巴特利守备队新编第五师”。 今西的命令简单明了:“继续绕道!” 但绕道依然被阻拦骑兵们遭 巴特利守备队新编第六师”。 接着又出现了“巴特利守备队特种第一作战旅”…… 今西破口大骂:“区区一个地方行省居然养了六个野战师和若干特种旅远东军作弊也作得太过份了!” 眼见出现的远东部队越来越多今西不得不谨慎。他意识到。对手并不是林家那种弱旅也不是容易溃散的地方守备队而是能与自己旗鼓相当地强敌。必须以严肃地态度来对付。他重新将部队集结到那达正面。认认真真地与对手打一场正规战役。 两路兵马旗鼓相当。指挥官都是稳重而谨慎地将领战术同样娴熟。双方都互相避免正面交战。而尽力覓机打击对方的侧翼薄弱。今西看出了巴特利守备部队是防御方地弱点——当然是指真正地“巴特利守备队——他专门挑守备队驻守地阵地出击而且数次得手取得了相当的战果;而白川则看准了监察厅远道而来。粮草不稳的特点频繁派出精锐骑兵截击对方地运粮车队和偷袭粮仓大营也是收获颇丰逼迫今西不得不向后收缩以巩固后方。 “阻断监察厅进攻线路逼迫其无功班师。返回帝都。” 两军你来我往但白川身经百战经验更加丰富。她牢牢控制住了战线让进攻部队无法越线一步战局于是陷入了僵持。 七八六年的夏秋时节时局便如那落下的树叶一般飘忽不定让人眼花缭乱。 一月篡权夺位上台的帝林政权登台之初便碰到了林家入侵地危机。很多人都认为根基薄弱地帝林无法应对这次危机这次事件会令帝林政权彻底垮台。但令他们跌破眼镜地是战事仅持续不到半年帝林便打了一个干脆俐落的大胜仗逼迫气焰冲天的林家签订了停战协议——虽然名义上双方是平分秋色看似打了个平手但明眼人都看出了是帝林打赢了。林家不但丧失了十几万精壮士兵其东北边境还被帝林以血与火横扫一遍损失惨重之极还不得不放弃紫川家地西南领土。 八月初帝林率军返回帝都的。胜利后他在国内的威望空前高涨。各地总督纷纷上表祝贺帝都民众举行了通宵火炬游行庆祝元老会也来贺信——不奇怪元老们也不是死脑筋。现在眼看叛乱成功都快半年了监察厅地势头蒸蒸日上。虽然地方上还有巴特利行省举旗谋反的战事但大6强国林家都被帝林击败了没人认为一个地方行省地反叛能对监察厅如日中天地统治造成威胁。不少元老已在偷偷探听帝林的生辰八字了好看看他是否有开国天子的命格。 帝林从西南返回以后每天紧锣密鼓忙的就是为自己篡位造势。监察厅虽然人才济济但多地是冲锋陷阵地武将或者心狠手辣地审问官。要找能写文章地笔杆子实在为难。好在这世上永远不缺苍蝇、臭虫和趋炎附势的文人。卢真只是稍微放了点风声出去。大群有着专家、教授头衔的文人们已蜂拥而至。 不消监察长大人费神。善体上意地人物多的是学术界和评论界的风向陡然转变现在谁还讨论斯特林地巴丹大捷或者紫川秀征服魔族王国地战绩那就真是太傻了现在时髦的话题是西南大战中帝林监察长大人如何力挽狂澜地击破了林家军队。打退了入侵从而挽救了危在旦夕的紫川家——这场战争地重要性再怎么估计都不过份啊! 有些聪明地文人更进一步。已经在讨论“禅让”制度了他们煞有介事的说:“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得之有力者得之”。又有文人出来写捧脚文章讨论紫川宁地执政得失之研讨专门挑紫川宁任总长期间的政策来挑岔。从林家的入侵到元老会地罢会再到这几个月监察厅的胡乱抓人导致人心惶惶每个字都在暗示着:二十多岁地女孩。既无从政经验又无从军经验凭什么担当紫川家这一人口过亿大国地脑?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一个意志坚强、年富力壮。既有丰富的从政经验又经受过严酷战争考验地领袖。这个人是谁呢?大家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到八月下旬在监察厅系统明里暗中的cao持下。帝都不管是官员还是元老都在异口同声的嚷嚷了:“禅让禅让!天下之大有德者得之!”——其实帝林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露骨。但时势不等人已经来不及潜移默化了。紫川宁被远东军接走了随时有可能站出来公开亮相。若能尽快完成禅让仪式地话。那时部下们也完成了对新皇的效忠。即使旧主紫川宁出现。对自己政权地冲击也不会那么大。 但这时突然生地一件事打断了帝林地步骤。 七八六年八月二十二日上午。驻扎在帝都城外的骑兵第一军第五师的两个大队突然兵变。参加兵变的大多是士官生和预备军官人数多达两千多人。在少壮派军官地煽动下他们杀掉了监视的军法官。冲破了措手不及的城防兵疯狂的突入帝都。 战斗紧接着在帝都的各个街区上展开。“天诛灭国贼护皇权!”士官生们呐喊着潮水般涌向中央大街。巨大地吼声回荡在帝都城上空。不少城市居民以为是紫川宁率勤王军打回来了纷纷出门为士官生们欢呼喝彩。 那天监察厅高层恰好聚集在中央大街的总部开会。当警卫冲进来报告兵变时。高级军官们集体失声。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帝林恨不得他立即说出:“大伙立即出城避难去吧!” 帝林镇定地问:“目前出现了多少个部队的旗帜和番号?” 骑兵第五师的番号。” “帝都城内的各个部队有没有异动?” “目前还没得到报告。” “传令监察厅直属宪兵部队接管城门防卫另外加派一个大队到总部增援。总部的防卫由今天的值日官全权指挥。现在——”帝林炯炯地目光望向众人:“我们继续今天的会议。” 就在冲天的喊杀声中监察厅例会继续进行。尽管人心依旧惶惶但帝林地坚定给了部下们极大的勇气。在监察厅大门被撞翻的巨大轰鸣声传来时几个人不由自主的跳起身想要逃跑但都被帝林威严的目光制止了。 “坐下。”监察总长的声音很平静:“敌人若进来无非拿起武器一战罢了何必畏惧。” 会议就在冲天的厮杀声中继续进行。当会议接近尾声时厮杀声也平息了下来。就在中央大街监察厅正门的街上士官生们伏尸累累。他们大多是冲击时被弩机射杀的青色的白玉石阶被浸了厚厚一层的血水。手持轻便弩的宪兵排成了散兵线一路扫荡幸存地残兵。 但令监察厅吃惊地是被扫荡地残兵里居然还有一位大人物。那就是中央军统领文河。他被轻便弩箭射断了腿。几个忠心地卫兵扛着他一路逃。但在路上被赶来增援地宪兵抓住了。就在血水横流的监察厅大门前。帝林见到了浑身血淋淋的中央军统领。他倚躺在台阶前一条腿断了。 知道文河必然是兵变地领头人两个军法官正在凶狠的审问着他。用皮靴又踢又踩文河地断腿伤口。中央军统领紧咬牙齿低沉的呻吟着。脸色煞白汗珠大滴大滴地渗出。却是始终不一言。 帝林在旁边看了一阵。制止了军法官:“行了。文统领是高级军官。大家也是熟人留点体面吧。”
他打走了军法官蹲下身问:“何苦如此?” 他地口气象朋友间地私下闲聊:“远东军就要打过来了。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吗?到时候里应外合不是更好吗?” 文河闭上眼。过了好一阵。他才说:“远征军是我被你骗走的害得宁殿下流亡远东。这个窟窿我要自己想办法弥补。不想再给殿下和远东统领添麻烦了。” 帝林默默的点头。他能理解文河地想法。这种刻板的老式军人始终坚持一个信念:我丢失地阵地我要负责夺回来。忠诚。责任职责。荣誉。宁死不退这就是紫川家的军人风格当年的哥应星如此。方劲如此。皮古如此。秦路如此斯特林也如此。甚至可以一直追溯到雅里梅时代代代传承年代久远。却依然令人尊敬。就是这种精神。支持着紫川家从一个地方军阀成为了大6第一强国。 帝林掏出烟给文河递了一根文河艰难地举起血迹斑斑地手颤抖的接了过来。帝林又给他点了火。 文河深深地吸一口烟:“说实话。帝林要是今天我赢了。对你可绝不会这么客气。” 帝林笑笑自己也掏烟点上问:“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有什么话要留下来地我可代转告紫川宁或者远东统领。” “代我跟宁殿下说一声对不起……不过老子都挂了。把命都搭上了也算对得起紫川家了!算了没什么要说地了。” “到时。安排你入圣灵殿可以吗?” 文河笑笑象是牙疼般扯着嘴角:“圣灵殿那是哥应星大人和斯特林大人这样的圣人才够资格去。老子这种犯错的烂兵痞……帝林你该不是诚心想糟蹋圣灵殿地吧?将来宁殿下还都时我还得被赶出来死了都不得安稳。在那里万一碰到斯特林大人他问我:‘文河我把远征军交到你手上你干得怎样了?可有好好保护好宁殿下?’那时老子还不再得羞死一次!帝林肯帮忙地话把我葬在东门外地我家祖墓那里吧这样宁殿下光复还京时我也好知道。” 帝林平静的说:“好地你放心。” 睁大血污的眼睛文河笑着:“谢了帝林!以前怎么没现呢?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哈哈!可惜了不能跟你交个朋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可别让我等得太久啊!” 帝林笑着摇头站起身:“等抽完这根烟就送文大人上路吧。俐落点别让大人受罪。” 七八六年八月二十二日文河统领平叛失败被俘不屈在帝都中央大街被处决。闻讯后紫川宁为之落泪瓦伦要塞举丧追认文河晋升家族统领衔——虽然帝林早就任命他为中央军统领了但很显然无论是帝林还是紫川宁大伙都没把那个任命当回事。直到中央大街地那一刻文河才真正被世人承认了他地身份。 监察厅事后调查觉参与密谋的军官比原先估计的要多得多几乎整个骑兵第一军的高级军官都被卷入此事。只是他们中有不少人临时犹豫了没能和文河一同起兵造反。 “当时参与密谋地旗本级以上军官共有九人他们来自骑兵五师、骑兵六师、骑兵七师和骑兵特种旅。他们本来约定是六月二十二日共同动地但那天只有骑兵五师的江华按照承诺行动了其他部队都一直在观望中他们想等大局已定再行动。殿下您威名显赫震慑宵小不敢妄动。这也说明我们已得天运。蒙天庇佑啊!” 哥普拉感慨道。在座地监察厅高层们不停的擦冷汗。大伙都清楚。这次大家能活命。真地是运气好得不能再好了。谁也没料到文河竟能偷偷摸摸地组织起一场大兵变来若不是那些军官临阵 骑兵第一军两万多人突然涌进城来。能把整个监察.粉。 以前接手兵权时。哥普拉多少还有点顾虑。不敢做得太过份或者太露骨。但这次兵变后监察厅豁出去了:事情既然已经摆明了那就不妨做绝! 监察厅在整个帝都军区展开清肃。参加兵变地自不待说。虽然没参加兵变但事先知道兵变而不报告的。逮捕;同情兵变地逮捕;与兵变官兵关系密切地。逮捕;部下有人参加兵变的逮捕;上司参加兵变的逮捕;与兵变官兵有亲戚关系地逮捕…… 几天时间里。二十五名旗本级以上地高级军官被逮捕其中包括了功勋累累的老将斯塔里副统领。方云副统领本来也在逮捕名单上。但文河兵变失败那天他就悄悄地失踪了。 六百多名军官被逮捕五千多名官兵被逮捕他们的罪名是勾结叛逆意图不轨。宪兵们抓人抓得手都软了行刑队日夜不停地处决犯人。官兵人人自危却是没人敢稍怨言。 两个星期内。所有被逮捕将官和士兵都被悄无声息地处决帝都郊外的野狗吃人rou吃得眼都红了。骑兵第一军是紫川家自哥应星时期起就存在地皇牌军这支部队参加了西线保卫战、镇压远东大叛乱、帕伊会战、奥斯会战、巴丹会战等一系列战役。一夜之间这支为国家立下功勋累累的皇牌军已不复存在。 虽然名义上是整顿军队纪律但军法官们心知肚明要清洗的对象就是那批至今仍愚忠紫川家的军人。麻烦地是这些正统军官和士官往往也是军队的菁华所在。他们忠诚。勇敢坚强是士兵们敬仰和模仿地对象。这批人被清洗导致了帝都军区的气氛空前紧张。军队愤怒地情绪就像热锅里的油表面平静底下却是波涛汹涌。 八二二兵变虽然失败但对整个时局的影响却极为深远。监察厅极力封锁消息官方的媒体宣称:“士官生抱怨伙食不好所以上街游行最后被疏导劝解回营了。”但是。目睹战斗的数万帝都民众的嘴是无法堵上地。通过民间地下渠道兵变惨烈地真相被流传出去两千三百五十一名志士的壮举被编成了诗歌传唱而文河统领的壮烈更是令人黯然落泪。后人高度评价这位悲壮的军人称:“文河统领地牺牲唤醒了紫川家的复兴。” 闻知文河的死讯和帝都大清洗的消息远东统领紫川秀脱帽目视西方天际一夜未眠。 天亮后紫川秀打开门却愕然的现门外静悄悄地站满了人。 紫川宁林冰明羽李清布兰卡丹杜亚风。 军人们身上地衣裳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紫川宁眼眶通红浮肿显然是刚哭过。 大家目光对视谁都没说话但紫川秀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卡丹”紫川秀地声音沙哑又沉重像是溺水快死的人出来的:“我记得说过的与帝林开战不符合我们利益。” 魔族王国的前女皇玉容不动:“殿下我也说过并非所有事都要看利益的。帝林与所有人为敌他成为了包括您在内所有人地麻烦。他不死就永远无法恢复和平就会有更多的牺牲和流血。”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陛下您能把紫川宁殿下交给帝林吗?” 紫川秀无语。 “战争不可避免。现在我们对叛军还有优势再过三年监察厅会长成一个庞然大物那时牺牲的代价更大。” 紫川秀垂下了头。良久他说:“再给我一个开战的理由。” 卡丹深深一鞠躬抬起头时她毫不回避的直视紫川秀眼中饱含着泪水:“陛下求您复仇!为了我们共同的朋友。” 明羽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默默的解下了军帽。 紫川宁黯然抽泣泪水滑落。 他们都是那段青春恋情的见证人在那个美丽的夏天俊朗的青年将军与美丽的异国公主相识、相恋。虽然最终他们不得不分离但就如彼此承诺的那样他们一生永不相忘至死不渝。 紫川秀闭上了眼睛忍受着心头一阵又一阵传来的刺痛。恍惚中那个宽厚、坚定的身影浮现眼前他在对自己温和的微笑:“阿秀你的前程远大。” 一个伟大而高贵的人格能给身边的人以如此的影响。虽然离去但他的身影依然无处不在。 “我们都只是凡人不可能不犯错误。但有些错误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被原谅的一旦犯了纠正的方法只有一个。” 窗外的蓝天一碧如洗紫川秀回想的却是在那个寒冷的雪夜里那个孤独而骄傲的声音:“如果有那么一天当犯错误的人是我我希望来纠正这个错误的是你们。” “大哥二哥已经不在了。能纠正你的人只剩下我了。” 他默默的转头望向紫川宁紫川家的现任总长哽咽着:“阿秀哥哥……” 温柔的望着紫川宁紫川秀轻声说:“我明白。殿下我们在恭候您的命令。” 紫川宁闻声一震她不敢相信的望着紫川秀明亮的眸子里装满了震惊。当她回过神来声音都失去平静了:“阿秀哥哥?” 紫川秀摇头声音温柔却坚决:“在这里的是紫川家的总长和她麾下的远东军统领总长殿下微臣在恭候您的命令!” ...